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清气朗（1/2）

自火烧酒肆，却让妖物逃跑后，到今日又是数日过去。众衙役村村落落的翻来覆去也没找着，而封时和叶轻羽这两边也是音信全无，只留郑直一人在衙门口干着急，却也全无办法。

这边消息全无，而朝廷这边却有消息下来了。此时，郑直正跪在衙门大堂门口台阶下，台阶上，站着三人，其中一人把一卷圣旨往郑直手中一放，“你自己看吧。”

郑直接过圣旨，摊开，“圣喻，今有余县县令上任途中，遭遇匪徒，身死当场，此乃是对王法的不敬，对朝廷的藐视，罪当诛九族。现令府衙派人专查此案，务必尽早破案，另有余县曾上报妖物出没一事，以防是妖物伤人，现另派伏妖司两位伏妖使协助调查，余见此喻者，当全力配合。”

看完，郑直一合圣旨，双手恭敬递上，“属下定当全力配合，以助金捕头早日破案。”

“嗯，有我金某出马，不日即可查明真相，你们不必太过担心，现在先去你所说的妖物出没的地方看看，让两位伏妖使先验验到底是不是有妖物出没。”当中这位金捕头，接过圣旨，随即大手一挥说到。

“是，”郑直起身答到，“小张，前头带路，我们再去酒肆看看。”

“是，郑头。”小张答应一声，转身就往县衙门口走去。

哼，金捕头一声冷哼，却也不再说什么，不管其他，和着两位伏妖使一起，大步领先跟着小张去了。

这金捕头办案的手段怎么样还不知道，但是办案风格却是雷厉风行，这刚到县衙，脚下还没站稳，就要去现场勘察一番，也不知是上头催得紧，还是行事一贯如此。

出的县城大门，来到了原本的酒肆边上，看着满地的灰烬，还不等郑直说话，这边金捕头已经是厉声喝到，“郑直，这就是你的办案方法吗，啊，你是怎么办的案的，这如此重要的地方就被一把火烧掉了，那接下来该如何查证，我在临县，匪徒作案的山野之地也有人把守现场，你这，县城官道，如此之地，你是怎么看守的，你这县衙捕头是怎么当的，如此办案，你是怎么对得起朝廷俸禄，百姓托付……”

金捕头这一顿喝骂，行云流水，中间任何人都插不上嘴，只隐约听得其中一个伏妖使在那说到，“金捕头，只要是真有妖物出没，取些灰烬回去也是一样，不碍事。”还好有这一句话在，将金捕头刚刚开了个头的喝骂打断，金捕头不情愿的冷哼一声，将后边不知道有多少的话语生生咽下。

其中一个伏妖使拿出来一个陶罐，随便的抓了一把灰烬放进去，随即起身，“回去吧。”当先就往县城而去。

“我等三人就住县衙，没有通传，任何人不得进入。”金捕头一挥手，一声冷哼，随即跟着也回县城去了。

“嘿，这～”

小张站在边上一指金捕头，刚想说话，却被郑直一声打断，“好了，回去吧，到时三餐饭食按时送去，一有什么消息马上来报。”

“是～”

接下来又是几日过去，自从酒肆回来之后，金捕头三人就钻进县衙没出来过，想来是那伏妖使有什么秘法，可以凭借那一把烟灰，找出妖物藏身之所。所以郑直也就不着急了，每日里巡视一下县城，等着消息就好。

这一日，包子铺里，郑直一个包子下肚，喝了口粥，接着说到，“确定今日可以了？”

“确定，清早送饭的时候，那金捕头特意交代了，说，今天再晚几个时辰就可以找着了，转告郑直，安排好人手，随时准备出发。”小张在边上啃着包子回道。

“好，总算是有眉目了。”郑直一拍桌子，兴奋的说到，接着大手一抓，又是一个包子入口。

“这样，等下你吃好，就去一趟君悦楼，通知一下封时，至于叶轻羽嘛，也不知道该去哪找，就先算了，然后召集弟兄们，到城门口集合，只要一有消息，立马出发。”

郑直几口喝完热粥，扔下几个铜板，一边说着，一边就要起身，大手一挥，就往小张身上拍去。

眼看着大手拍来，小张立马起身，束好袖口，接着后退了一步，“您放心，我这就去。”转身逃也似的去了，连桌上剩着的半碗热粥也顾不得了。

“好小子，学机灵起来了嘛。”郑直微微一笑，“老板，拿水和毛巾来。”

“好嘞，您稍等。”

这边，老板摆上一盆热水和毛巾，郑直不慌不忙，洗完手，擦完了脸，这才挎起刀来，慢慢悠悠的往县衙走去。

片刻后，郑直站在了县衙大门前，这大门前些时候被锤的破烂一地，如今早已是修缮一新，看着紧闭的大门，郑直还是比较满意的，微微点头，正自思忖着要不要现在就进去，突然里面传出一声嘶吼，接着惨呼声起。来不及多想，郑直一个箭步上前，来到大门口，用力一推。

大门里，只见一个巨大的蜘蛛正吐着丝，前肢一甩，一个人影被甩出老远，眼看是不活了。正是两伏妖使中的一个，而另一个已经是躺边上死去多时。

这边不等郑直回过神来，那边金捕头也已经被打的飞在了半空中，慌乱中，金捕头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口中念念有词，接着金捕头手中放光，光芒散出凝聚，慢慢的在金捕头身前凝成了一个八卦图虚影，虚影渐渐凝实，将金捕头挡在了后面。

就在八卦图成型过程中，一只巨大的蜘蛛前肢袭击而至，接着似有破裂声起，八卦图还未完全成型就被击碎，接着金捕头像是被巨力击中，一口献血喷出，整个人向后飞出，直接撞在了大门口边上的围墙上，人一落地就已经昏死过去，不知道，到底是死是活。这边人未落地，那边蜘蛛精紧追不舍，挥动着前肢突袭而来。

“妖孽，敢而。”郑直此时才反应过来，一声怒喝，进步上前，一挥长刀直接劈向袭来的蜘蛛精。这妖物对郑直似有一丝惧意，不敢硬接这一刀，闪身往后退去。

顾不得查看金捕头到底如何，郑直提刀挡在前面，顺手拿出几张符纸，挥手间几团火起，逼着蜘蛛精又往后退出很远。

这妖物不知怎么的出现在了这里，接连杀死了两伏妖使，而金捕头也是生死不知，如今又是郑直一人独自面对。

郑直来不及想太多，也顾不得自身安危，只知道这次可绝不能再让它跑了，定要灭其与此地。思忖间，郑直紧步上前，手中长刀舞动，刀芒劲气化成漫天刀影，朝着蜘蛛精劈砍而去。

蜘蛛精躲闪不及，被笼罩在了漫天的刀影之中，只见烟尘四起，碎石横飞，已经看不清蜘蛛精的身影，只有挥舞着的前肢还隐约可见。

片刻间，郑直刀法舞尽，烟尘散尽，碎石落地，渐渐露出蜘蛛精的身影，只见蜘蛛精趴地而立，前肢挥舞，竟然毫发无损，待一看清郑直，瞬间突袭而来，前肢犹如利剑，直刺而来。

郑直一刀劈下，身形连闪，退出几丈开外，才堪堪躲过一击。看来这妖物修为确实不低，单凭这普通刀芒劲气是伤不到它分毫。所以后退间，郑直已经掏出符纸，真气催动间直向蜘蛛精飞去。

蜘蛛精看着几张符纸从郑直手中飞出，半空中化成了几团火焰，直向自己袭来，连忙后退，接着几团蜘蛛丝射出，不偏不倚，刚刚好将这几团火焰击中，接着爆开更大的一团火焰倒飞而回，在空中一烧而尽。

这妖物之前和郑直交过手，已经有了经验，也不和郑直近距离的接触，只是远远的，蜘蛛丝不停的飞射而出，似要将郑直耗死为止。

郑直掏出符纸的速度越来越快，脚下也是不停的换着方位，漫天的符纸飞舞，接着火团爆开，犹如漫天烟火，但是确是一张都近不了身，远远的就被射中燃烧而尽。

这样下去，这蜘蛛精的丝什么时候吐尽不知道，但郑直怀里的符纸却是有用尽的一刻，再这样下去可不行。郑直手中长刀劈开几缕蛛丝，身形又往后退出老远，避开蜘蛛丝的袭击，死死盯着蜘蛛精，脑中飞快的想着对策。

思忖片刻，郑直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纸，真气催动，只见金光一闪，郑直人突然原地消失，接着出现在了蜘蛛精的上方，只听郑直一声怒喝，手中长刀朝着蜘蛛精的脑袋力劈而下。

这一下出现的突然，蜘蛛精来不及反应，只来得及偏过脑袋，长刀劈下，沿着脑袋边劈开一条巨大的伤口，蜘蛛精立时嘶吼出声，脑袋飞快晃动，而郑直一落地，立刻翻滚向前，来到蜘蛛精的身子下方，手中长刀上撩，砍向蜘蛛精。那蜘蛛精脑袋吃疼，脚下乱蹬避闪，郑直原本劈向蜘蛛精关节处的一刀，也被躲开去，又是一刀只在腿上划开一条伤口。

蜘蛛精腿上用力一蹬，身形跳起，一个起落，落到了衙门大堂屋顶之上，接着腿脚乱蹬，屋顶上的瓦片飞旋着朝郑直袭来。

郑直手中长刀舞动，挥出一片刀光，护住周身，人直往后退，尽量远离蜘蛛精而去。人在后退中，眼中余光看到，那蜘蛛精在屋顶身形跳起，只在眨眼之间，就已经直扑而来。在这之前，还没有这么贴身的和这妖物对拼过，现在这一交手，才发现完全不是对手，速度太快，根本来不及躲闪，只得一个接一个的翻滚，手中长刀不停挥舞，却也完全护不得周身，身上伤口一道添一道，再过片刻，体力耗尽，必死无疑。

蜘蛛精辗转腾挪，将郑直扑在身下，几条腿犹如利剑，不停穿刺，眼看着就要将郑直杀死，却突然眼前一花，一道金光闪过，原本在地上翻滚的郑直已经消失不见。

刚刚翻滚之间，郑直掏出一张符纸，这是一张‘缩地符’，在真气催动间，可以将万里之遥变成寸许之距，当然，现在郑直可没这本事，也就只能是在方圆丈许之间移动。这原本是郑直的保命手段，一念之间可以瞬间到达几丈或十几丈开外，刚刚突袭蜘蛛精的一刀也是这符纸的功劳，现在避无可避，也只能用它来逃命了。

一个闪身间，人已到了几丈开外的墙角之处，原本是想先躲到这边，再寻机会对蜘蛛精反攻，但却是没想到，就在刚刚腾挪之际，这蜘蛛精已经是将这衙门上下，院墙四周布满了蛛网，角角落落无一处遗漏。现在郑直这一个闪身之间，整个人自己撞向了蜘蛛网，直接挂在了上面，动弹不得。原本这草叶之间的蛛网，随手一挥就可碎裂无数，但没想到当自己变成一只昆虫时，它就变得坚韧无比，挣扎之中更是粘稠至极，将周身团团包裹，动弹不得。

郑直挂在了蛛网之上，挣扎之中，更是越裹越紧。而那蜘蛛精好像是感应到蛛网中郑直的挣扎，刚刚眼看着郑直消失在面前，倒是一点也不急，慢慢的清理起伤口来了。

蜘蛛精转过身来，死死盯着郑直，口中嘶吼声不断，一段蛛丝射出，直接将郑直黏住就往回拉。郑直全身被裹紧，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一点点的拉离蛛网，往蜘蛛口中移动，看来这蜘蛛精见郑直落入手中必死无疑，起了戏谑之心，要郑直看着自己慢慢走向死亡却又毫无办法，心中绝望之意无限蔓延。

此时，郑直确实是求生无望，正自绝望之际，耳中忽然剑鸣声起，接着一道黑光划过，不偏不倚刚好击中拉着自己蛛丝。蛛丝被击断，自己又往回弹去，在蛛网上来回晃动。

黑光落地，露出真身，却是一把墨黑长剑，此时插在地上震颤不已。紧接着一个身影落下，一把提起长剑，接着一指蜘蛛精，‘铮’的一声，又是一道剑鸣声起，半空中一把巨型剑影凝聚，在剑鸣声中，瞬间落下。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那蜘蛛精还在因蛛丝断裂，身形止不住的往后退之间，那剑影已经轰然击落，漫天烟尘，伴着尖啸声四起。

趁着这个空隙，封时回转身来，提剑一挥，就将郑直从蛛网上救下，接着又破开了紧裹着郑直的蛛丝。郑直一得救，立刻掏出一张符纸，火焰烧起，满身的蛛丝烧完，接着火焰沿着满院墙的蛛网，一路燃烧而去。

郑直拍了拍身上，将余火拍尽，“没事，这火只烧妖魂鬼物，不烧人。”接着看了看这一身的破碎衣物，还有身上那一道道的伤口，接着道，“幸好你来的及时，要不然我就成这妖物的口中食了。”

“郑兄，你怎么找着这妖物的，应该提前通知一下我，我们也好做点准备，再对付它，不用现在这样狼狈。”

“唉，这里面，话说起，那就长了，这个你走后啊，朝廷……”郑直正准备将事情原委述说一遍，就在这时，烟尘落地，蜘蛛精尖啸声起，将郑直话语打断，看着这满院的大火，正是克制妖物的火焰，不敢多待，腿上用力，一个起跳，稳稳落在了衙门大堂屋顶之上。

“我这一剑，伤不了这妖物多少，我们现在得想办法先除去它再说。”

“对，对，我有方法可以杀死它，你想办法拖住它一下。”郑直回了一句，不等封时回答，已经跑将开来。

这妖物跳上屋顶，原本还想逃出衙门，先避一避火势，但没想到，刚刚在和郑直打斗中，为了能够抓住郑直，将满院，围墙，甚至院墙之外都布满了蛛网，还是一层叠一层的那种，此时火起，早已是烧的一片火海，而后院，原本这蜘蛛精就是躲藏在这后院之中，早已是将其变成了蜘蛛窝，那蛛网也是层层叠叠，此时一把大火也是不放过这里，现在唯一剩下还算是好点的地方就只剩下这屋顶了，站在屋顶上，四周团团火焰包围，真正是作茧自缚，逃无可逃了。

所以，要封时拖住这妖物，也就是盯着它，已防突然袭击，但看着四周的火焰，看它肯定是不敢跳下来了。

而郑直却是满院乱跑，角落里这边停一下，那边站一会儿，不知是在干什么。

“你这干嘛呢，满院的乱跑？”封时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摆阵。”郑直边跑边回道，“刚刚和这妖物打斗，就已经在摆了，只是只摆了一半，就被蛛网给黏住了，现在正好将它摆完。”

“你还会摆阵？什么阵法？”

此时郑直正好回到封时身边，一挥手说到，“好了。”

接着又掏出一张符纸，往地上一放，这一放，符纸顿时燃烧了起来。接着刚刚站立，停顿的地方也是燃起了火焰，郑直摆好后，一掐法诀，手上法印一结，口中念念有词，“摆五行，聚阴阳，借天地之威，除一切妖邪。”

随着郑直话音落地，天空中，原本青天白日的，突然一阵雷声响起，转瞬之间，黑云滚滚，当中电闪雷鸣不断。

“哈哈哈哈，”只听得郑直一声大笑，“这乃是‘九天落雷阵’，只要阵起，可降下三道雷霆，一切妖物都可劈得灰飞烟灭。”

“还会如此厉害的阵法，当初怎么不早用。”

“咳咳，”郑直尴尬的咳嗽几声，“当初我没想到这妖物如此厉害，后面被它逃走之后，我就想到，要是找着了，就用此阵对付它，但没想到这妖物出现的这么突然，一时没来得及。”

就在郑直两人说话档口，黑云中电光翻滚，雷鸣声越来越大，紧接着一道雷霆电光，直劈而下，“轰”的一声，炸响在郑直二人耳边。

这一道雷霆，直炸得郑直二人头昏眼花，耳中轰鸣声不断，脑袋昏沉，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雷霆落下，将院中青石板轰出一个大坑，正一阵阵冒着青烟，再看屋顶，只见那蜘蛛精正趴在屋顶，一动不动，但却是毫发无损。

这漫天黑云，雷电翻滚，普通人看到或许会是感觉心慌压抑，但是对这妖物来说，却是天地之威，一阵阵威压而下，尤其是对那些修行道行不深的妖物，更是会在这天地威压之下动弹不得。此时这蜘蛛精就是趴在那动不了身，然而，就是如此，这天降雷霆，却好像是……好像是没瞄准。

“这雷是不是劈歪了，这没打到这妖物身上啊。”封时看着漫天雷霆说到。

“这……”郑直一拍脑门，“坏了，坏了，我把这忘了，这雷只会是劈在阵法范围之内的妖物身上，只有术法修行高深之人才能凭意念将雷霆引出阵法之外。这，这，这……”一时间，郑直急得团团转，不停的在原地来回。

“这可如何是好，要不去找个引雷之物，能不能用？”封时站边上也是一时没了主意，随口一问。

“对了，你提醒我了，”郑直一听封时的话，又是一拍脑门，“我怎么把它忘了。”顺手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这是‘引雷符’，平常真气催动间可以发出一道雷电，现在，可以让它做接引天地雷霆之用。”郑直说着，一抬手间，符纸直向蜘蛛精飞去。

那蜘蛛精惧于天地之威，趴那不敢动弹，但是听得到郑直两人的说话，此时看着这有关生死之物向自己飞来，也是挣扎着射出一段蛛丝，将符纸击飞，落入火中一烧而尽。

“好个妖孽，死到临头了，还要挣扎不休，我符纸多得是，看你怎么挡。”郑直说话间，又掏出数张，直向蜘蛛精飞去，但是，结果相同，飞去几张符纸，吐出几段蛛丝，符纸虽多，却是近不得身。

只见又是一张符纸被击中，倒飞而回，就要往火里射去，眼看着又是浪费一张了。就在这时，封时一步上前，手中墨魂剑一挥，化成一道黑光而去，击中符纸，接着快速刺向蜘蛛精。

但是，这看着是必中的一击，却又是被蜘蛛精身上射出的一物挡下，接着墨魂剑翻滚着落入火海之中。原来，这妖物眼看着蛛丝已经无法抵挡，竟将自己的前肢舍弃，生生扯断，用来抵挡符纸的靠近。

“它奶奶的，”郑直忍不住喝骂出声，这妖物为保住性命，倒也是舍得出去。看来，这符纸是近不得身了。郑直喝骂中，想不出更好的办法，眼看着第二道雷霆就要落下，脚下一蹬，正准备以身犯险，自己跑过去，直接将符纸贴到蜘蛛精身上去，和这妖物一起接下雷霆。就在这时，耳听得一声怒喝声起。

“泰山压顶。”

一道身影伴着怒喝声落到郑直身边，只见一人落地，手中捏碎一块玉石，接着双手结印一指蜘蛛精。一座山峰巨影，在蜘蛛精顶上瞬间凝聚，随着来人的一指，山峰瞬间压下，将蜘蛛精连带着县衙的大堂一起，轰的一声巨响砸进了一个巨坑当中。山影消散，烟尘四起，来人怒喝一声，“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