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第九十五章：先人两步（2/2）

随着那人被搀起，三十六人慢慢站了起来。微胖商人冲范退思说：“军师，我名唤苏玉，世代居住冀州，上下做丝绸生意，家境还算殷实，人送外号‘苏半城’”。范退思见他皮肤白皙，腰系玉佩，手带羊脂玉，国字脸上自有一股蔑视王侯之色，暗自佩服金坛的能力。范退思冲苏玉说道：“莫非尊下的财富能抵得上半个冀州城”？苏玉笑着说：“没有仔细算过，应该差不太多”。

营帐的所有人神情一紧，范退思：“来日你会变成‘苏一城’”。苏玉：“谢军师，他们都和我一样都是做生意之人，分属冀州商会，此次能投靠您的麾下，并不为财富而来”。范退思：“好，我保证还你家园和一个清平世界”。苏玉朗声说：“那我就放心了，时辰不早，军师早日休息，明日我们私下回城”。范退思冲小二说：“看茶”。

小二吩咐阿福领着仆人向每位商人面前端上一杯清茶。范退思举起茶杯说：“范某平日滴酒不沾，现在就以茶代酒，祝各位马到功成”。苏玉：“好，军师如此风范，当真和金坛兄弟说的一样”。他冲三十六人一使眼色，每人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范退思拱手说：“珍重”！苏玉：“谢过，不送”。他宽袍大袖一扬，余人跟随他出帐。

待他们走后，范退思坐在中军帐，冲金坛一笑。波才禁不住好奇的冲金坛说：“你是怎么做到的”？金坛：“我只说讲了三层意思，一讲我黄巾军大义，二讲冀州城当下的局势，三说范军师为人”。波才难以置信的说：“就这些”？金坛：“是，不敢隐瞒半句”。范退思大声说：“金口玉坛，名镇幽州，果然非同小可”。

金坛：“先生才是厉害，我隐藏这么多年的往事还是被你发现了”。范退思：“我是偶然间在天公将军的密薄上，才得知你的过去，想不到今日反倒能派上用场。”波才：“金坛，你以前是做什么的”？金坛见避无可避，向众人诉说他以前的伤心事。营帐内，除了范退思外，无一人知道他的来历，他们听的很仔细。

金坛讲的也很认真，原来金坛家住幽州上谷郡，祖上世代行商坐贾三世经商坐贾，财力极厚。再加上金坛自幼聪慧，素有神童之称。在他十六岁时，便号称读便诸子百家。金坛才思敏捷，又极善推理，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帮当地许多贫苦人士打赢了不少大官司，并且他仗义疏财分毫不收。百姓们称赞他有“点石成金，口落玉坛”之能。

也是金坛命运坎坷，有一年，跟随张让多年的小黄门王招，收敛聚财后回乡养老。他素问金家的名声，亲自登门拜见金坛生父，金坛刚好在家中，金父便招呼他共同见礼。金坛早就听说十常侍祸国殃民，卖官鬻爵。他心想这狗奴才如今回到上谷郡，不知要殃及多少良民。刚好王招偏偏是位附庸风雅之人，酒酣耳热后，随即赋词一首。

当时建安七子未成名，东汉之词大都受汉乐府浮夸之风影响。王招所吟咏的词，不过是汉灵帝在西园炼丹时常说的随口之言，所以说这根本不算词。金坛听后心中气，为表示尊敬他便引经据典的也附了一首说是称赞王招。王招喜不自禁，当场赏赐了金坛一枚翡翠扳指，还命工匠将他和金坛送给他的词一同裱起来挂在客厅最显眼的地方。

王招逢人便说这段‘佳话’，这件事如果金坛不提，估计谁还看不出来其中的骂人之意。金坛年轻气盛，有次喝多了酒，便把藏头藏尾的词拆解出来，讲给郡县的同僚们听，众人无不拍手称快。就这样，金坛巧骂王招的事，传遍了整个上谷。全郡的人都知道，他们赞赏金坛的勇气，暗地里还有人编成童谣，供餐后娱乐，唯独王招被蒙在鼓里。

“可是消息还是走漏了”，金坛喃喃的说。暮云：“是谁出卖了你”？。金坛一脸哀伤的说：“我怎么也想不到是我最好的朋友”。波才：“为了银钱”？金坛：“不，是嫉妒，他说我总是高他一筹，压得他没有喘气的机会”。波才：“真是搞不明白，读书人的脑子最复杂”。

金坛：“后来王招知晓后，暴跳如雷，联合郡令，诬陷我父亲贩卖私盐，查抄了我家”。波才：“混账！出卖你的朋友在哪里”？金坛：“他被我杀了”。波才：“杀的好，可是你当时并不会功夫啊”。金坛：“我骗他到金波井边，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我才学不如他，那是我们常聚会的地点”。

波才：“你把他推下井里了是不是？可是他怎会没有防备”？金坛：“他让我向他磕头认输”。波才：“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怎么会”？金坛：“我说可以，不过要他亲自扶我起来”。金坛：“然后，我将系好的绳子套在了他的腿上，他往后一撤，绳子经两树一倒之力，硬生生把他给吊在半空”。

波才：“杀的好，此子罪有应得”。金坛：“我遁入池塘，游过公园，一路向南逃亡，而后被官差追杀到衡水河畔，遇见了传教的大贤良师。”波才：“可恶的宦官张招，后来你学艺有成，杀了他们对不对”？金坛：“不，当时师父和我行了三天，返回上谷。他用手抵在我身后，我赤手空拳全部杀死追杀我的官差和张招身边的所有卫士。”波才：“张招呢”？金坛：“师父把他和县令挂在菜市口的旗杆上，活生生给饿死了。”

波才：“原来军师派你去鼓动这些市民反水的原因在次啊，想不到平时闷不做声的金坛，竟然曾经能说会道，口若悬河”！金坛猛然从桌前翻身，跪在地上冲范退思说：“我能名扬黄巾军营，全凭军师的提携，以后风里来火里去，但凡有用的着我的地方，义不容辞”。范退思很开心的笑着说：“你已经在帮我了，”他让金坛站起，望着营帐的众人说：“成败在此一举”。众将群情激动的说：“成败在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