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 功亏一篑(1/2)
馨嫔是这几年才进宫的新人,家世背景都很一般,是以刘皇后从没正眼看她,却不想,这‘女’人今天居然几次三番,明里暗里的给她穿小鞋。[,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更多最新章Щ. 。
“皇上——”刘皇后急切的开口想要说什么。
皇帝却已经抬眸朝外面看去,“去太子府把安氏给朕带过来。”
这件事,刘皇后也无从阻止,现在各种矛头直指,都是冲着她的,如果她还要推三阻四,反而说明了她是在心虚。
高金立不在,金子就赶紧爬起来,带了两个御林军‘侍’卫匆匆出宫。
刘皇后跪在那里,她那眼睛伤的不轻,一直都刺痛的近乎钻心,但是太医都不在,她也只能是忍着。
馨嫔扶着皇帝的手臂,小声的提议,“皇上,天都快亮了,您晚上又没休息好,还是先坐下喝口茶吧。现在什么都还不清楚呢,您先消消气,可别是平白无故的先气坏了身子。”
折腾了大半夜,皇帝心里也的确是又惊又气,想了想,就找了张椅子坐下。
外面有‘侍’卫进来将两个奴婢的尸首抬了出去,然后就匆忙的将血迹清洗了一遍。
高金立去了钦天监再就一直没回来,这殿中气氛一时诡异非常,一直过了有将近一个时辰,金子才满头大汗的带着安意茹从外面进来。
“皇上,安良娣到了。”
皇帝正在喝茶的动作一滞,抬眸看过去。
安意茹紧张的脸‘色’发白,直接跪下去行礼,“婢妾见过皇上——”
她待要转身去给刘皇后等人请安的时候,却见刘皇后正捂着一只眼睛,满脸是血,顿时就吓了一跳,气都不敢喘了。
刘皇后是对这个成事不足的‘女’人恨的牙根发痒,用她能够看见东西的另一只眼睛死死死死的盯着她,那目光要多恶毒就又多恶毒。
安意茹回去想了想,现在也知道自己约莫是闯了祸,再被她这样一瞪,几乎就要吓的哭出来。
而这个时候,金子已经小心翼翼的凑上前来,对皇帝道:“陛下,太医也请回来了,是不是先给皇后娘娘看看伤势?”
皇帝冷着脸点了点头。
梁嬷嬷立刻过去就要搀扶刘皇后,“娘娘慢着点。”
刘皇后心中飞快的略一思忖,却没有起身,只直‘挺’‘挺’的跪在那里,看着皇帝道:“皇上您既然不相信臣妾,您若是觉得臣妾有罪,罪该万死,这一点小伤,治不治的也都一样,还是先当面把话都说清楚了的好,横竖臣妾是问心无愧的,也不怕跟什么人当面对质!”
她说着,就还是恶狠狠的剜了安意茹一眼。
安意茹的呼吸不畅,险些就要背过气去,是脊背僵硬的使劲垂下眼睑盯着地面的金砖。
刘皇后这明显是和皇帝在置气,皇帝这一生唯我独尊,又哪里是肯吃这一套的,当即也不过冷笑来了一声,“既然你要跪着,那就继续跪着吧。”
言罢,又扭头看向了安意茹,“安氏之前你说太子突然重病垂危,是受了脏东西的诅咒?这件事,你究竟是从何知晓的?”
安意茹的心跳如擂鼓。
她哪里知道什么,从头到尾也不过就是病急‘乱’投医的胡‘乱’揣测而已。
“我——”安意茹稍稍抬起眼睛,眼神却是‘混’‘乱’的不住的四下里‘乱’飘,声音虚弱道:“婢妾——婢妾不知道,只是因为太子殿下病中,婢妾心里着了慌,所以——所以才大胆的揣测——”
皇帝的目光一沉,旁边元贵妃是站着的,因为皇后跪在当前,以她的位份,也就不好落座,于是这时候就冷厉说道:“你的确是好大的胆子,明知道巫蛊之术是禁忌,还敢随便的开口攀咬,这罪名一旦坐实了,被谋害的又是太子殿下,其中罪责,岂是抄家灭族四字所能囊括的?”
刘皇后和安意茹之间本来就对付,也就不存在维护她一说,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她不喜欢安意茹,如果此时她要偏袒了对方,那才更是惹人怀疑了。
安意茹的嘴‘唇’动了动,却不敢顶撞,只是委屈无比的磕了个头道:“皇上,婢妾真的只是太过担心太子殿下,一时情急这才胡‘乱’说的,我——我不知道贵妃娘娘这是什么意思,这到底是——”
“安氏你是真的不知道吗?之前你信誓旦旦的说是有人在太子身上动用了邪术,说的跟真的一样,偏不巧的,方才有人在皇后娘娘这寝殿里搜出了不洁之物,咱们这些人还以为你是知道内情的呢。”馨嫔说道,语气听起来忧虑,实则还是带着点儿幸灾乐祸的意思的。
刘皇后这里搜出了东西?能搜出说什么东西?难不成殷绍的事情真的会是什么邪术所致?
安意茹的心中颤抖不已,突然就无限的恐惧起来,愕然的扭头看向了刘皇后。
刘皇后只就冷酷无比的说道:“皇上要问安氏什么都尽管问,臣妾横竖就只有那一句话,太子是我的亲生儿子,这天底下的人都可以对他居心不良,唯独臣妾这个为人母亲的不会,我问心无愧。”
她那字字句句掷地有声,倒是底气十足的。
“皇后娘娘这话说的,咳——就严重了啊!”元贵妃听出了她的意有所指,尴尬的掩‘唇’咳嗽了一声。
“今天从你这里搜出来的东西你要如何解释?”皇帝只是这样问道。
“臣妾这凤鸣宫里里里外外多少奴才,谁知道会不会有一两个手脚不干净的。”刘皇后道。
她是殷绍的生母,她没有理由害殷绍,这就她用来维护自己的最有力的武器。
“皇上要怪罪臣妾治宫不严之罪,臣妾认了,至于旁的,无凭无据的,臣妾什么也不知道。”刘皇后道,语气强硬。
这件事上,她的立场的确是不容怀疑的。
皇帝看着她信誓旦旦的模样,虽然越发的不喜欢,但到底也是没说什么。
馨嫔眼底的眸光微微一闪,然后就又说道:“皇上,皇后娘娘的话还是有道理的,她这寝宫里,每日里来来往往的本来就有不少人,也保不准就有那个奴才包藏祸心。臣妾倒是觉得娘娘的确是无辜的,只是这安氏,臣妾反而觉得她之前说过的那些话颇为可议的。”
毕竟东西不是从刘皇后身上搜出来的,而且因为那八字是殷绍的,相对而言,要拉下她来,理由还是牵强,可如果要换成是安意茹指证刘皇后的话——
他们婆媳可是自家人的,到时候刘皇后还能说什么?
这个‘女’人的用心,可以说是恶毒至极的。
“馨嫔!”刘皇后忍无可忍的怒吼一声,“你这贱人,这整个晚上就上蹿下跳的,明里暗里的给本宫身上抹黑,你到底是何居心?”
她这国母之威,发作起来还是相当惊人的。
馨嫔几乎是下意识的抖了一下,见到皇帝也朝她看过来,就赶紧跪下去道:“皇后娘娘何出此言,臣妾不过就事论事,说的都是自己听到看到的,这也是为了证明娘娘的清白,一切总要一五一十的问个清楚明白的。”
因为涉及到让人闻名丧胆的巫蛊之术,皇帝才会哪怕只抓着一点的把柄了,也要咬住不放。( )
本来从刘皇后这里搜出诅咒殷绍的傀儡来就不合逻辑,相反,如果拿到的是有人坑害皇帝的证据,就更事半功倍。本来殷梁的确是这个意思的,可是斟酌之下,元贵妃却改了他一开始的计划——
如果是皇帝自己被诅咒了,那么这件事闹起来的风‘波’就绝对会远不止这些,皇帝一定会当场疯狂,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的大肆追究,届时整个宫中动‘乱’,让他不依不饶的追查下去,他们这幕后‘操’纵此事的母子两个恐怕也要原形毕‘露’了。
说白了,元贵妃也是因为看透了皇帝的薄凉自‘私’,如果出事的是殷绍,他会会生气,会震怒,但还不至于疯狂。但也就凭借他起初这段时间的雷霆之怒——
只要利用得当,也足够废了刘皇后了。
元贵妃并不急于落井下石,只从旁安静的看着。
皇帝的目光再度移到安意茹的脸上,沉声喝问道:“你到底是怎么知道太子是被人用邪术诅咒了的?”
“婢妾真的只是一是胡说的。”安意茹有苦难言,极力的辩解。
这个时候,高金立才急匆匆的从外面进来。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移过去,全都带了些戒备的小心翼翼。
“处理妥当了?”皇帝问道。
“是!”高金立点头,“奴才亲眼看着钦天监的杨大人做法将那东西给烧了,太子殿下那边也叫人过去关照了,如果殿下的病情有所好转就会马上禀报皇上知道的。”
这个时候,皇帝反而是希望殷绍的病和那玩偶无关了,如果这诅咒一说真的可行,以后要所有人居心叵测的用到他的身上来了,那该是有多可怕?
这一刻,皇帝的心情复杂,却是众人都看不到的。
他的心中烦躁又恼怒,无处发泄,这古怒火就直接落在了安意茹的身上。
“安氏,你还不说实话?”皇帝突然加重了语气,冷声喝道。
安意茹吓的险些哭出来,连忙叩首,“皇上,婢妾所言的确全部属实,我——我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馨嫔的眼底,闪过一丝薄凉又嘲讽的笑意。
皇帝已然是不耐烦,“来人,动刑!”
这都是什么事儿?她不过就是关心殷绍才冲动的胡‘乱’说了句话而已。
“皇上,婢妾冤枉,冤枉啊!”安意茹惊恐的尖叫着哭了起来。
旁边两个内‘侍’已经将她一左一右的按住了,她挣扎不动,再不能存着侥幸了,慌不择路的突然扭头对刘皇后道:“娘娘,皇后娘娘,您救救我,您救救我啊。婢妾对太子殿下从来都是一心一意的,娘娘——娘娘——”
刘皇后这时候,自身难保,换做别人,她被‘逼’无奈还要考虑一下连成统一战线,可是这个安意茹,她却是不能亲近的,否则只能惹上一身腥。
刘皇后冷着脸,虽然心急如焚却也不说话。
不多时就内‘侍’从外面捧了夹棍进来,安意茹哭喊着大力的挣扎,却根本就没有丝毫的用处。
他们安家虽然后来落魄了,可她从小到大的都是没吃过苦的,十指连心,剧痛之下,她凄厉的哭嚎生就仿佛是鬼哭,听起来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皇帝面无表情的看着。
安如意却不敢再去求她,只拼了命扭头看着刘皇后,“娘娘,看在太子殿下的面子上,您替我说句话,我——啊——”
这边安意茹被折腾的死去活来,刘皇后虽然恨她,此刻心里却有种即将兔死狐悲的危机感,后背上冷汗直冒。
“看她这样子,应该是真的和她没什么关系吧?而且她又是太子殿下的人——”元贵妃拿帕子掩住了嘴巴,面上‘露’出不忍的神情来。
“贵妃娘娘,话可不是这么说的。”馨嫔不能苟同的撇撇嘴,“就算这件事她没‘插’手参与,可头上也还顶着一个妖言‘惑’众的罪名,别说皇上就只是想要问问清楚,好得一个安心,就冲着她那张嘴,现在就是将她推出去斩了她这也是罪有应得。”
所谓的祸从口出,安如意此时才是领教的深刻了。
这个时候,她的手指已经痛的近乎麻木,脑中森然一片,险些昏死了过去。
她知道,今天不管是认还是不认,都不会有人站出来替她解围了,可她是真的痛的快要疯了。
“皇上饶命,饶命啊!”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就算是被两个内‘侍’提着,安意茹也都几乎跪也跪不住了。
绝望之下,她突然就恨死了对她见死不救的刘皇后。
从一开始,要不是这个‘女’人从中作梗,她就是殷绍名正言顺的太子正妃了,又哪里会一步一步沦落至此?她受的所有的苦,根本就全部都是刘皇后这个‘女’人一手造成的!
是了!这个‘女’人才是罪魁祸首,今天她落在皇帝的手里,眼看着是不能活了,既然都要死了,她还管什么殷绍,干脆就拉了刘皇后这‘女’人来陪葬好了。
安意茹的心里,一瞬间突然就生出一种莫名恶毒的心思来。
“皇上——”她凄厉的大声嚎叫,狗急跳墙的刚要说话,殿外就听到有人粗着嗓子厉声呵斥,“给我站住!”
那是个‘侍’卫的声音,一瞬间粗粝拔高的有些过分。
按理说有皇帝在这里,下头的人不该是这样没分寸的。
众人不约而同的循声望去,却见那院子里原本跪着的凤鸣宫的宫人里头有一个宫‘女’已经站了起来,正提了裙子要往旁边的一闪宫‘门’里冲去。
两个‘侍’卫冲上前去将她拽住,厉声喝道:“你大胆,皇上让你们跪着等候发落,你敢抗旨?”
那宫‘女’被他提小‘鸡’一样的拎在手里,白着一张脸瑟瑟发抖,本来已经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了,她却又突然拉过那‘侍’卫的手臂,一口狠狠的咬了下去。
因为用力太大,那‘侍’卫手背上立刻见了血,痛的一下子就松了手。
那宫‘女’甩来了抓着她的另一个‘侍’卫,提着裙子,这一次也不试图往旁边的院子里跑了,干脆就朝被重兵把守的大‘门’口奔去。
“快主抓他!”被她咬了的‘侍’卫大声道。
‘门’口的‘侍’卫反应也是很快,马上扭头就往里来堵人。
那宫‘女’见状,前无去路,眼睛里突然涌现出巨大的绝望的情绪,茫然的左右环顾一眼。
这个时候,高金立已经从殿内出来,站在‘门’口的台阶上尖锐着嗓音嚷嚷,“这里是闹什么?这是不想活了吗?还不给咱家把这贱婢拿下?”
‘侍’卫们眼见着就要一拥而上,那宫婢越发的恐慌了起来,眼见着就要被人团团围住,她却突然眼神一厉,一咬牙扭头就朝旁边的一块假山石上撞去。
“不好!”有人察觉她的意图,沉声低吼,然则还是回天乏力。
“啊——”似乎是为了积攒勇气,那宫‘女’大叫一声,然后紧跟着就是砰的一声。
红红白白的液体泼洒了一地,她的身子应声倒下。
谁都没想到她会突然寻死,奔过来的‘侍’卫们手足无措。
高金立愣了一愣,再不能坐视不理,赶紧快走下了台阶。
那假山石很多的棱角,这宫婢一头撞过去,刚好是太阳‘穴’在尖锐的山石上撞出了一个血窟窿,脑浆和血水糊了一脸,死相看上去恶心积极了。
当着皇帝的面,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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