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长生如咒（1/2）

从前都是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无能为力，这次终于换她先走了。

她忍住不肯回头看去，手紧紧攥紧着衣角强忍住心中的酸楚，指尖泛白。

“后悔吗？”柸染问她。

“不悔。”

“甘心吗？”

“甘之如饴。”轻尘笑道，笑着笑着，红了眼眶。

昆仑山上依旧梨花肆意，她却觉得了无生气。

“这孩子，你准备怎么办？”

柸染一边替她满上茶水一边问道。

“好好照顾她，即便不能让她一世无忧，也要护她一世周全。”

“那，你准备给她起什么名字？”柸染继续问道。

轻尘想了想道，“久安吧。”

柸染又问，“如果是男孩呢？”

“那便叫长治。”

柸染笑笑，心里清楚这名字的含义。长治久安，大概是白苏慕对这天下的心愿吧。既是他的心愿，亦是她的期许。

“你还是不肯忘掉他。”柸染笑笑。

轻尘看着手中的茶盏，“会忘的，都会的。可我，不想忘。”

“走到尽头还不肯放手，将自己束缚在回忆里，这可不是你的作风。放下吧，世间还有其他许多值得你在意的人。”

“我会的，一定会的。”轻尘说着站起身来，“我先歇着了，晚些再去找你。”

柸染点点头，走出去帮她关好门。

她骗了柸染，也骗了自己。

夜阑人静时，她瞒着柸染，偷偷来到了九重天，来到了云梵殿。

窗内烛光款款温暖，窗外星火阑珊。她看着一双人影相依相偎，心头似有什么东西坠入尘埃里，再也找寻不回。

男子对女子不知说了句什么，推门而出，轻尘连忙念诀隐了身形。

白衣白裳的男子步子轻缓，走到树下的石桌前坐下。

“这么晚来找我，所为何事？”男子冷冷开了口，没有什么多余的情感，拒人于千里之外。

轻尘看了看四周，觉得白苏慕不太可能对着旁边的梨树说话，无奈开了口。

“路过而已，故地重游。”

“那就劳烦姑娘，日后没有什么旁的事，就别来这地方了，姑娘还未出阁，要懂得避嫌才是。”白苏慕语气淡漠，像重逢时初见那般。

“不过是惦念昔日之情，想来再看你一眼罢了。”轻尘浅浅笑着，却辨不出是悲是喜。先前也没问师姐，白苏慕有没有察觉她有了身孕。不过听他此言，大概是不知道吧？这样也好，了无牵挂，她也不想让这孩子成了他的负担，不想因自己牵绊住他的脚步。

“我好得很，就不劳姑娘挂念于心了。还请姑娘另觅良人，正如花卿所说，不要将一颗真心错付了才好。”白苏慕顿了顿，继续道，“彼时年少无知，不懂男女情事，错将欢喜作喜欢，还望姑娘见谅。若姑娘心绪依旧难平，我可以做些弥补，只要你提出来，我都会尽力做到。”

“只要我提出来你都会做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