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8、胡斐悟刀（1/2）

两人进退邀击，又拆了数招，胡斐突然领悟，原来苗人凤这时所使招数，全是用的“后发制人”之术，要待双方筷子相交，他才随机应变，这正是所谓“以客犯主”、“迟胜于急”等等的道理。

叶枭看着胡斐知道他现如今才真正踏入了第一流高手的境界。同时不禁佩服苗人凤，若不是苗人凤的指点，胡斐想要进入这第一流高手恐怕还需要很长时间。然而苗人凤却是三言两语，将胡斐带入了这个境界。

胡斐道：“正是。”

胡斐道：“不错！”举筷又上，但苗人凤的一双筷子守得严密异常，不论他如何高抢低拨，始终伸不进盘子之中。

苗人凤摇头道：“这话错了。当年胡大侠以这路刀法，和我整整斗了五天，始终不分上下。他使刀之时，可比你缓慢得多，收敛得多。”

胡斐答道：“没人教，是照着一本刀谱上的图样和解说学的。”

程灵素不喝，却把半瓶白酒倒在种七心海棠的陶盆中，说道：“这得用酒浇，一浇水便死。我在种醍醐香时悟到了这个道理。师兄师姊他们不懂，一直忙了十多年，始终种不活。”剩下的半瓶分给苗胡二人倒在碗中，自己吃饭相陪。

只见他步法凝稳，刀锋回舞，或闲雅舒徐，或刚猛迅捷，一招一式，俱是势挟劲风。叶枭和胡斐凝神观看，见他所使招数，果与刀谱上所记一般无异，只是刀势较为收敛，而比自己所使，也缓慢得多。

程灵素离开后，房内便剩下胡斐和叶枭，以及站起来准备进屋休息，却又忽然停下来的苗人凤。

胡斐道：“那人的夫人呢？你斩草除根，一起杀了？”

他扒了几口饭，伸筷到那盘炒白菜中去挟菜，苗人凤的筷子也刚好伸出，轻轻一拨，将他的筷子挡了开去，说道：“这是‘截’字诀。”

苗人凤又道：“能喝酒么？”

胡斐一言不发，听他说完，隔了半晌，才问道：“如此说来，这位好朋友是你亲手杀死的了？”

苗人凤道：“胡家刀法今日终于有了传人，唉，胡大哥啊胡大哥！”说到这里，语音甚是苍凉。

胡斐一怔，道：“原来如此？”

苗人凤拿出四瓶白酒来，每人面前放了一瓶，道：“大家自己倒酒喝，不用客气。”说着在碗中倒了半碗，仰脖子一饮而尽。胡斐是个好酒之人，陪他喝了半碗。叶枭对于酒水却并不十分喜好，不过此时却也一起喝了半碗。

叶枭道：“苗大侠过奖了。”

叶枭见胡斐神色黯然，心知他想起了逝去的父母，也不打扰他，站起身来往厨房而去，想去瞧瞧程灵素做些什么菜。

苗人凤笑了笑道：“叶兄弟，应当也是为英雄豪杰吧？方才你被田归农所擒，苗某虽然目不能视，却能够听出你丝毫不为所惧。”

胡斐正自琢磨刀诀，全身的劲力不知不觉都贯注右臂之上。程灵素的筷子敲了过来，他筷子上自然而然的生出一股反震之力，嗒的一声轻响，程灵素的一双筷子竟尔震为四截。她“啊”的一声轻呼，笑道：“显本事么？”

程灵素厨艺不错，很快便炒了几盘小菜，弄了一锅米饭。

胡斐“嗯”了一声，举着筷子欲挟不挟，心中思量着他那几句话，筷子停在半空。程灵素用筷子在他筷子上轻轻一敲，笑道：“饭也不吃了吗？”

苗人凤闻言甚是奇怪，心想胡家刀法素来不传外人，何况这少年确又姓胡，又问道：“那位胡一刀胡大侠，你叫他作什么？”

苗人凤一路刀法使完，横刀而立，说道：“小兄弟，以你刀法上的造诣，胜那田归农是绰绰有余，但等我眼睛好了，你要和我打成平手，却尚有不及。”

原来以主欺客，以客犯主，均是使刀之势，以刀尖开砸敌器为“嫩”，以近柄处刀刃开砸敌器为“老”，磕托稍慢为“迟”，以刀先迎为“急”，至于缠、滑、绞、擦等等，也都是使刀的诸般法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