第四十九章 今夕是何年（2/2）

“当年我等梁山聚义，为的是替天行道。如今朝纲不振，虽宋江哥哥不在了，但还有几个老兄弟，若真有城破之日，还请白言兄弟，念在今日的情分，护送师师姑娘南下。”燕青有些落寞，独自喝了一杯闷酒。

当年梁山聚义，声势浩大，灭方腊，征北辽，也是战功赫赫。但如今梁山兄弟们死的死了，老的老了，估计也没剩下几个了，燕青算是好汉当中颇为年轻的，现在看起来也有四十许年纪了。

李师师有些深情的看着燕青，然后转向白言，聪慧的眼神中还是充满了希望。

白言叹息一声，自己其实也不是全知全能的，但可以参谋参谋，便司马当活马医的向李师师和燕青请教当今天下的局势。

燕青混迹于井市，李师师在朝中看起来也有些人脉，将江湖传言和政事堂的情报综合在一起，白言也终于大致上了解了下这如今靖康元年的天下大势。

大体上就是大宋对北方的燕云十六州期盼已久，但由于当年儿皇帝石敬塘割让给了辽国，如今成为大宋心头之刺。然后赵佶（就是宋徽宗）听从当时童贯太监的建议，派出大臣到辽国的北方，也就是长白山那一带，找到了完颜阿骨打，谈妥了联金攻辽，由大宋支持粮食兵器。完颜阿骨打也是个传奇人物，起事的时候，一千多的人马，趁着辽人皇帝狩猎之时，击溃了耶律洪基的十万大军，然后就是一路像是开了挂似的攻城略地。

金人灭辽，大宋收复了燕云十六州，但大宋的军队，却被辽人的败军之将，郭药师率领的杂牌部队打的找不着北，金人一看，原来大宋这么弱，便撕毁协议，不仅燕云十六州被吞没了，连带原本的宋辽边境不断受到侵蚀，掠夺大宋子民。

如今的金国，不仅收拢了原本辽国的军队，还用掠夺来的财富不断的壮大自己，兵强马壮后，便在完颜宗翰的带领下，三十万大军长驱直入，如今不仅太原失守，真定失守，更是汴京被围，形势岌岌可危。

而大宋，却一直在主战和主和之间摇摆不定，早些年蔡太师在位，便一直主和，舍了不少财物给金人，但金人不讲信义，前年金人到了汴京城下，吓得赵佶传位给太子，自己是准备溜的。金人走后，太上皇赵佶大怒，罢了蔡太师的宰相职位，启用主战的大臣李纲。

李纲也是组织军队和金人抵抗了几次，但战力孱弱，挡不住金人锋锐，如今金人又来汴京围困，众朝中大臣一力主和，提议割地赔款，李纲也是被当做牺牲品，外派到了亳州。如今朝中主和派唐格为相，这两天正在商议如何给到一个金人满意的条件。

白言大体上了解了当今天下的现状，同时回忆起自己高中时，当时的历史老师好像也着重讲过这一段，非常的惋惜唏嘘，若论综合国力，此时的大宋绝对吊打地球村，就算是军队没有战力，但大宋人口众多，各地勤王军队也正在反包围完颜宗翰的三十万大军，更别说此刻的汴京，为天下第一雄城，又有汴河接收江南财赋，如果不考虑城外百姓死活，熬到完颜宗翰退兵，甚至利用城外的勤王大军让完颜宗翰吃两个暗亏，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当时白言的高中历史老师，还做了一番假设，慷慨激昂的讲如何利用天时地利人和，怎么击退金军的第二次汴京围城，避免靖康之耻。

白言的记忆渐渐清晰起来，先是说了一句：“万不可求和，金人狼子野心，惟有寸土必争，一寸山河一寸血，用我大宋国力，拖垮他们。”

白言四周看了看，凉亭边上有一片沙石景观，便走了过去，按照记忆中的地图，大致摆了摆，几枚小石子分别代表着太原、真定、洛阳、京兆、开封等等重镇，然后用树枝勾勒了一些地理地形，画出长江、黄河等干流，花费了大半个时辰，一副简易的沙盘地图便制作而成。

“这便是，当今天下？”燕青看得目瞪口呆。

“叔叔的手段，果然不凡。”李师师由衷赞叹。

白言不由想了想，貌似古时候，是不允许有地图的，私藏地图和私藏刀兵甲胄，都是谋反行为，所以除了皇帝和朝中重臣，很多人都是从没见过地图。

白言画好地图后，便回忆起自己高中老师，是如何排兵布阵、如何诱敌深入、哪些城池该撤，那些该守，然后哪些兵马可用，哪些兵马当弃，再有后勤该如何运转，既能保障自己军队利用城池钉住完颜宗翰的后方，让其不能放手攻城，同时又坚壁清野，让金人得不到补给。让漫长的补给线拖垮金人，以城池打破金人以战养战的策略。

白言的策略娓娓道来，条理清晰，甚至某些地方还有数据佐证，让燕青听得兴奋的挠头不已，李师师也听得不住点头。

“叔叔大才，此策若能得用，天下得救矣。”李师师甚是钦佩道。

白言把手中的树枝一扔苦笑道：”纸上谈兵而已，我非朝中重臣，皇帝听不进去的。”

李师师甚有信心的一笑道：“叔叔且去休息，如此妙策，当报官家知晓。”

是夜，白言被燕青领着去休息，睡觉前，白言拿出pda，看了看进度，只有不到5%，算了算时间，如果pda能用，估计要10天左右时间。同时也呼叫了下魔主刻印，也没有回应。夜已深沉，已经到了子时，白言其实对赵佶没啥好感，虽说自己的策略成功概率很大，但赵佶胆子小的很，白言不认为李师师一个过了气的老相好能说服皇帝。想着想着，白言便沉沉睡去。

而子时，李师师还在自己的闺阁内，取出一张信笺，研墨挥毫，一行娟秀的字迹印然纸上：“官家亲启，奴家因缘际会，得遇谪仙下凡，种种特异之处，不便细表，其有一策可退金敌………………，奴家思之甚妥，望陛下以社稷为念，以百姓为念，师师拜上。”

李师师写完后，便交给等候在门外的燕青，嘱咐他天亮之前，找到大内李总管，李总管欠她一个人情，如果这封信交给了太上皇，人情就两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