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0章 那是谎言（2/2）

跟着舞绫罗到来的人愕然的看着接近天穹之轮的舞绫罗，在这之前他们用过很多方式观测这东西，可怎么都无法对其进行锁定。

而舞绫罗却轻易的接近到了天穹之轮，并且顺利的走了进去。

天穹之轮内部，这里充斥着的是一片黄昏混沌，她进入之后，这里才发生改变，生成了天穹之轮内部该有的东西。

仿佛和回家一样，舞绫罗无视了四周的环境变化，直接走向了主控室。

一道模糊的身影从主控室内显现了出来，对方穿着显得很华丽的红色洋裙。

“他回来了？”

“……boss无法对外界带来过多的干涉，只能为你们争取时间。”莉莉丝的身影模糊不清，声音也显得呆板僵硬。

没等舞绫罗继续追问，莉莉丝的身影再次开口了：“我在尝试给新世界植入旧黄昏信息，我需要旧时代黄昏造物作为填充物……你们不能所有的事情都依靠boss。”

之后莉莉丝的身影静默下来，平静的看着舞绫罗，或者是看着任何出现在那个位置的人，这只是一段不存在实际互动性的影响。

旧时代的黄昏造物作为填充物？舞绫罗毫不犹豫的取下来了自己身上携带的一些东西，将其放在了一旁，那些东西接触到了天穹之轮之后立即化光消散。

舞绫罗面无表情的离开了主控室。

下达了一条覆盖天河的指令，有关于旧时代的黄昏造物研究全部停止，所有的相关事物都要集中起来，不准有人拒绝，谁拒绝她会亲自过去和对方谈谈。

旧时代的黄昏造物……旧时代的代行者也是‘黄昏造物’！

大量旧时代的黄昏造物被送到了天穹之轮这里，包括曾经死亡的代行者留下的东西和尸体，现存的旧时代代行者们，得知了原因之后，也将保留的旧时代黄昏造物拿了出来。

自愿不自愿不重要了，黄昏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阴影，结果黄昏那娘们阴魂不散，他们留着这东西莫不是打算带进棺材里？

真有人想要留着，舞绫罗会提前将那些人送到棺材里面。

代行者们在旧时代投入了大量资源和绩点的东西，全部被整合到了天穹之轮里面，原本只是黄昏微光构成的天穹之轮变得有质感起来。

交战地，外貌从大学生变成高中生的缇娅盯着面前的青年，她分割了青年不少意识了，但对方始终都保持着清醒的状态。

并非是她的方式无效，也不是郑逸尘的意识恢复的速度快，而是郑逸尘重新找回自我之后，有了重新维系自我的方式。

意识是他维系自我的载体，只要他的意识被分割的时候，能避免自我被影响到就行了。

只是随着意识被分割，他的自我会越来越‘脆弱’。

简单来说就是他的意识圆满的时候，相当于是一亿的血条上下限，百分百的状态，但是随着意识被分割，血条的上限就会不断的降低，下限始终和上限持平，一直保持着百分百的圆满状态。

即使变成了1/1的血条上限，他也是百分百的圆满状态，哪怕这种情况下的郑逸尘算是玻璃大炮。

可他的存在却不会因为身为玻璃大炮而被摧毁，在这个基础上，他的血条上限还可以继续削减。

看着身上燃烧的烈焰，缇娅停了下来，和郑逸尘拉开了手臂，细微的血色丝线从她体表显现出来，那是生命方舟的侵蚀痕迹，她无法将其消除。

郑逸尘能以这种特殊的方式维系自我，和生命方舟的侵蚀也有关联。

“你发现了啊。”郑逸尘看着停手的缇娅，身上的烈焰收敛了少许，新的维系自我的方式，是他想到了地球上的一款……砍一刀。

反正你随便砍，东西能拿走算你赢，他现在的自我维系也是如此，分割他的意识？分吧，只要能承载他自我的那部分还归属他，就别想影响到他。

更何况那些被分割的意识也不是消失了，只是换了个地方。

缇娅这次学聪明了，将郑逸尘的意识分割之后，她没有将其存留在自己的身边，避免发生曾经发生的事情。

“这样做你会很痛苦。”缇娅的神情不变，发现了郑逸尘用的维系自我的方式之后，她就知道这种方式的代价了。

郑逸尘要承担意识被分割的分裂痛苦。

那有所收敛的烈焰再次暴动起来，点燃了整个交战地，缇娅的脸被一只手摁在了无形的壁障上，郑逸尘双眼冒火的盯着她：“是啊！很难受！！可我承受了这么多怎么可能放弃啊！！！”

痛苦也是有沉默成本的，都受了这么大的罪了，却选择了放弃，那不是白受苦了？

有人会因为积累的痛苦而崩溃，可郑逸尘却会因为这种积累的痛苦而越来越执着，他有苦痛承担的能力，有誓约之力，有很多能将痛苦转化为力量的方式。

这些方式都是以他为基础生效的，郑逸尘将这些力量用到了极致，缇娅影响整个世界，他影响自己！

眼前被火海覆盖的缇娅‘看到’了以前没有的可能性。

郑逸尘没有被无限积累的痛苦压垮，反而因此成为了极端的偏执事物，这个事物不会讲道理，会以抹杀她为终极目标。

而因为生命方舟的侵蚀原因，她无法彻底的抹去对方的存在。

偏执事物则是会如同永动机一般，因为积累的痛苦带来的沉默成本，而无限的自我膨胀增强……这不是黄昏，却是比黄昏更让她无法接受的……

“不准看！”

缇娅看到的画面被燃烧的烈焰燃烧殆尽，她的‘未来视’被烈焰遮挡。

“？！”一剑斩断了郑逸尘的手臂，缇娅迅速的和郑逸尘拉开了距离，一只手捂着自己的面部，双眼消融之后重新恢复了正常，可是她眼中的烈焰却没有因此消失。

她依然看不到‘未来’，预测无效了，这意味着从现在开始，她无法继续最为直观的去看到她所想要的最优选项，大部分的结果都将是未知的了。

至于进行世界级的大数据分析，这个同样随着预测的失效而无法正常进行了，能发挥出来的分析已经不在她的采纳范围了，准确率太低了。

“你做了什么？”缇娅的声音有些波动了，她心里骤然一惊，意识到了自己的异常，不，她本不应该有这样的异常，少许的异常被缇娅迅速的压下。

“你转移了人性。”

她可以模拟人性，但不会拥有真正的人性，也不会有那种东西，即使容纳了生灵的人性，那也不会给她带来影响。

双方的差距太大了。

可郑逸尘不一样。

“不是转移，是交换。”郑逸尘拿出来了一个盒子，对着缇娅抛了过去，森然一笑：“注意了，接下来别让我抢走它——”

“boss，我们的计划是拖延时间……”

郑逸尘打断了莉莉丝的话，声音扭曲而冰冷：“继续做你的事。”

“——是。”

缇娅接住了郑逸尘抛过来的盒子，郑逸尘可能不太理解这里面的东西是什么，但她知道里面装的东西是什么玩意。

那是黄昏尚未消失，新世界尚未展开的时候，郑逸尘通过混乱生成的‘眼睛’，这是比起新世界更为在前的事物。

是旧时代之后，新世界之前的原初混乱，而郑逸尘是这双眼睛的最好载体，被这双眼睛看到的世界会变得混乱。

不是表层的混乱，而是整体的混乱，混乱蔓延了整个世界后，一切将被混乱颠覆，变得不可名状，那绝对不是她想要的。

旧世界的郑逸尘做不到，新世界的他原本也不行，可现在的郑逸尘却可以做到了，痛苦不息，执念不绝，力量增长永不停息。

不需要打过她，只要拖延时间……都是谎言！

被郑逸尘交换过来的人性有些躁动，现在他们的立场不同了。

她要看好这个盒子，还要在这种压力下和郑逸尘完成一次新的人性交换，将郑逸尘丢过来的东西还回去。

而摧毁这个盒子更是没有意义，摧毁盒子，里面的东西会和外界接触，那一瞬间之后，里面的东西被摧毁不摧毁都没意义了。

郑逸尘通过生命方舟的侵蚀，相对容易的完成了人性交换，她想要将郑逸尘的东西还回去却很困难。

大量的光点出现在交战地，那些光点刚一出现，就被烈焰燃烧殆尽。

郑逸尘主动点燃了被分割的意识，缇娅想要将那些东西还回来，但他不要！

“我要泄愤。”郑逸尘的笑容消失，声音漠然起来。

抓着盒子的缇娅则是体会到了不曾出现的感受，预测的失效对她会有影响，可郑逸尘没有进行人性交换，那影响不会太大。

她不会有自我怀疑，只会理性的考虑很多问题，就比如说郑逸尘的痛苦沉默成本，她若是拿到了想要的结果，会无视任何沉默成本，果断地做出来最好的选择。

在预测被烈焰燃烧，郑逸尘展现出来了难以压制的强度后，她就应该做出来新的选择，该让步第二次了。

可交换的人性让她无法做出来那样的选择了，她居然在担心郑逸尘是否会事后报复，是否会真的让旧黄昏复苏，甚至出现了以天河威胁郑逸尘这种绝不应该出现的想法。

若是能以天河威胁郑逸尘，她很早之前就这么做了，但那不是好的选择，反而是最差的选择。

必须要把郑逸尘丢过来的东西还回去，要马上这么做，郑逸尘交换过来的人性对她的影响太大了！

而郑逸尘从她这里换走的‘非人性’，让他更像是怪物，不，拥有了都不曾拥有的东西后，他们两个都因为交换而开始像‘怪物’了。

她要恢复原初，郑逸尘也要恢复原本，这之前要避免那个盒子被郑逸尘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