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番外一,二(1/2)
大结局
得知方婉之怀孕的消息的时候,连喻正在抄家。
手中一只古窑瓶正经是上了年头的东西,他在古玩行寻了好久都没寻到。如今看见了,摸的爱不释手,自然是要自己扣下的。
皮皮冲进来对他说大喜,他还抱着那瓶口上上下下的端详。
“谁的喜?”
“你的。”
可叹连大人自从娶了方婉之之后就不觉得还有什么是比娶媳妇更大的喜事了,也没怎么往心里去,及至听到皮皮说:“方大姑娘怀了孩子,你要当爹了。”的时候,连喻将手中的瓶摔了个四分五裂。
方婉之怀孕了,连喻却成了最唠叨的人。成日里拿着太医院开给他的药膳单子在后厨转悠着,将方婉之的身子骨补的前所未有的丰腴。
孩子快要出生的时候,方大姑娘不知怎么多了一层前所未有的母性光环,兴致勃勃的要给孩子做小衣裳。
连喻下了衙门之后就看方婉之拿着根针线缝补东西,手指上的窟窿不用看也知道数不清了,两边一左一右摆放着疑似袖子的东西。
连喻歪在床上看了一会儿,问她。
“这是打算给孩子做件小衣?”
听到方婉之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
“我做的这个是肚兜。”
正月十九年一天,方婉之生下了一个男孩。孩子生的特别漂亮,眉眼长得像连喻,嘴唇和脸型却像极了方婉之。连喻为他起名为十九。
他对方婉之说:“这世间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水满则溢,月满则亏。人不如意时也是十之有九,十全九美方是最和顺。”
方婉之闻言笑问。
“那么尚书大人此生十全几美?”
连喻将方婉之和孩子一同搂在怀里。
“我可能福气多一些,有你之后便再无憾事,不说十全十美也是十之*。”
方婉之难得听他讲情话,窝在那个怀抱中也是难得的顺服,只可惜嘴角还没来得及上扬就听到连喻又加了一句。
“所以说咱两个什么时候去选棺材?上次那个道士说....”
“不用他说!!老娘下辈子还没答应嫁你呢!!!!”
“...为什么不嫁我?”
“因为你情商低!”
“下辈子不一定低。”
“。。。”
后记
大堰五十二年九月,老将岳深自琉球一战凯旋而归,徜徉在大堰边疆多年的祸患终于云开雾散,百姓纷纷拱手相应,山呼其为大堰第一将军。
刘元帝亦于大殿之上封其为禄昌侯,一时之间风光无限。
禄昌侯的夫人有一对双生子,岳深封侯那天,连喻协方婉之一同赴宴。孩子长得很漂亮,方婉之在给孩子挂锁的时候,手指头还被小姑娘的手抓住了。孩子的小手柔柔胖胖的,竟然一点也不怕生,一双大眼弯成了一双月牙,笑的特别甜,看的方婉之心里温暖极了。
回家的路上,她挎着连喻的胳膊说。
“我喜欢禄昌侯家的女娃娃,若是将来有缘分,当了我的儿媳妇可真好。”
连喻掀开帘子看着纷繁熙攘的街道沉默了许久,最终吐出四个字。
“功高盖主。”
同年腊月,禄昌侯被论以忤逆而满门抄斩,禄昌侯所带旧部却不知藏身何处一时成迷。朝廷对外宣称虎符已交于太子刘凌掌管,而禄昌侯的一双儿女,下落不明。
抄家的官员回禀说,他们派兵追出去的时候被一波黑衣人所阻。为首男子一直坐在轿中看不清真容,手中丝线见血封喉。
方婉之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连喻正在院子里面教导儿子:“不该管的事情不要管,该管的事情能不管也不要管。知道世人皆自扫门前雪是为什么吗?那是因为一旦你拿了扫把将别人的地界扫了,那就得扫完一整条街还不见得有人肯谢你。”
连十九懵懵懂懂的点头。
“但是爹,如果人人都只扫自家门前的雪,谁来扫街呢?”
连喻很深沉的摇头。
“关你屁事。”
方婉之站在原地笑着摇头,莫名的想去拧两下连喻的耳朵。
再见到岳深的两个孩子是在十多年以后了,连十九牵着初二的手掌站到她的面前说:“娘,这就是我欢喜的姑娘。”
方婉之看着那个跟侯爷夫人七分相像的容颜,拿着绳子在屋外上了小半天的吊。
她当然知道那是岳深的孩子,因为连喻托人将孩子送给钦天监的宁监正收养的时候她也坐在马车之上。
但是当时朝廷对于搜寻岳家两个孩子的风声还没有完全落幕,以至于她不得不哭啼吊嗓的又唱了小半出戏。
方婉之时常在想,缘分真的是一件极其微妙的事情,比如她跟连喻,再如,连十九跟宁初二,只不过连十九的路应该是要比她走的艰难一些,那当然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纵观连喻和方婉之的一生,真的很难用到琴瑟和鸣,举案齐眉这些字眼。因为这两个东西的兴趣爱好极其低俗,每日最为合拍的事情便是搬着小凳子坐在自己大院里聊八卦。一壶香茗,两三件趣事,徜徉在庭院深深的自在谈笑,却是独属于他们夫妻之间的独特趣味。
全文完
番外一上梁不正
尚书府想要离家出走的人很多,先是被那对夫妇俩强行秀恩爱虐到死去活来的皮皮,再到禁止吃肥肉的王守财夫妇,都不喜欢在连府里多呆,安定下来以后也不愿意呆。
因为那对夫妇两的性子实在讨人厌的很,隔三差五的吵架,隔三差五的和好,旁人瞧着腻歪,他们自己却总是乐此不疲。
这次就连唯一的儿子连十九也离家出走了,不过这货离家出走的原因跟前面两者都不相同。
他只是单纯的觉得心塞,想出去散散心。
这是连小公子长到九岁的第一次离家出走,原因是前些时日在学堂里打架又打输了。
连家教子的方式很微妙,不像一般家庭一个□□脸,一个唱白脸的戏码,他们是统一的白,统一的不惯着连十九。依照连喻跟方婉之的说法就是,男孩子总归要吃些苦头的,惯的多了难保傲娇,因此面上总不太给他好颜色。
不过这话说起来,夫妇两也并非不爱这个孩子,而是爱的极了,才想要他更早的懂得生活的不易。面上严厉之后,私下里总坐在一起互相皱眉头,然后再对方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给儿子开点小灶。
谁也不愿意跟儿子的关系闹的不好,尤其是连喻这等护犊子的东西。
连小爷在学堂里是个称王称霸的人物,书读的好,又是这等家世的小祖宗,多的是人惧怕,也多的是人嫉妒他。孩子聚在一堆难免玩笑开的大了就要大打出手,连十九根本也记不得自己跟兵部尚书那个五大三粗的儿子是怎么动起手来的了,总之就是没打过,不光没打过,还被对方打的鼻青脸肿。
连小爷的性子实际上很有些倔强,被揍成那样也没掉一滴眼泪,咬着牙一路飞奔回家,攥着小拳头在连喻的书房里站了足有一个时辰。
他要求连喻给他请个教头教他练武,连喻抱着猫坐在太师椅上晃荡着,愣是一句话也没应。
至于为什么没应,这里头自然是有些计较的。
连家老爷子带兵打仗那是大堰一等一的好手,连喻的身家功夫更好,难得的文武双修。然而到了儿子这里,那不是一般的没有悟性,是完全的没有悟性。
连十九五岁的时候连喻就叫皮皮教他基本功了,但是根骨不好,再练也是没辙。
连喻总觉得,凡事都是顺其自然的好。他家小十九没那份练武的天赋,自己也没必要强加于人,时间长了便也没再动教他习武的心思了。
但是连十九的自尊心十分的受不了,几次三番的央人请先生,几次三番的找上皮皮,练出来的结果总是差强人意。
这次他是铁了心的要再学,连喻却不愿在无果的事情上做无用的功。父子两在房间里瞪了半天的眼珠子,最终以连十九抹着眼泪跑出去而告终。
方大姑娘站在窗户外面皱眉。
“你就给他再找一个又如何?”
连喻甩着手上的傀儡木偶,也是个心烦到死的模样。
“有什么好找的,顶多练练拳脚。在外面多挨几次揍就知道了。”
熙攘的大街上,满是小商小贩的叫卖声。连小爷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在大街上,身上一个铜子儿也没有。时辰正值晌午,汤面包子小点心的香味从各个角落扩散开来。
连小爷吸了吸鼻子,觉得肚子很饿,四目一扫,抬脚走进一家看上去就十分阔绰的酒楼,直接进了楼上的雅间。
“一盘脆皮鸡,一个爆炒素三鲜,一碗米饭,一份核桃果,多谢。”
小爷菜点的不多,却道道都是楼里的招牌。
楼里的小二哥打量这个俊俏小公子,派头那是真足,打眼一看就是大家出身的,只是这孩子身后也没跟个大人,刚迎出去的步子又顿住了。
“您,一个人?”
连小爷就支了手肘看他。
“一个人,但是有钱付账。等下你列个单子送到尚书府去,我是连喻的儿子。”
然后闷声不响的将连喻的官印摆在桌面上,挑了筷子去吃面前的甜点。
要说连小爷是个聪慧的呢,就算是伤心欲绝之下的离家出走也不会让自己过的不好。京城根底下,他老子的名头一直好用的很,虽然也不是什么太好的名声。
连喻的儿子是没人敢得罪的,都知道内阁里最混不讲理的就是这么个东西,所以连小爷在外流浪的几天,吃是好吃,住是好住,一块官印吃遍了整条大街。
最重要的是,吃喝都不肯在自己家的店铺,偏要在别的酒楼吃。他自然是知道怎么让连喻肉疼的。
当然,那时他尚不知道,他能让连喻肉疼的时候着实没有几年。因为等他长大以后,连喻便不再给他银子了,不光不给,但凡不顺心的时候还要带兵去封他的铺子。
这自然是后话。
只说现在连小爷即便挥霍了不少银子,心里还是不甚痛快的。每个男孩子心里都有一个江湖梦,打马挥剑什么的,都会有那种想法吧。
连十九一路嘀咕着,顺便踢倒一些路面上的小土块。然而土块不知怎么就多了起来,呼呼啦啦,尘土飞扬的一堆。
是一群人骑着马朝这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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