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1农谚(2/2)
至于这话,其实也是古人总结的预测一年年景好坏的古老的方法,就是通过看正月初一以后,第一次出现相应干支纪日的时间,以此来预测当年的年景。
比如“几龙治水”,指的就是在正月初一这天开始,第一个出现辰日(辰为龙)的日子在初几,就是几龙治水。
列如是在正月初六,就叫“六龙治水”,在初八,就叫“八龙治水”等等。
因为古人认为龙是代表天生的神仙,而且是掌管雨水的。
而且民间还有一种说法,就是“龙多旱、龙少涝”,意思是说龙的数量越多,当年的雨水就越少,而龙的数量越少,雨量就越多,这也是民间所说的谚语“龙多不下雨”。
今日万士和报钦天监才发现的明年是一龙治水,那自然是说大初一就是辰日,一龙治水,可不就预示明年的雨水可能会很多。
不在这个位置,大家自然会觉得无所谓,可这些年内阁被水患所扰,听到明年可能雨水大,怎么不会被惊到。
还有就是十牛耕田,意思和一龙治水相近,说的就是每年第一个丑日(丑为牛)在正月初几即是“几牛耕田”。
古时候,牛是主要的耕种的牲口,是农民的好帮手。
明年是“十牛耕田”,那这样的年景好不好呢?
在民间也有一句谚语,叫“一牛耕田耕不撤,九牛耕田牛有歇”,暗示着牛的数量与人们的耕作关系密切。
牛的数量少,那么牛就很辛苦,但也说明田地好耕种。
而牛的数量多,那么牛可能比较轻松,但这也说明了当年的田地不太好耕种,平时几头牛就可以完成了,而这样的年份却要十头牛来共同完成,只能说明田非常难耕种。
前有一龙治水,后有十牛耕田,可不就是预示着来年怕是有大水,不仅影响漕运,还影响大明各地的农业生产,这就不是个小事儿了。
好吧,钦天监职能就是观察天象,推算节气,制定历书,还有就是阴阳之术。
现在发现明年天气怕是不好,这不就马上报到礼部,再往上奏,让朝廷早做准备。
要说这农谚的来历,就很有些历史。
如“秧好半年稻”,“麦要浇芽,菜要浇花”等农谚,见之于明朝的《沈氏农书》;“寸麦不怕尺水,尺麦但怕寸水”等农谚,则见之于明末的《天工开物》。
“若要麦,见三白”,“正月三白,田公笑赫赫”等农谚,见之于唐朝的《朝野佥载》;“欲知五谷,但视五木”,“耕而不劳,不如作暴”,见之于南北朝时期的《齐民要术》。
古书中引用的农谚,还往往冠以“谚云”或“古人云”字样,说明被引用的该句农谚起源更早,到底早在何时,就不一定都能在文献上找到。
至少目前所知,有些农谚可以远溯至数千年前,如浙江农谚:“大树之下无丰草,大块之间无美苗”一句,同样见之于西汉公元前一世纪桓宽的《盐铁论》轻重第十四:“茂林之下无丰草,大块之间无美苗”、“骤雨不终日,飓风不终朝”。
与老子道德经第二十三章“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相似。
由于农谚的来源可以不断地追溯,因此后世也认为农谚的起源是与农业起源一致。
而农业的起源远早于文字记载,所以农谚的起源也可能是在有文字记载以前。
如果说,音乐、舞蹈、歌谣都起源于劳动,那么,农谚可能就是农业劳动中从分化出来的歌谣的一支分支。
类似的还有三人分丙,八日得辛等,都是古人预测来年气候,指导农业生产的谚语。
其中丙通“饼”,饼就那么大,如果分的人多了,大家都吃不饱,分的人越少自然越好。
所谓“一龙治水,十牛耕田,三人分饼”,这些指标分别对应着雨水情况、田地耕种难度以及粮食收成。
本来是轻松坐在这里喝茶聊天等着散衙,没想到临了却被万士和打断,三人的表情自然都不轻松。
“那”
张居正沉吟片刻就说道:“那就招王国光、葛守礼来内阁议事,工部那边,朱尚书此刻还在徐淮,正好可以负责此事,到时候知会一声就是了。
现在朝廷能做的,就是派出御史巡视河道堤防,户部筹集钱粮以备万全。”
过去魏广德对这类农谚其实颇不以为然,可是到了明朝,他就算心里不信,可也不得不考虑周遭人的看法,所以听到张居正的话,就是微微点头。
很快,就有中书离开去户部和都察院找人。
对于防灾、救灾一事儿,魏广德可不熟悉,他还没有主持过类似政务,所以今日的事儿,主要就是张居正和王国光、葛守礼在商议,安排,他就是在一边听着就是了。
其实主要还是葛守礼那边的人士安排,都察院要在年前派出御史巡视黄河沿线,也会给南京都察院下文,让其派出御史巡视长江流域。
当然,对于屋里人来说,大家更加关心的还是黄河所涉及到的漕运。
所以,给王国光的要求一是回去清理各地积存的粮食,将其保存在安全和交通方便之地,便于朝廷调集转运,二就是要漕司命令漕军,今年出航时间提前,务必赶在运河解冻,恢复南北交通后通过黄河进入山东。
要做到这些,自然就是要在年后很短时间内到达淮安一带等候通航。
“万幸,据我所知今年黄河冻的不太厉害,应该不会有凌汛出现,否则漕船还得等到黄河冰凌过后才能转入山东境内,又要耽误不少时间。”
王国光开口说道。
“让王宗沐在淮安也做一些准备,如果水大,漕船转运不及,就把漕粮卸到安全仓场去,待洪水过后再装船北运。”
魏广德只是提议道。
王宗沐现在是漕运总督,主抓的就是漕运,要是出了大事儿头顶乌纱可就不保了。
“才安省一年,难道明年这天儿又要变了。”
张居正只是叹气道。
今年是真的轻省,漕粮早早安全抵达通州仓,南北虽有小战事,但官府平息都很快速,没有酿成大事。
只是貌似这转年过后,朝廷的日子怕就不好过了。
等王国光、葛守礼和万士和离开后,三个人坐在那里长吁短叹。
“叔大兄,其实此事未必是坏事儿。
这谚语吧,时灵时不灵,明年到底什么光景也还说不好。
倒是兄长推出考成法,正好用在此事上,各路巡按御史下去了,等他们报上来以后,若是出现不忍言之事,正好拿他们开刀,免得以为朝廷推行的考成法只是做做表面东西,提笔随意糊弄。”
魏广德开口道。
张居正的考成法,提高官员的工作效率,让各衙门应对差事变得勤快起来,可也有人在其中弄虚作假,只是在本子上随意记录应付御史和六科检查。
此事颇多,张居正也是清理不及,正所谓万事开头难。(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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