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心灵蜕变，至高亦可斩（1/2）

“海月，快回答我，雷行珠呢？”稚嫩声音中透着一丝慌乱。

显然，他无比重视雷行珠。

但卓海月依旧盘膝而坐，闭着眼，沉默不语，丝毫不理会他的叫唤。

呼！

一股无形波动猛然自卓海月眉心中窜出，在卓海月身前形成了一道略显虚幻的白袍身影。

他，面容稚嫩，宛若四五岁的孩童，那虚幻的衣袍上弥散着无数雷光。

“海月！！”他那看似天真的眸子盯着卓海月，充满疑惑： “到底怎么了？”

就在这一瞬。

“轰！”

原本闭眼的卓海月猛然睁眼，一股恐怖的气息自她身上爆发，无数雷光闪烁，宛若一道道雷蛇般，直接冲击向了白袍孩童虚影。

“嗯？这是……雷湮之蛇，你怎么会修炼雷湮之蛇。”白袍孩童眼界忽然瞪的滚圆，几乎是嚎叫道。

哗！哗！哗！

嚎叫的同时，白袍孩童周身爆发出一缕缕璀璨的雷光，宛若一道光团轰然爆发。

“噼里啪啦”

双方雷光闪电般碰撞，那宛若一道道雷蛇的雷光，瞬间湮灭了白袍孩童的反抗手段，直接侵袭进入了他的虚幻身躯。

超近距离下，加上没有太多防备。

白袍孩童的虚影瞬间就湮灭消散，唯有那一道道宛若雷蛇的雷光闪烁，在静室内，环绕卓海月游弋着。

一片寂静！

“终于死了吗？”卓海月呢喃自语： “你可于雷霆中重生，但你终究太弱了，又少了雷行珠……雷湮之蛇，是你最大的克星。”

这一门秘术，她暗中借助秘宝，修炼数千年，就是为今。

而为今天，她同样准备了数千年。

看似灭杀的轻松，实则她已准备许久。

嗡

一股微弱而浩瀚的气息，忽然自卓海月身躯中升腾而起，而她的眼神也在瞬间变得冰冷而不同。

冷冽到极致。

一缕缕无形威压涌现，气息弥散，这是仿佛永恒不朽的伟岸气息。

这一刻，若吴渊在此，定会震惊的发现，卓海月的神魄气息都仿佛是变了一个人，即使她身边熟悉的人，恐怕都会不敢相认。

“天真。”

“你以为，这样就能摆脱吾吗？”卓海月似是喃喃自语，声音看似未变，却透着前所未有的冷漠，蕴含着至高无上、不容置喙的威严。

这般场景，颇为诡异。

只是，这样诡异的状态，仅持续了不到一息，她浑身散发出的仿佛永恒的气息便迅速收敛。

眼神也恢复了正常。

“又失控了吗？”卓海月眼眸中闪过一丝阴霾，她能感知到刚才的变化： “果然，印记已深，无法完全摆脱，只能拖延寻求生路。”

她迅速将气息收敛，游于静室内的一道道雷蛇都不断收回。

直到整个静室彻底安静。

嗡

悄无声息的，无数光影汇聚，一道笼罩于黑雾中的身影浮现。

“心崖主宰。”卓海月起身，躬身行礼。

“成功了？”心崖主宰声音温和，缥缈莫测，在卓海月听来就仿佛自天外响起。

“灭杀了那道灵。”卓海月淡淡道。

“那道灵恐怕是无辜的，它未知晓真相。”心崖主宰轻叹道。

“知晓或不知晓，不重要。”卓海月摇头道： “我须要除掉他。”

“嗯。”心崖主宰点点头： “你灭杀了这道灵，雷圣残余的其他印记，就无法时刻掌控你的情况……你将雷

行珠给了鸣剑，你悟透雷之法则的时间，同样会大幅延缓。”

“这是你的机会。”心崖主宰道。

卓海月静静听着。

万年岁月，她早就在暗中进行诸多安排。

“雷圣，昔被巫庭诸位至高存在联手绞杀，只是，至高难灭，一念永恒，他还遗留了诸多印记，巫庭也难彻底灭杀他。”心崖主宰感慨道： “我听闻过宇域中爆发的这一战，没想到，他所留的一些信物宝物，辗转落到了血炼手中。”

“最终，寻到了你。”

心崖主宰看向卓海月： “而你的神魄，又完美契合他的印记，我不知这是雷圣在战前布下的后手，还是冥冥中的命运安排。”

“至高存在，手段的确无法揣测。”心崖主宰微微摇头。

命运交织，一切都难言。

而至高存在，更是超脱于寻常意义上的命运，天地轮回都无法束缚他们。

“实际上，你若选顺从，也有一线生机……至少，待其回归，你不会完全湮灭。”心崖主宰道： “而你现在选的路，要么生，要么死。”

“说实话，生的希望很渺茫。”心崖主宰感慨道。

论正面搏杀实力，他距离至高之境已很接近。

但越是接近，他反而越能感受到其中差距。

“主宰，所谓一线生机，真到了那一天，我还会是我吗？”卓海月摇头，她眼眸中有着决绝： “若我非我，我宁愿去死。”

心崖主宰点头，他明白卓海月的想法。

身为强者，都是属于自身的桀骜，他们可以遵从于更强者。

但极少有愿意完全屈服，为奴为仆的。

更何况，卓海月若按部就班，她的最终命运，某种意义上比成为奴仆更为凄凉……她选反抗、挣扎，也很正常。

实际上。

卓海月抵达神庭总部不久，显露天赋，就已被神庭高层察觉，方才做出相应安排。

可以说，卓海月能一路走到今天，尤其是来到时空岛界，乃至现在灭杀雷灵。

背后，都有太源神庭的影子。

“我会按真圣的指引，送你前往 “紫宵宇宙”，那里是诸多时空长河中，最擅长雷法之地，堪称整个宇域万雷起源之地，其中蕴含着许多至高级数的神雷。”心崖主宰道： “能在其中走到哪一步，能否进一步摆脱雷圣……就看你自身。”

“谁都没法帮你。”心崖主宰道： “九千多年后，宇域天路开启，亦是你的一次机会。”

“晚辈明白。”卓海月重重点头。

“这两步，是你的七成生机。”心崖主宰俯瞰着卓海月： “你的另外三成生机，就在鸣剑身上了。”

“鸣剑？”卓海月默默道。

她选鸣剑，一是自身愿意，二来是心崖主宰暗中的建议。

“宇域天路将启，大争之世，诸多时空长河涌现的绝世天才不少。”心崖主宰道： “但有能力，且真正能帮到你的，仅他一个。”

“嗯。”卓海月点头。

“走吧！”

“从灵江宇宙，到紫霄宇宙，要穿越不同时空长河，要一段时间。”心崖主宰道： “抵达紫霄宇宙后，你要重新适应那一方宇宙长河的上位法则……这都需要时间。”

……

卓海月离去，寻找自己的前路。

而吴渊炼气本尊，仍在时空岛中潜修，除正常修行，他仍在分出心思不断琢磨着雷行珠。

因为，雷行珠很特殊。

刚开始时，吴渊还不觉得，可随他深入感悟、炼化，他就察觉到了雷行珠的特别之处。

“我炼气本尊拥有的另外两件上品道器，黑魔血窟、镇魔榜，其中镇魔榜我至今都无法炼化，只是利用镇魔界催发出一丝丝威能。”吴渊暗道： “黑魔血窟，虽炼化认主，同样难以催动。”

“炼体本尊同样如此，百星刀被万雷星君以大法力封禁，如今也只能催发一小部分威能。”

可以说。

上品道器之威，已然超越上仙上神所能操纵之极限，若不封禁道源做出相应改变，就算吴渊道之感悟达到君主层次，依旧难真正发挥其威能。

无他！

法力不够。

就像一个五六岁的孩童，即使他战斗技巧再高，也不可能玩耍一千斤的铁棒。

但雷行珠却不同。

“我在纯粹的雷之法则上，说起来，距天仙层次都还差些。”吴渊暗惊： “但是，竟能催发这雷行珠？”

虽催发的威能较弱，但的确催发成功。

时间流逝。

吴渊逐一尝试，他渐渐发现，以不同的道之感悟催发雷行珠，都能催发威能，只是强弱有别。

甚至于，当吴渊仅以炼虚圣域层次的雷之玄妙催发，依旧成功。

就仿佛！

雷行珠所蕴含的道源可强可弱，随主人的实力水准，它自身也在不断变化。

“当真是一奇物。”吴渊暗自惊叹： “我见过的道器也不少，在这一方面没有一件赶得上雷行珠。”

像百星刀，所谓的封禁，实则是强行封禁道源，非常粗糙。

一旦吴渊破解一层层封禁，也无法再被封禁起来。

哪能像雷行珠这般灵活？

“雷行珠，道之本源所蕴含的两大秘术，名为《千光雷刀》和《雷光遁术》？”吴渊也感知到了所蕴含的两大法门，这让他不自主就想起了卓海月战斗厮杀时所施展的法门秘术。

颇为相似。

旋即。

吴渊又进一步尝试。

他发现这两大法门秘术颇为厉害，尤其是《千光雷刀》，循序渐进，从雷之法则最基础的六条下位法则，一步步延伸至三条中位法则，直到最终完整的雷之法则。

“论绝对高度，《千光雷刀》不及我所修炼的《时空九剑》《生死意》等秘术。”吴渊做出判断： “但它太适合用来辅助修炼了。”

“每一步，都恰到好处，逐渐进步。”

就仿佛，有一位厉害师傅，在不断指引着吴渊前行，短短时间，就让吴渊感觉自己在雷之法则上有明显提升。

这很不可思议。

吴渊为这门秘术而惊叹。

但很快，吴渊也察觉到这门秘术的缺陷，一旦单独修炼，仿佛会缺失许多，进步很缓慢。

须配合感悟雷行珠的道之本源。

“这雷行珠，不止是攻守兼备的上品道器，还是一很厉害的传承法宝。”吴渊终于意识到这一点： “通过它的秘术、道之本源，我在雷之法则上进步会更快。”

吴渊也隐隐明白，为何卓海月在雷之法则上进步会那么快。

有这种异宝辅助，参悟雷之法则想慢都难。

“只是，若只是凭借雷行珠，想象海月那样成长迅猛，也难。”吴渊暗道： “况且，为何要将这等重宝给我呢？”

一旦炼化，如此强横法宝，就算催发着砸出去，也是威能无尽。

百思不得其解。

“兵来将挡。”

“炼体本尊如今在生命法则上进步极快，死亡法则则要慢些。”吴渊思索着： “死亡法则，涉及到时间法则、雷之法则、火之法则。”

“炼体本尊的实力，如今更强。”

“剩下九千年，炼气本尊能否突破至时空真意九重都要打个问号。”吴渊暗道： “想达到君主层次感悟？唯有炼体本尊有希望。”

吴渊没忘记岚焰君主的嘱托。

在许多超级大势力中，已有绝世天才达到了 “最强天才”层次。

与其两大本尊都不太强，不如令其中一具本尊更为强大。

“炼气本尊，分出一小部分精力，参悟雷行珠。”吴渊做出决定。

如此一来，会让炼体本尊进步快些。

当然，吴渊两大本尊在雷之法则上天赋都一般，所以，在这条道上进步也不会太快。

光阴似水。

在这样悄无声息的潜修中，转眼又是上千年过去，吴渊两大本尊自从都突破瓶颈中，进步速度都放缓下来。

但仍未达到瓶颈极限。

像炼体本尊，已然不知不觉中，触碰到了造化真意八重边缘。

这种进步速度，一旦传播出来，恐怕会震动整个时空长河。

而吴渊炼气本尊参悟雷行珠，在雷之法则上进步也极快。

这一天。

“在 “万虹法则”上，终于达到了道域层次。”吴渊炼气本尊露出了笑容。

万虹法则，乃是隶属于雷之法则的三大中位法则之一。

亦是最擅长战斗爆发的一条中位法则。

死亡法则的三大中位法则，同样包含万虹法则，追求极致的速度和破坏力。

万虹法则达到道域层次，也就代表着，吴渊在纯粹的雷之法则上，都达到了天仙层次。

这是炼气本尊分出部分心力，修炼千余年的成果。

打破了真意到道域的瓶颈。

呼！

就在吴渊起身，想要放松下思绪时，忽然，一股玄妙莫测的波动悄无声息出现，瞬间侵入了吴渊的上丹田宫。

侵袭向他的神魄。

这股波动，微弱，却又浩瀚莫测。

“神魄攻击？因果攻击？”吴渊眼眸中闪过一丝冰冷，他瞬间感应到了。

层次差距太大。

以吴渊的实力，竟没有丝毫察觉，遭受攻击时竟也难以做出防御。

“是君主！”

“至少是君主层次的攻击。”吴渊震惊，立刻判断出来。

以他如今的实力，若是来自星君层次的神魄攻击，至少能抵挡一二。

只是，在时空岛，怎么会突然出现这种层次神魄攻击？

彼此层次差距太大，吴渊难以直接抵挡。

“凝！”

“元神如一。”

电火石光之间，吴渊炼气本尊没丝毫犹豫，心念一动，十二重元神体表，瞬间浮现出了一层朦胧的金河。

中品道器——金河！

“星海。”吴渊再度施展出神魄防御秘术，正是《星空海》三大秘术秘术之一。

《星空海》，作为时空道主所创之绝学，兼攻击防御于一体，威能无尽。

绝大部分君主所修炼绝学，都只是这一层次，甚至还要差些。

而《星海》，就是三大秘术中专门防御之秘术。

上万年来，吴渊虽大部分精力用来参悟大道，但对于神魄防御却一刻不敢放松，早就将《星海》这一防御秘术修炼到极高层次。

本质上，它就是将整个上丹田宫化为一片神魄之海，令一切外来的神魄攻击都受到层层削弱。

如此一来。

等寻到吴渊元神本尊时，这些神魄攻击大多威能都消耗

大半。

“轰！”这道极为玄妙的神魄波动，瞬间渗透过了浩瀚的星海，紧跟着和金河碰撞到了一起。

无形的神魄碰撞。

就仿佛翻天覆地的大爆炸，余波无穷，弥散向四面八方。

这道攻击玄妙无尽。

但它所蕴含的威能实在太弱，而吴渊镇守元神的手段强大无匹，仅神魄防御秘术和镇守元神法宝就抵挡住了。

一切平息下来。

“雷行珠。”吴渊何等感知，他分出一丝念头，瞬间就捕捉到了攻击源头。

正是来自雷行珠。

“轰！”

没任何犹豫，吴渊的这一缕念头携带着澎湃无尽的法力，直接涌入了雷行珠内。

作为主人，他的法力在雷行珠内部横冲直撞，百无禁忌。

那一缕奇异波动正迅速消散。

只是，它消散虽快，吴渊追杀的更快，几乎是瞬息间，吴渊的这一缕念头，就循着感应，追杀了到了雷行珠最核心的本源中。

此刻！

本源中，大量道纹正凝结形成了一道璀璨耀眼的球体。

球体表面，闪烁着雷光，内敛深沉，似有大道之音回荡着。

使吴渊内心，悄无声息就安静了几分。

“鸣剑，恭喜你，通过了初步考验。”稚嫩声音响起，紧跟着那球状态激射出无数光点，汇聚形成了一道孩童身影。

他身穿白袍，约莫四五岁的样子，粉雕玉琢，显得极为可爱。

“考验？什么考验？”吴渊的这道念头，置身于道源之地，也丝毫不惧。

大不了，舍弃这丝念头。

所谓念头，实则就是元神的一丝分身，达到吴渊这一层次，一念可化出上亿念头来。

当然，分化出来作用往往不大，太过弱小。

只是，吴渊心中也颇为震惊。

须知。

千年以来，吴渊自认已将雷行珠完全炼化，内部诸多玄妙虽难以参悟，但至少能掌控、感知。

但自始至终，他都没察觉到，在雷行珠的道源深处，竟然还有这样的隐秘。

“这雷行珠，乃至高存在 “雷行真圣”陨落前的传承宝物。”

白袍孩童声音稚嫩： “你认主后，在雷之法则上道之感悟达到天仙层次，激发了雷行真圣的遗留印记。”

“因此，才诞生了我，你可称我为 “雷灵”。”白袍孩童道： “在我的指点你，你将继承雷行真圣的光辉，在不远的将来成为一位伟大的君主乃至主宰……”

吴渊默默听着。

他心中也愈发震惊，雷行真圣传承？传承宝物？雷灵？

一瞬间，他就想到卓海月。

卓海月进步速度为何那般快？最大的原因，恐怕就是等到了真圣传承吧。

自己修炼这么久，雷之法则才达到天仙门槛。

在雷之法则上的进步速度，和卓海月相比，差距大的离谱。

“我并不擅长雷法。”吴渊摇头道。

“哈哈。”

“不需要你擅长雷法。”白袍孩童笑道： “真圣留下了印记……只要你融合印记，你在雷之法则上的进步速度将会暴涨，不知不觉中就会飞速进步，你的契合度应该在八成以上……至多十万年，就能悟透雷之法则。”

“十万年，悟透雷之法则？”吴渊瞳孔微缩，心中本能不敢相信。

又有些怀疑。

就算是历史上那些最强天才，也鲜有十万年内就完成突破的。

“我要怎么做？”吴渊不动声色。

“放开你在神魄上的诸多防御手段，别反抗，让我将真圣的印记融入你的神魄中……”白袍孩童连道： “会很快的，我原本想直接留下烙印，但你的反应太强烈了。”

吴渊默默听着。

却没丝毫动作。

“鸣剑？”白袍孩童再度呼唤道。

“别欺骗我了。”

吴渊忽然开口道： “若我感应不错的话，刚才那道神魄攻击，应该是尝试神魄控制我吧。”

此话一出，白袍孩童脸色微变。

吴渊心中却已认定。

他的想法很简单，第一，从卓海月的种种言行来看，这所谓的雷行珠、雷行真圣传承，应该是弊大于利、堪称绝路。

第二，对方的许诺太过虚假，吴渊曾遇到过造化使，也从未承诺十万年就能悟透上位法则，只告诉吴渊要努力。

第三，吴渊曾调动镇魔榜，所施展的镇魔榜攻击，和刚刚遭受的攻击极为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