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丘丘人与魔神（2/2）

“这倒没有，我算是特殊情况，其他的丘丘智力比较低下，是做不出这种行为的。”

虚假的面具是我对谎言的歉意，是我少有能为你做出的补偿，尽管这小小的面具根本无力偿还我的谎言。

“如果有一天，我去了外面的世界，我一定会带上这个面具。”

“哈哈，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

一个欺骗你的男人，不配你如此珍惜。

“那……到时候你会陪着我吗？”

“……一定，只要你还愿意。”

不会。到那时你不会允许一个欺骗你的人在你身边，我只希望你的旅途能够顺利。

时间匆匆而过，空虚的誓言与美好的畅想在这昏暗的世界里盘旋，少女在心中做出美好的幻想，丘丘人则内心充满愧疚，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语，他不奢求自己能获得原谅，只为少女的平安做出祈祷。

……

虚界塔建设已经基本完成，如今已经进入最后的调试阶段，龙蜥们运送物资的频率也大大减少，相对应的流血狗越来越频繁的出现在渊下宫，阿祗带领龙蜥多次清剿，但是效果不尽人意。

这段时间渊上也空出时间探索渊下宫，这家伙对渊下宫的了解也变得深入，而我的主要任务也变成从渊下宫收集资料，这次我被派往大日御舆深处，寻找渊下宫囚禁研究龙蜥的成果。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探索，我对渊下宫也愈发了解，但是这次去大日御舆底部还是第一次。

进入实验室，我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那是一块相当巨大的鳞片，鳞片纯白隐隐泛着光晕，这个东西摆在实验室最显眼的地方，想不看见都难。

这是什么，在看到这东西之后我没有贸然过去，渊下宫是一个相当危险的地方，这里很多东西处处都透着诡异，不认识的东西最好别瞎碰。

我准备带走一些研究资料，那个鳞片先不管交给渊上处理吧，在我绕开这鳞片进入实验室时异变突生，鳞片上的光芒忽然大盛，以极快的速度朝我射来，毫无预兆之下我被这块鳞片击中。

在我惊骇的目光中，这块鳞片快速消融化为一道白光进入我的身体，这一系列的动作只发生在眨眼之间，我根本来不及反应。

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感袭来，我支撑不住倒在实验室里。现在我终于知道这块鳞片是什么来历了，这是魔神奥罗巴斯身上的鳞片，里面承载着他的力量和意志。

意识恍惚间，我看到一个遮天蔽日的大蛇盘踞在天地间，他通身银白，银色的鳞片闪着森然冷光，毫无感情的双瞳射向我似要将我洞穿一般。

这条遮天蔽日的大蛇忽然张开血盆大口，朝我噬咬而来，无尽的黑暗传来，我的意识就此中断。

……

跨越时间的迷雾，我仿佛进入一个漫长的梦境。梦里我看见了一只大蛇，这只大蛇遮天蔽日，即使只用肉眼看也能明白他具备毁天灭地的威能。

然而这只大蛇眼中却只有悲伤与彷徨，他是一个失败者，一个失去一切者，在那场残酷的混战中他失去了所有，追随他的子民在混战中如草芥一般被抹去，而他自己也只能狼狈逃窜堪堪保住性命。

大蛇吞下屈辱与不甘逃到世界的边界，在那里他得到了自己第二眷属一种暗海边界的珊瑚之力，但是这又有什么用呢，算拥有了新的力量又能如何？

大蛇要守护的东西已经没有了，连复仇都已失去意义，这迟来的力量显得颇为讽刺。

而就在大蛇陷入沉睡之时，一个小女孩将他唤醒，大蛇看到毫不畏惧自己的小女孩心底泛起一丝温柔，他似乎想到自己曾经的子民，于是大蛇告诉小女孩能满足她一个愿望，于是小女孩在此说道。

“成为我们的神吧，为我们带来光明与希望。”

于是大蛇成为他们的神，在这片放逐之地上，流放之人得到了他们新的神明，获得了繁荣与未来。

大蛇欣慰的看着这一切，看着这片放逐之地重新辉煌与荣耀，曾经的伤疤与悲痛也在这里获得治愈，一切似乎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只是大蛇忽略了一个问题，或者说他曾经在意但现在被这繁荣的假象所掩盖的问题——这些人为什么会被放逐。

可以说是偶然，也可以说是必然，大蛇最终知道了这个答案，知道了这个流放之地的本质以及这个世界被掩埋的真相。

于是悲剧不可避免的发生了，天理降下死刑誓要抹去一切知晓真相之人，即使是神明也必须被抹去。

大蛇的结局已被注定，纵是神明也无法忤逆命运。但是凡人的命运尚可改变，大蛇缓缓转过头，一道深邃的目光穿越时空注视着我。

“替我照顾好他们。”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