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黑夜里的心境（2/2）

“是！”

也许是想起了一些事情，中年男子闭上了眼睛，脑海里闪过一幕幕画面，神情似乎有些痛苦。

“没有！”

眼皮落下，遮住褐色的眼珠，黑衣人闭眼暗叹一声，连连摇头，心里更不是滋味。

蒙面女子话锋一转道：“不过，小荆不能白死，你即便不告诉我，也得告诉他，好让他死个明白。”

“好！”中年男子如释重负。

“我……”

中年男子没有答话，但明显地松了口气。

妖法……怎么可能？

“你……别这样！”

“你不但没有救他，而且还杀了他！”蒙面女子的声音陡然有些阴冷，冷的让人不寒而栗。

没有人知道，趁着颜色，船只曾在陕州短暂停留，有几个人影悄然上船。只有上船的人知道，本该上船者少了一人，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稚子无辜，我们是要报仇，何必……”

“果真是因为孩子？”蒙面女子转身凑到身前，冷冷盯着中年男子的眼睛，轻声道：“还是为了那个护着孩子的女人？那个女子很美，让你动了怜香惜玉之心？”

“你何必？”

“总之，别让小荆死得冤枉就是了。”蒙面女子悠悠道：“虽然我心里不痛快，不过看在我们十几年的情分上，这个面子是要卖你的。这件事我不会过问，我希望到时候你亲口告诉我。”

黄河水波涛涛，河面上一艘船只正顺流而下。

中年男子道：“也许我应该直接要了他的命！”

多好的机会啊，难得李世民为了摆出一副爱民如子的形象，只带了那么点侍卫。混乱的灾民是极好的掩护，可以从容迫近。

这是一艘上午才从潼关出渭河的漕船，运粮之后从关中返回洛阳去装下一遭的货物。

“觉得痛快吗？”蒙面女子道：“你重伤了李崇晦，也许他活不到明日，老来丧子，不知道堂堂河间郡王是什么感受？哈哈！”

“真的吗？我记得你及时赶了过去，你们联手谁挡得住？”蒙面女子声音冷冷道：“在侍卫赶到之前，将那几个小崽子悉数斩杀不是难事吧？最起码，你们一起全身而退没有问题，可是……”

“去吧，想去哪里就去吧！”蒙面女子悠悠道：“不过我得提醒你，你在乎旁人，但旁人未必在乎你，所以……一切小心为上。”

父债子偿，这些只能算到你头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中年男子是个实在人，没有躲闪，爽快地承认了。

“怎么舍不得了？”蒙面女子没有转身偏头，却好似看透了中年男子的窘迫的表情，突然笑道：“你呀，这么多年了，总是不善于作伪……既然你那么在乎那位小娘子，我便给你个面子。”

他已经练习了很多年，这一招极为纯熟狠辣，只为等那一刻，他保证只要劈下去，李世民不死也得重伤。

“孩子……”中年男子轻叹一声，想起骤然见到那张熟悉面孔时的情景，心头莫名一颤。

“你在想什么？”

“眼下没有什么可说的？”

言而无信，卑鄙无耻！

“是！”

“主人，李世民的营地亦遭到袭击，似乎是针对其子女的，不过没成功。”

“因为他要杀那两个孩子，你舍不得？”蒙面女子冷冷反问。

他已经详细查验过，确认身体没有中毒，臂膀上的酥麻也已经消失，排除了前者，后者的可能性……

睁开眼睛，褐色的眼珠看着幽深的夜色，冷笑道：“原来有与我们志同道合的朋友，心思倒是机巧……要是杀掉几个小崽子也好，可惜了。”

独孤修德替父报仇，理由好生绝妙，借口十分蹩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