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离开（1/2）

“外面现在什么情况龙哥？我昏睡了多久？”

整理了一下情绪，楚辞看着龙炎问道。

“两天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人寻觅到此处，这一路上我都做了掩盖的痕迹，他们没有那么容易寻觅过来，而且现在我们所在的地方是大山中部与外围的交界处，这个位置不会有人轻易敢踏足，二阶妖兽的震慑力还是有的。”

龙炎淡淡地回应。

“小辞，你现在行动不便，先静心修养，我一会再去山中寻找一些新鲜的药材，方才比较急促，现在也该着手准备一下了。”

“呵呵，龙哥，你我兄弟二人也许久没有这般闲聊过了，还真怀念以前在山中跟你狩猎的时光啊，你说，人站得高之后真的好吗？”

楚辞看着龙炎不禁发问道。

“这几年我也想明白了，以我的性子确实不太适合当统领，做任何事情都要瞻前顾后束手束脚的，太麻烦！还是孑然一身才轻松畅快，哈哈！当初一时兴起建立了龙团，算是自己给套上枷锁了，如今发生这事，也不见得全是坏事，但我们的弟兄不应该这么凄惨的死去，他们死得没有价值，等你我伤势痊愈后，叶城、段无涯、欧阳远、诸葛名兀，还有那些参与进来的人，一个都别想跑！”

想到此前叶城几人的行径，又是让得龙炎心中燃起一团火，恨不得立马手弑贼人为快。

“龙哥，现在短时间内我们不能出现在青空镇，先去其他地方吧，以你我之力现在很难为弟兄们讨回公道，不必打草惊蛇，复仇之事可以先行推后。当务之急是先找个合适的落脚之地，我觉得号称自由之都的海三角城是挺不错的选择，你的伤势现在怎么样了？”

虽然楚辞心中的杀意也无比浓烈，但还是较为理性地分析道。

楚辞口中的海三角城，位于青空镇的西南方向，约莫五千里路程，是一座五级的小型城池。说是小型，那也是相对值，在这个世界中，哪怕是像青空镇这种蛮夷之地，都可以容纳五十万人口，一座五级小型城池人口也是可达两百万之多。

而自由之都这个称号来源于海三角城的特殊性质，这座城市没有帝国城主府的管辖，绝大多数都是一些游离之人，汇聚了附近形形色色的人，城中鱼龙混杂，危险系数极高，是强者的天堂，弱者的地狱。在这里，弱肉强食的自然法则被无限放大，不过即使明知凶险无比，还是有大量慕名而来的武者想要在这地闯荡出一席之地，毕竟高危机往往伴随着高回报。而源源不断注入的人潮也是让得这座城池得以高速运转，盛极一时。

“自由之都吗？我也有所听闻。即使不能动用境力，以小辞你的身体素质加上精湛的剑法，一般人也是讨不得便宜，自保应当没有问题，那下一处便是这自由之都了。我们抓紧时间，调理好身子，过些日子就动身，也许在那里还能找到治愈你的法子。”

稍作思考之后，拍了拍楚辞的小臂，龙炎点头道。

“我正是这么想的。”

楚辞抿了抿嘴。

“不能生火，先将就吃点补充体力。”

说着龙炎扯了一块生鱼肉就放到楚辞嘴边。

“你倒是忘了我们是怎么相遇的了。”

楚辞失笑道，当初他独自在深山中以天为盖以地为铺的时候，可没有少茹毛饮血。

闻言龙炎也是拍了拍脑袋跟着笑了起来，岩洞之内先前压抑的愁绪也是缓和了不少。

十日有余，岩壁下，流溪旁。

早已从手腕界环中换上干净衣裳的楚辞，此刻身躯笔直闭目而立，左手后负，右手长剑斜指地面，没有动作，也不知道其先前如此静立了多久。约莫十息之后，一阵风卷落旁边大树枝干上的枯黄叶子，不自觉中，已然到了一年深秋之时。

界环，是这个世界用于储物的工具，其形态还有界链、界戒等多种，也可统称为界物。由于其材质的稀缺，所以每一样界物都价格不菲，只有具备一定权势的人才会持有。低阶的界物无法储存活物，而至于为什么龙炎需要去捕鱼的原因，是因为界环的空间较小，平时都是放一些贵重的东西，哪里会浪费空间存放肉食这种普通之物，想来也只有楚辞这种性格，才会在界环中放置干净衣物了……

双目突然睁开，楚辞动了，手中长剑挥动，如同轻盈的蝴蝶般绚丽飞舞，那扬空中的落叶在其眼中都是放慢了下落的速度，眼花缭乱的剑式——划、劈、削、刺、挑、突，被衔接得无比顺畅，将那飘扬枯叶一一切之开来，尔后自由落体投入地表的怀抱。

约莫三息之后，收势，剑入鞘，一气呵成。

“呼。”

做了个深呼吸，追溯着刚刚的场景，楚辞皱了下眉头，显然对其不大满意，不禁低声呢喃。

“还有一片漏了，始终是差了一丝意境，哪儿呢？”

经脉断裂，不能动用境力的楚辞如今选择在剑技中深耕，寻找变强的方法，却总是有缺少了什么的感觉，又道不出来，没有办法做到让剑式如同水到渠成般的酣畅淋漓。但其实方才他那一番武剑，在旁人看来已经是完成得极好了，由此可见得对自己的苛刻程度。

这就不得不说到这个时代境力给人带去的影响。确实，境力赋予了人们强大的力量，但是过度的依赖以至于对战中往往变成纯粹的境力对轰。而生死搏杀之间，谋略、意念、技巧、速度、气势以及对战场情况的掌握程度等等，都能决定胜负天枰的倾斜，这也是为什么同阶之人会有截然不同的战力表现的原因。而楚辞此刻，就是在练习提升自己对战场的把握度。

“看你练剑是一种享受。”

龙炎双手环胸，倚靠在一旁的树干上笑道。

“龙哥，我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这几日就可动身，现在情况如何？”

楚辞边走向龙炎边道。

“这些天来叶城他们阴魂不散，整个古林外围都是他们的人，除掉我们的心真的很强。有探子一直寻找我们的踪迹，甚至都快摸到了这里，不过我用几头野兽将之驱逐了。在十几天侦查无果后，他们于前两天已经退去，这帮畜生大概是认为你我已经身死在这深山之中了吧。”

丝毫不掩饰脸上的杀意，龙炎冷笑一声。此番也是他们想要达到的效果，麻痹敌人，之后卷土重来再杀他们个出其不意措手不及！

“如此甚好，事不宜迟，明日就走吧，下次再回这青空镇，我希望能亲手取他几人项上人头。”

没有过激的话语，楚辞只是平静地道，不过知晓其心性的龙炎，明白这份决心有多么坚定，而且亲手这个词让他激动不已，他的兄弟还有屠龙之心！

“哈哈哈哈好，依你所言，明日就动身！”

想到此处，龙炎心情大好，放声豪迈大笑。

似乎不明龙炎为何突然如此，楚辞习惯性地擦了下鼻尖，便朝岩洞的方向走去了。龙炎见状也慢悠悠跟上，蓄精养神，以备明日赶路。

次日清晨，东方之初尚未日出。

楚辞二人早早便悄悄离开了深山，出发赶往自由之都，走的均是人迹罕至的道路，避开来往的人群，途中没有与人过多接触，于是乎，八日时光便在枯燥无味的赶路以及练剑中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