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已经死去的人（1/2）

霍鲁咽了口唾沫，他前肢上的手刀泛起微微的红光。来自恶魔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奇怪老虎十分危险，可刚刚这里明明什么都没有的。

眼神逐渐变得狂热，恶魔并不准备逃走，一名战士可做不出这种事，它准备出手攻击。但就在这时，老虎爪下的雪堆突然动了一下，一双满含惊恐的眼睛露了出来－－巴图想表达什么，但为时已晚，巨大的虎爪微微向下一按。巴图那双惊恐的眼睛顿时突了出来，紧接着，它的身体就像是松散的雪花一样片片飘飞。

无声无息间，巴图就变成了地面上的一堆松散灰尘。霍鲁眼中的狂热战意已经改为了惊恐，他僵直着站立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然而可惜的是，那只大虎并没有放过它的意思。巨大的虎嘴微微张开，一股吸力传来，霍鲁只觉得自己体内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的飞出体外，恍惚间，他觉得自己飞了起来，飞到了那张虎嘴里。

大雪之中，大虎动了动耳朵，眼中幽光不断闪现，丛林中接连响起灰烬飘散的细微声音。做完这些，它低下头颅，将一团闪着红光的能量注入了雪窝中蜷缩着的小女孩额头。

天色将亮时，艾薇醒了过来，微弱的晨光中，她钻出了雪窝，昨日还让她瑟瑟发抖的寒冷此刻就像是不存在了一样，不光如此，她腿上的伤口也已经不再疼痛，只是有些微微发痒。

“众神保佑！”

艾薇想着，背起大包。踩着及膝深的雪，再次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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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拄着骑抢的枪尖在雪地中艰难的前进，盔甲上的血液和雪花凝结在了一起，为他平添了许多的负重，但他已经没时间也没力气解下冻在一起的盔甲。在他身后的从林里，十多个漆黑的身影紧追不舍，恶魔们身上也都带着伤，和洛情况差不多。它们追不上，洛也甩不开。

“快了，就快要到达哨站外围了。洛啊，你要坚持住，至少要将消息带回去。”

洛眼皮上凝结着大坨的红色冰晶，让他视线有些模糊，更加看不清夜晚的道路，但这片从林地形他早已烂熟于心，翻过前面的小山脊，就是哨站所在的山谷了，就快了，就快了！

恶魔们在大声咆哮，它们用残缺的肢体将武器，石块，冰锥丢向洛，试图将他打倒，但这个骑士就像是一个不倒翁，哪怕身上都是伤口，他依旧在前进。

哈罗斯、青、克罗斯蒂、约克……

一个个面孔在洛的脑海中浮现，他们有的被爪刃钉在树上，有的被狂魔撕成两半，将温热的内脏挂在它们身上，有的被一刀削去手臂，在雪地里痛苦的翻滚着，最后被恶魔们踩城一摊血红色的肉泥……

“哨站就快到了，它们不敢追来。哨站就快到了、快到了…”

洛费力的踏上山脊最后一级石阶，此时天色已然放亮，山脊上放哨用的小木屋近在咫尺，他再也坚持不下去，膝盖一软倒在了地上。

“费尔！费尔－－快去告诉安妮法师，恶魔来了，他们…准备进攻哨站！”

洛说着，将眼皮上的冰扯了下来，一阵撕裂感后，温热的血液覆盖了他的眼睛，他抓起一把雪使劲的揉了揉，看向山脊下，恶魔们并没有追来，它们聚在一起，看着洛所在的地方。

洛嗤笑一声。身后随即传来靴子踩动雪层的声音，是费尔吧。洛慢慢转头，一双钢靴出现在眼前，上面凿刻着两个字“费尔”

“费尔，你…”

洛的话说到一半停住了，他的视线上移，雪靴小腿部分被撑得破裂开来，露出来的是一片残破的鳞片。

洛使劲眨了眨眼睛，刚刚眼皮流出的血已经冻住了，再次凝结成一个冰块在眼皮上。

血红色的模糊视界内，一双蜥蜴魔的腿在他背后站立，而背后的小屋已经没了一面墙，屋子中间火上正烤着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