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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避严亲畏罪走异乡 入深山穷途遇剑客(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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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明,伙计等候童林梳洗已毕,将店中事情办完,太阳已经多高。与童林商议一定,遂将童林带到街前。童林一看果然是集场热闹。赶集的上店的人还不少。两旁设摆出摊者也不少,俱是庄稼农俱。什么杈耙、扫帚、大铁锨、赶面棍、大炒勺、笸箩、簸箕等类,都是庄稼应用之品,买卖不少。已经走到街的当中,路北有个大院。俱是赶集的生意:今披彩挂,快柳训拆(这是吊坎儿,江湖上的生意话。何为是金呢?总说是算卦的,都算金点;披呢?是扔到地下。以至修脚的那行,是在地下摆着的,就叫披。是变戏法的,都叫彩;拾卖艺的,练武术的,皆为叫挂子行。唱竹板书的,为竹快;柳是唱大戏的,训拆就是说书的,此为生意道之俗称)。还有卖野药的,种种的玩艺儿,真是热闹非常。伙计将童林带至北面,有个空场之地。伙计说:“你就在这个地方就行。你画个圈儿,你就练起活来,我还回店,办我的事去。我可不能陪着你,咱们是回头再见。”伙计说罢,回小店去了。

童林于是用竹片刀画了一个圆圈,将褡裢放在北面。连竹片刀放在一处。他往当中一站,所有赶集的一看,这个样式,是练把式的。又见童林长的魁悟.也真好看。童林的身材是在中等,细腰扎背,双肩抱拢.猿臂蜂腰。就是穿的衣服,打扮的不好看。土黄布的裤褂,自骨头钮子,左大襟:白高桶的袜子.两支大靸鞋。辫子挽了一个小疙疸。往脸上看,可好看,紫巍巍的脸面,剑眉虎目,鼻直口阔双耳垂腮,人字脖子-,太阳鼓着,眼睛弩着,腮帮子鼓着,精神百倍。赶集的一看,这是练把式的。那个年月,人人好练。都有尚武的精神。工刻不大,将童林团团围住。这里就有人说:“你别看穿的下好,打扮的像老赶,这才叫乡下把式。这个练把式的,必有工夫,一定是尖的(什么叫尖的呢?这练武术,分尖挂星挂。何为叫星挂呢?无非是打拳,三飞脚,两旋风,披碴叭喳,拉几个胯虎。瞧着很好看。练着还好练,其实没有工夫。这就叫星挂。尖的呢?架式不多。还都是单架。看着真不好看,其实没有真工夫不行。别看架式单,招招有式,式式有法。没有几十年的工夫,还真不行。非得内外相合,那才是尖挂呢)你看他站在那儿不练。有多么的威风。那人就说:“那是站在那儿运气呢。”其实不对。童林虽在家走过工夫,其实他没有在外边卖过艺,要过人家的钱,事之所挤,万不得已而为之。今见众人将他围上,早就脸上如同大红布似的了。常言有句话。上山擒虎易,开口告艰难。论起来江湖卖艺,得有一套生意口。应当站在场子当中,先得作个罗圈揖。别名叫扬揖。众位才来,道得两句生意话,什么人穷当街卖艺咧,虎瘦拦路伤人,在下姓什么叫什么,必要道得一遍,老师傅捧场的话,这才溜溜腿,然后再练。练完了要钱。如有不给钱的,好些个刮刚(刮刚就是说闲话)。童林那里行呢!不用说到刮刚绕脖子的生意话,以致大家围上了他,他脸就红啦。瞪着两只眼睛,看着众人,众人看着他。这真称得起是张飞拿耗子.大眼瞪小眼。工夫大啦,大家说:“怎么还不练呢?”童林说:“我就练,你们都来啦!”大家说:“我们早来了半天啦!”童林说:“可是这么着.练完了我可要钱哪!”大家说:“练好了我们就给钱。”童林说:“不给钱,一位可走不了。”大家听,这不是练把式的,简直是路劫明伙,大家倒都乐了:“你练吧!”童林于是抱拳,“真是练把式,插手就练。”练了一趟大红拳。内有《拳赞》为证:

跨虎登山不用忙,斜身绕步逞刚强。上打五花炮,下踢抱脚桩。喜鹊登枝沿边走,童子拜佛一炷香,霸王举鼎千门式,金鸡独立站中央。

练完气不涌出.面不改色。行家一看,他练完谈笑自若,脚下扎根入定,观看姿式,真有几年的功夫。大家叫好。童林说:“好哇!要钱啦,可得多给。”大家一听,真是老赶把式,一句生意话没有。真有大把的往场子里抛钱的。童林一看,满地铜钱,大约有吊挂来。童林一看,够吃饭住店的啦。你倒是接着往下练呀,不,也不说话,弯腰拾钱,放在搭链以内,往肩头土一扛。竹片刀往腰中一掖,转身就走。大家一看,好哇,不练啦!只好走散。

且说童林回至店房,伙计张二见童林笑喀嘻的回来,迎面问道:“你买卖怎么样?”童林说不错,于是进到屋中。将钱拿了出来,叫伙计预备早饭,又吃又喝。还把剩下的钱,开付完了店的钱,与张二告辞致谢。出离店房,就走下来了。也问村庄镇店何名,什么叫作州城府县。一直往南走去。凡到处就以卖艺糊口。这可应了那句话啦!人若吃了三天生意饭,给个知县也不换。沿路又运动身体,又赚钱吃饭,手中还有余钱。竟不思虑,也不问路程,在路途之上,晓行夜住,饥餐渴饮,非止一门,时已至深秋,童林已然行至江西界内(书中代言:童林由大名起身奔考城(河南界)走归德入安徽至江西贵溪县)。这一日正往前走,天气已晚。寒风刺面,一阵阵透凉只可寻找店房。猛抬头在道旁路北有一家小店怎么看出来的呢?来门门上写着四个字:“德和小店,是一连五间正房。当中间关着避风门。童林走至近前伸手开门,往里面观看,里面是南北对面大炕。对面的锅台。住客还是不少。铺盖是一份挨着一份。店客正在大家聚谈。童林抱拳向众人道:“众位辛苦。”大家一看童林,身上一身土黄布,扛着小搭链,在里面斜插一把竹片刀。大家亦就抱拳相迎,说坐下歇歇。童林说道:“众位,那位是掌柜的?”旁边一位用手指着旁边这位说道:“这位姓郭,就是店里掌柜的,外号叫倒霉郭”郭掌柜道:“来了客人啦,别取笑。”童林抱拳道:“掌柜的,有闲地方没有?”掌柜说道:“就这炕梢很好,坐下吧!回头打点脸水擦擦脸,喝点水再说。”童林将小搭链往炕里边一推,坐在炕沿上。将要与掌柜的说话,旁边过来一人,说:“老合吗?由哪儿过来!”童林听不明白。(暗中代言:这是江湖的吊坎儿)童林不知,这个店不是寻常小店,净住的是生意人,金披彩挂,快柳训拆〔前文已经表过)不住寻常店客。吊坎为相窑儿。何为叫相窑儿?就比作宰相所居之地。其实净是生意人。这是因童林方才进到屋中,大家一看,他斜插一把竹片刀,大家以为他是同道挂子行的人。方才问他的这个人,姓吴行二。他也是新入生意,变戏法的,半空不作。何为叫半空不作呢?通俗说就是花脖子。你说他是生意人。内里的小他又不知,你说他不是生意人,他还会吊坎儿。方才他问童林从哪过来,童林自然是不懂。童林可略微了然,说我从大道上来。姓吴的又问道:“朋友,你是什么买卖?”童林答道:“我什么买卖也没有。”那姓吴的又说道:“你是挂子吧(挂子就是练把式)”童林答道:“我就是穿的这件小褂,没有大褂。”姓吴的一听,错了挂子啦。吴三又问道:“你是把式呀!”童林答道:“今夜睡觉,那位挨着睡可得留神,没准儿。”吴二一听,睡着了被窝里打把式。吴二还要问,北边炕上有一人答话说:“吴老二,别问啦!他是海清(海清就是外行)。这边坐吧!”掌柜的过来问童林:“你是打干房?还是起火?”这个童林倒是明自,打干房是净给店钱,起火是外加柴米钱。童林问道:“你干房起火多少钱?”郭掌柜答道:“打干房是两文钱,起火四文钱。”童林说:“起火吧!”掌柜说:“我们吃什么,你得跟着吃什么。”童林说:“行啊。”掌柜说:“我们烙饼,给你烙多少?”童林说:“给烙五斤面的饼吧!”掌柜说道:“几位吃?”童林说:“一个人吃”,郭掌柜说:“你吃得了么?”童林说道:“吃不了好带着走,在路上当点心吃。”郭掌柜的看了看大家,心说他一点也不外行。于是掌柜的叫伙计和面烙饼。这个干面要是烙饼,每一斤能吃八两水。饼要出锅二十四两为一斤。要是烙饼啊.就是大锅烙饼好吃。工刻不见甚大,将饼烙熟。簸箕大的五张,拿锅盖送到童林的面前,外有咸莱条一碟。大家看童林这个吃劲儿,真有点眼晕。童林饭量又大。不会工夫,已经吃下了三张。剩下两张,搁在褡裢之内。也兼着一路劳乏,将搭链往炕里边一推,枕着小搭链睡去。大家看天色已晚,也就各自安歇。

次日天明,童林醒来,站起身一看,正赶上郭掌柜出去解手。童林候郭掌拒回来说道:“掌柜的算账吧!”于是掌柜的将店饭钱算清。童林说:“我请问您一件事。我是跑腿的,昨天大家说的话,我是外行,全没听明自。我是练过几手笨拳,无非暂时糊口。望掌柜的您指引指引我。那里有丰富的镇店,我好多赚几个。”郭掌柜说道:“你跟我来!”童林拿起小搭链,连同竹片刀,跟随郭掌柜出离店门。郭掌柜用手往南指,南边有一段山岭,离此甚远。说道:“往南离此四十里,有一座镇店,叫作南双雄镇。往北四十里,有个北双雄镇。今天是南双雄镇的集场,两千多户人家。庄子丰富好武的很多。你到那里可以多弄几个钱,你由此路走岭的东边,千万可别走岭的西边。若走岭西边.道可就差了,一定得迷路。没别的,你到在那里,买卖一定大发财源。咱们是回头再见。”童林抱举道:“再见吧!”于是往南走下来。

天气正值深秋,日尚未出。正在清冷之时,远山在望。村落萧条,一阵阵秋风飒飒。刮的征尘打面。这一片凄凉秋色,令人心神惨淡(人若到入残秋的时候,在家里倒不显,若是在外面跑腿之人,未免触起思乡之念)。童林身上穿的衣服单寒,又加上秋风甚紧,满目凄凉,一阵阵动起思乡之念。自思在外跑腿,又不知父母在家怎样想念,身体是否安康?思前想后,不觉心中酸楚。好一似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个上来,八个下去的一般,心思如麻,未免潸潸泪下。低头往前行走,只顾走路,不提防将道路走错。怕走山岭以西,却还是往岭西走下来了。约走有二十余里,猛然抬头一看,这道路不像大道,乱草蓬篙弥漫山坡。羊肠小道,接连不断。只顾信步往前行走,不想乱山环抱,遍山荆棘,道路崎岖,坎坷不平。很窄的鸟道.并无人行。路旁酸枣积荆,榆柳桑槐松.被西北风刮的树叶儿飘零。寒虫儿倒吊,鸣声透人耳鼓,这一分凄凉景况,又兼着秋草迷目,行人无影,无可问程。童林心若刀绞。心中暗想:常言有云“车到山前必有路”,莫若往前行走,再作打算。于是又越过几架山岭,举日观看:哎呀,不好了。四面俱是高山峻岭,不知那条道路可通吴国〔要唱文昭关)。面前荒草没人,前面有个月牙式的山岭。岭虽不高,就是没道。不如行至岭下再作道理。于是用手拨开荒草,往前行走,不防脚下,险些被毒蛇绕住。吓的童林冷汗直流。于是壮胆前行。到了岭下,月手攀藤,意欲过土岭,不想山中野兽在此拉了一泡屎,闹了童林一手,臭味难闻。看起来,人若走了背运,喝凉水都塞牙。用荒草将手擦净。复又掳荆棘,抓葛藤,盘山而上。及至走到岭上,只累的筋骨俱酥,喘喘吁吁。略微少坐,站起身来,用目往西规看。但见清溪倒流,两旁皆是茂林。童林走下岭来、向树林而走。行至林内,只累的浑身是汗,遍体生津。又兼着劳累已过,无奈只得坐于林下休息。用目往对面观看,真是山连山,山套山,山山不断;岭接岭.岭套岭,岭岭相连。怪石横尘生,陡壁悬崖,山势狰狞,离奇古怪,又兼两旁。千年松树.万年古柏,直入云汉,风鸣树吼,令人胆寒。回忆往事潸潸泪下。想自己在家,十几岁好练武术,因斗纸牌为戏,误伤老父,逃亡在外,身入江湖,流落异域,迷于山谷,竟辨不出方向。又无行人过问,莫非要饿死于山谷之内,与祖同故耳(何为与祖同故呢?轩辕黄帝之子,名曰祖。生平好游山玩水,后遂饿死于乱山之中。往往人若是远行,必当烧几张黄钱祭祖,非祭家中的祖先,祭的是黄帝之子,为保得人马平安。)童林想至此处,心若刀剜。

正想不出离山之计,心正踌躇不下之时,猛听得正东有脚步声音。童林抬头往正东观看,见有二道士,行走如飞而来。二人俱是年迈的仙长。上首这一位.身量高大,头带九梁道巾,当中镶嵌美玉无瑕,两旁绣带双飘。身穿黄布道袍,腰系绒绳,核桃粗细,穗头飘摆。白袜云鞋,手拿拂尘。黄颜银鬓,两道浓眉,寿毫甚长,目光如电,鼻如玉柱。唇似丹珠,银髯满腹,根根见肉。下首那位道士,中等身材。九梁道冠,竹簪别顶。身着蓝布道服,腰系水火丝绦。蓝中衣,高桶袜子,上过膝盖,足登双青云鞋。面如重枣,剑眉阔目,四字海口,两鬓落腮花白髯。手拿树枝拂尘,行走如飞。膝盖碰心口,脚打屁股蛋,鹿伏鹤行。童林一见,知道是夜行术。童林怎么会知道呢?当初在家练弹腿的时候,听李老师讲究过,所以今天一见便知。也搭着二位仙长,准知道此处无人,不提防被童林看见。童林心中一动,深山之内,二位仙长,有如此之艺,非是剑客,即是侠客。又一转想,自己身无长技,如何发迹。莫若向西追赶二位仙长,拜在门墙之下,学会武术。艺不压身(童林这个思想,人人当有这个思想。往往有人,不以文武的能力当头。旁人若问,因何你不作事呢?咳!是我时运不通,运尚不至。这句话,耽误人不少。怎么呢?人若要无事之时,当清心静养,由五内发出一股清静之气,发于面部,再有本身文武技艺,时机遇巧,再有贵人扶待,则陡然富贵不难。若在家净等走运哪,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童林想到这里,站起身来,将裕链往肩头上一扛,竹板刀往腰中一掖,往西就追下二位仙长来了。

童林紧迫,二位仙长紧走,童林慢追,那二位仙长慢走。那个意思,二位仙长似有所知.可并不回头_童林追有二_里之遥,只累得喘吁不定。再若追不上,童林就要累躺下了。童林暗中着急,又不好胡叫。猛抬头,心中稍定,因为什么呢?二位仙长在前面有一道清溪阻路。南北一望无边.东西约有一丈余宽,又无舟可渡,难以过去。不料想,二位仙长将腰一伏,行于水面 ,如履平地,此名叫作登萍渡水(听李教师说过)。童林暗想,此必剑客无疑。因而高声叫道:“二位老师留步,小子有一言上禀。”二位仙长至西河岸,止步观看童林,是农家打扮,面带纯厚。那位银髯的仙长叫道:“师弟,此子苦苦追赶,不知所因何故?”花白髯的那位道士答道:“不如你我回去,问个明白,再作道理。”“那末也好。”于是二位仙长.运用气工,仍是施展登萍渡水之法。来至东岸(“你别说啦,你们作书的人信口开河,由着你们说吧,人那能够在水皮上行走呢?”不然,这绿林道,有两种水皮上走的工夫,您练过武术。可就知道啦!就说当下练形意拳的老先生,练得是五禽六兽一条龙,内中有一蛇行。这个蛇若由地上走,将头抬将起来,它就惦记着使风。日子一长了,它就越抬越高,几乎它的身形要立起来,尾巴着地。再若日久。它可就能驾风,它也练得是气工。用吸呼之气,将五脏提至胸膛,借天地之罡气而成。不但是蛇,凡五大家,即狐黄白柳灰。它们修道练丹.接用吸呼伸缩之力而成。其它生畜,皆能练气脱凡,将皮囊脱去,何况是人。人为万物之灵,若将气工练成,得天地之正气,吸日月之精华,人为小天,天为大天。人有四肢八节,天有四时八气。人有二目,天有日月。人有三万六干毛孔,天有三万六千星斗。人有五指.天有五行。人有汗津,天有云雨。人用气工,日久人体与天体相合。团团圆圆如一粒明珠,万劫不磨。方可成为剑仙。此达摩老祖《洗髓经》之秘诀。人要练气,日久可以发白皆黑,牙掉复生,返老还童,皆由于此。人若渡水。将气一提,用蛇行之法。身体轻如漂叶,此为内丹先天之术也。二位仙长之渡水,并非净用气工,气工为先天。先天补五内之不足,然后以后天合之。何为后天呢?就是人所练的武术。由武术拳脚,运用先天之真气,此为先后合一之术也。二位仙长用的周身全力,何为叫全力呢?就是凹腹吸胸。空胸紧背,龙骥虎坐,两脚方踢膝并行。手扶泰山。头如悬磐,气贯丹田,此正为先后合一。练气属阴为先天,运用四肢六阳为后天。故有先后天合一之说。那位说:“你怎么这般唠叨呢?”若不说明,人由水皮上走过,岂不离奇吗?就是二仙长,行于水面,似不费力,但看河边的崖石,被水打的澎湃作响。可见二位仙长,脚下之力,却用的不小。“怎么你不是说,身体轻便,反又说脚下用力呢?”没告诉你是两种么?世界力之最大者莫大于水火。人用全身之力,借水之力,方能渡水。“这话我们听着又不明白。”方才所说,团团圆圆,如一个皮球扔在水内,万不能沉底。二仙长形若圆球,势若猿猴,取三元之势,方能渡过水面)。

再说童林,见二位仙长临于河岸,急忙用身遮住,双膝跪倒。高声大叫:“二位仙长,乃世之高人,弟子情愿拜在门墙之下。”二位仙长含笑遁:“这又奇了,你我素不相识,我二人行于山谷,你在后面苦苦追赶。今又将我二人唤回,意欲拜我二人为师。我二人又不知你的姓名住址,怎样的来历。就是收你作为弟子,也得我二人商议商议,还有个当收不当收呢.也不能这样草率。”童林跪在地下道:“二仙长所说甚是,待弟子明白上禀。”二位仙长说道:“你从实讲来。”童林这才将自己已往从前之事,由十八岁好练弹腿,因斗纸牌为戏,误伤老父.遂畏罪逃亡在外,流落江湖,迷于山谷。得遇二位仙长,行步如飞,随后迫赶,见仙长登萍渡水。疑是剑侠,故斗胆冒叫。细细的由头至尾,诉说了一遍。二位仙长闻听,方知他名叫童林,家乡住址,父母在堂,因误错逃亡在外,情有可悯。银髯仙长说道:“你适才所言,我二人俱已听明,奈因你父为汝所伤,何况业师。然而有情即可原,是误伤老父,不知者不作罪,尚可宽恕。汝最不应当,在我二人面前扯谎。”童林说道:“仙长所言,乃小子生平所不敢。”仙长道:“住口,登萍渡水之法,乃江湖绿林之秘诀。汝一乡人,岂能知晓此术。”童林回答:“村中弹腿李老师与我言讲,非剑客不能有此绝艺,今小子得此奇遇,岂能交臂失之。望仙长原情收纳,小子绝不敢谎言。”银髯仙长说道:“听你所云,绝不能假。你站起来,我有事。你若能作到,我便收汝,倘不能行。休误你的前程,你再投别的门路去吧!”童林站起身来,说道:“但不知何事,望仙长指示。”仙长用手指定山溪:“方才你看我二人,由此渡过,汝能相从渡水,我便收你作为门人。”童林摇头道:“不,不行!二位老师乃道德深远,弟子乃一介村夫,岂能随恩师登萍渡水。”仙长说道:“世界并无为难之事,待我教导于你,指引你得了步法,便可得渡。”童林闻言,心中一想,这是仙长品评我的心地,坚实不坚实。我若不应,绝不收我,我若应允,必当坠入水中。想仙长与我无仇,岂能眼看我溺水而死,到那时必当相救。惟我心地坚实,准可收留。遂说道:“弟子情愿受恩师指教。”仙长道:“好!你站在这里,你将搭链竹板刀交给我。”童林点头,遂将物件交与仙长。童林站稳。用目往前看。仙长说道:“我让你迈步,你就往前迈步,决无舛错。我二人相扶于你,休要迟疑。”童林点头应允。二位仙长站立童林左右,银髯仙长左手拿着童林的物件,右手将童林右肩一揪。花白髯的仙长站在下首,用左手揪住童林的肋下,说道:“走!”童林只得眼往前看,竟向水上迈腿。就觉着脚下.被水浸湿,稀里哗啦,竟走至西河岸(那位说:“童林也是登萍渡水过去的吗?”他也配,二位仙长把他架过去的啊!)童林站在西岸,双膝跪倒“_位老师请上,受弟子一拜。”二位仙长摆手道:“且慢!正大的门户,岂能草草了事。你随我二人至庙中再谈一切。”童林点头答言:“愿遵师命。”站起身来,旁边侍立。

仙长把所有的物件,交给了童林。复用拂尘往西一指道:“随我来!”童林将物件拿在手内,顺着拂尘往西一看,正西青山叠翠,怪岭横石。二位仙长行走如履平地,童林在后面,可就受上罪-啦。喘吁吁的只得相随,越过了好几道山岭,正西一座高山.只有曲曲折折,蚯蚓小道。随二位仙长行至山顶,举目观看,有一座朝南的古庙,不知修于何年。年久失修,四外群墙崩颓,后面大殿俱已倒坍。只有前面一层大殿未倒,山门之前,一边一棵柏树,上首的古柏,三四个人搂不过来,直连云汉,下首这一棵,五六个人搂不过来,枝叶茂盛,直插云霄。童林细看,山门上横匾犹存,字迹虽模糊,也可以看的真。上书“金顶玉皇观”,连门也没有。二位仙长前行,童林跟随在后。甬路正当中,放着一个汉白玉香炉,尚未损坏。行至大殿往里观看,当中神像已经看不出供的是那位来了。两旁神像,俱已坍倒不齐。惟有神厨尚在,并没有五供蜡扦,只有一个半破的香炉,神厨底下,钉着一个新黄布的厨围。神厨以前,用管帚扫的干干净净,当中放着两个蒲团。房顶上漏孔甚多,这一份凄凉景况,实难注目。

二位仙长站立神厨之前,用手一指,叫道童林:“你来,这庙内清苦难当,日无隔宿之粮,你如何受得下去,你若不愿意拜我二人为师,我将把你送下山去,休误了你的前程。你要自己酌量。”童林一想,反正有二位仙长的饭吃,就有我的饭吃。又一想,不受苦中苦。难得人上人。只得点头道:“弟子愿意相从。”仙长说道:“好,你既愿意,出于本心,我二人只得收录于你。你旁边站候。”那位银髯仙长,对那花白髯仙长说道:(“你怎么成心啰嗦,不提名姓,老是这个仙长,那个仙长的呢?”您别忙,还没到提名姓的时候呢。若到了提名姓的时候,就热闹起来啦!)“师弟,你收他好不好?”花白髯仙长含笑说道:“师兄,您的情缘已动,怎么反令我收他作弟子呢!还是您收他是啊!”银髯仙长微笑遁:“师弟你不必推托。你我两个人收他作弟子。”花白髯仙长点头答道:“那么着也好。”于是银髯仙长用手将神厨的黄布帘掀开,由里面拿出高香四封,火种笸箩全份,将香随手抽出一股,把香分开了。打着了火种,将香燃着,插在破香护内,银髯仙长恭敬的大拜了二十四拜。花白髯仙长,拈香拜毕,这才正式叫童林拈香。对着佛像大拜了二十四拜,然后与二位老师也照样行过了礼。二位仙长在当中蒲团上打坐。一回手由神厨黄布帘内拿出旧蒲团来,命童林盘膝而坐,脚心朝天闭目合睛,眼观鼻,鼻对口,口问心,舌尖顶颚(就是打坐之法)。然后教童林吸精引气,三交媾之法。何为叫三交媾呢?天地交媾,龙虎交媾,子午交媾。又名叫渡鹊桥。阴气吸于腹内。与阳气相合。其名曰阴中返阳。童林不知,无非是仙长当时的指点。仙长教育童林明白。然后回手由神厨黄布帘内,拿出一个小黄布口袋,约有饭碗粗细,有一尺二三寸长。又一回手拿出一个八卦如意钵。仙长将口袋解开,里面却是一口袋带着皮的粗稻米。仙长坐稳,左右手伸开,用二指拿起个米粒,用手一捻,皮儿尽落。里面现出光润润的米粒,放在钵内。这才告诉童林:“你来看,庙中清苦,日无隔宿之粮。这是我二人下山募化来的粗米。我们一天捻多少米,吃多少饭;捻不出米来,就得忍饥挨饿。你也照这样做去。童林点头应允。仙长遂将米袋,八卦钵交与童林,童林伸手接过。童林以为捻米算作什么,谁想到如法一捻,不料米壳不开(这个米壳要用碾子串,尚费许多的人工,串它不动,何况用手。童林不知,这位仙长用练气之工,操练他的手指。若米壳用手一捻就碎,此十指练成,点在人的身上,那能受的住呢。童林如何知道)。童林捻不开稻米,遂向老师说道:“弟子捻不开米壳,不如用石将皮儿敲出。”仙长闻言,说道:“我就知你受不了清苦,师命不可违。你如不愿在此学艺,我当送你下山,也不为晚。”童林回答:“弟子就捻米粒,不敢违背。”仙长说道“好!”于是童林用心捻米。及至日色西斜,方捻出少半钵米粒。仙长说道:“不用捻了,天已不早,也当做饭。”回手由神厨内,拿出个小铜锅来。遂站起来,带领童林,出庙下山,寻路绕至涧下清溪。仙长叫童林用锅由溪内取水,复带童林上山回庙。来至大殿台阶石下,用两块砖将锅支好,把米由殿内拿出来,度量水之多少,将米放在锅内。然后命童林下山捡取干柴,然后做饭。这个做饭,童林不外行。工夫不大,点火将饭做成。只有半八卦钵饭,童林双手捧定,奉与二位仙长面前。二位仙长并不吃用,供于佛前,面对着神像诵经。念毕,取下八卦钵。银髯仙长捏了一两个米粒,i放在口内,然后递于花白髯的仙长,花白髯仙长也捏了两个米粒,放在口内然后交与童林说道:“你用饭去吧!”童林见二位老师命自己用饭,奈因二位老师,不过只用了两个米粒,自已又不敢公然用饭,只得回答道:“二位老师未能用饱,弟子岂敢擅用。”银髯老师含笑说道:“我二人不定几日方才一饱(这是练气工啊!饥不知饥,饱不知饱。就是几日不用饭.也不要紧。就是吃的很多,也能用气工消化)。你拿了去吃吧!”童林听罢,只得将钵接过,童林饭量甚大,这一点饭,岂能饱的了。好在小裕链里边,还有两张大饼。自己将饭用完,又吃了张大饼。还剩下了一张好留着明日接济。将饭用毕。 天色已黑多时,二位老师令童林就在上首,将旧蒲团铺好。二位仙长在上边盘膝打坐,命童林仍按打坐之法,自已去坐,稍有不对,二位仙长指教。童林一路劳乏.工刻不大,沉沉睡去。不觉天至五鼓,童林正在似醒不醒之际,听二位仙长念佛。童林只得醒来,站起身来,运动了运动身体,在旁边一站。银髯老师说道:“你才入门,也练不了窜高纵远各样的武术。就是架式,也是不能站。只可打坐捻米。打坐捻米有什么好处呢?无非是练你的神气,定你的本性。捻米是操练你的手指。这就是万丈高楼从地起,水从源来树从根。也是你练工夫的基础。你仍然打坐捻米,日久自然有效。”童林说道:“谨遵师命。”于是童林专心打坐捻米。顶到用饭的时候。米已经捻出多半钵。也就按前法将饭做熟,不过仅够一饱,习以为常,不觉已三个多月。捻米之工颇为有效,虽则冬令天寒,衣服单薄,内有气工,并不觉得甚冷。头发长了,并没有剃头刀,有把小剪子,老师与他剪发。发辫蓬乱,有一把木梳,自己通梳,然后再编好。饿了就是米饭,也不知米从河处而来。要是渴了,就得饮山下的冷水,就依赖着打坐练气之工,不觉怎样痛苦。就是一样.捻米之法甚熟,粗米到手一捻就开。

这一日,童林在清晨将要捻米,银髯老师叫道:“童林,我看你捻米甚劳。我当再与你进一步,操练手掌之法。”二位仙长,站起身来,童林相随至大殿以外,来至台阶石之下。命童林将台阶石打扫干净,命他将小搭链,由大殿内取出。卷好横在台阶石上,命将粗米取来,倒在台阶石上口银髯仙长站在台阶石下,蹲挡骑马式站好。把袖口往上一挽,好在台阶不高,正好用双掌撮米。仙长两膀臂用力,双掌按住粗米。说声“嘿!”往前一推,将手抬起口叫道:“童林你来看。”童林细看,粗米的皮全落,米粒皆出。仙长说道:“你看撮米倒很容易,省得你捻米甚劳。”童林一看,仙长撮出米粒之多,实在比捻米容易。于是按着仙长之法,骑马式站好。两膀用力,手按捻米。双掌前推,手掌如火烧的一般。疼痛难堪。米粒出来的不多。童林只得答道:“弟子手掌疼痛,撮米不如捻米。”银髯仙长说道:“师命不可违。不愿习学,当送你下山。”童林回答:“州奈因弟子手掌疼痛,如何是好?”仙长点头,遂由怀中取出小葫芦一个(可不知是什么药)将小葫芦塞儿,取了下来,倒出一丸丹药,约有黄豆粒大小,放在自己口内口用唾沫嚼烂,令童林将双掌伸开,遂唾在童林手掌之上。命童林擦抹均匀。童林此时想不撮米都不行,手掌奇痒难堪。童林只得如法撮米,倒觉爽快。此药能管七日,至七日过,药力已完。童林手掌,也就不觉痛苦,习以为常。日日撮米,不觉就有三个多月之久。童林撮米甚便。这一日清晨,银髯仙长说道:“童林.我看你撮米甚劳,不如捣米(又不定出什么法子)童林答道:“不知怎么捣法?”仙长说道:你随我来。”仙长起身.走到大殿之外,用手一指甬路上汉白玉的香妒。遂叫道:“童林,你把它打扫干净。”童林应允,只得将香炉收拾干净。仙长命童林将粗米取出,把口袋打开,都倒在香炉以内。仍命童林骑马式站好。两手攒拳。先用右手拳,直向香炉内捣去。这一捣不要紧,童林的手背被香炉里的米硌的疼痛难忍。遂向仙长说道:“老师,弟子手背疼痛,望恩师将丹药赏赐一粒,以免痛楚。”仙长遂将怀内小葫芦拿出,仍然取出粒丹药,命童林将手背伸出.将丹药含于门中嚼烂,照旧唾于手背之上。童林擦抹均匀,手背痒的难受,再如法捣米。真就不觉其痛。米粒还出的不少。如此日日捣米,日子一长,拳到处,米粒即出。转瞬间,已将百日,仙长又命童林捻米,顶到百日呢?又改撮米。撮米撮了三个月个多月,又改捣米。如此光阴荏苒.日月如流,不觉三年。童林已觉得操手之法,颇有经验,坐工用气已成。奈因武术,一艺未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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