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会删)(1/2)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如今的天下,正是三足鼎立之时。
北越居北,都洛阳,皇族南宫早些年虽是“蛮荒之族”,却在各种改革以及汉族百年的文化熏陶之下,已与汉族无二。且南宫氏君主之贤明,国风之严谨,一代更胜一代,如今五分天下已占其二,如果算起来,实在是要比南齐强得多。距离囊括四海,并吞八荒,缺少的只是一个契机。
南齐北承河水,南达六疆,西起安岐,东至东海,都建康,皇族楚氏本是天下之主,却在一百七十三年前陆陆续续丢了北部,又在七十二年前丢了西北部,如今所辖疆域,还不到全盛时期的二分之一。近几代皇帝更是被外戚所把控,虽然年纪轻轻便坐上了皇位,大多却是在过了而立之年才真正拿到皇权,好不容易挨过了当傀儡的日子,有了皇权自然要好好安乐,于是纸醉金迷之下,不过两三年便暴毙而亡,留下几个不大不小的孩儿,由氏族决定哪个继位……如此往复循环,现在的朝堂与其说是皇族的朝堂,还不如说是后宫的朝堂,氏族的朝堂。
西秦居于南齐西北、北越西南,都芜城,单是听名字,便知道那地方是有多荒凉了。而皇族慕容氏本是南齐的武将世家,世代替南齐守护西北一带。慕容氏一族向来为官正直,只知直言劝谏,不通为官之道,得罪了很多奸臣权相。尤其是北越壮大之后,慕容氏为国征战吃了不少苦,又得罪了不少人。大齐元鼎二年,慕容氏被奸臣污蔑叛国,当时的南齐皇不辨是非,竟直接相信了那奸臣的话,判慕容氏株九族,栽了大跟头的慕容氏一族的族长眼看着自己的族人一个个倒下,终于不堪其辱,索性划地为王,将西北一带收入囊中。可建国的慕容一族毕竟是武将出身,家国情怀自然是不能忘却的,西秦建国后十六年,于河水一战大败南齐,南齐招降,自此,西秦成为了南齐的一个纳贡国。
而在三国的交界之地,有一个存在了上千年的山谷,谷中本是一片荒凉,杂草丛生,晚上偶尔还能听见呜咽之声,甚为恐怖。有老一辈的人说,那里曾有过一场大战,大战过后,便是漫山遍野的红。为了尽快处理尸体,皇帝下令烧了那个山谷,但根据老一辈的说法:死去的人没了尸骨,他的魂魄便再也寻不到回家的路,只能终日流连在谷中,日夜思念家乡。如此恐怖的故事一经流传,那山谷便成了名副其实的禁地,再也没人敢靠近,那山谷也“死了”几百年。直到约两百年前,在人们的忽视之下,谷里忽然被栽满了桃树,春天一到便是满谷的桃花,叫人瞧了便心生亲近,有人便想进去瞧瞧。可不知怎么回事,那些桃树远处瞧着像是在近处,可到了近处却又像在很远的地方,如此一来,众人更觉惊恐,赶忙请来道士做法。谁知那道士见了山谷,竟惊恐万状,连法也不敢做了,只连连求老天莫要怪罪。因那道士的缘故,那里的人也敬畏起了那山谷,因满谷桃树每到春日便是漫山的桃花,而被称为“桃花谷”。与此同时江湖上出现了一股势力,这股势力只花了十七年的功夫便在江湖上占领了一席地位,与逍遥阁、苍茫山共同成为了江湖三大门派。江湖上的消息,这股势力的老巢直指那个山谷,于是于江湖上,桃花谷便也成了那股势力的代名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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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齐永安六年冬桃花谷
冬日的桃花谷,果子早已被摘尽,独留下满地的枯叶。加上前两日刚下了一场大雪,满树的白,满地的黑,虽然不甚协调,如此自然的状态,却也别有一番意境。谷中是三三两两的院落组成的阵法,若是普通人来,自然看不出什么,可若是哪个高人来此,必会捋一捋胡须,大笑三声,拍手称妙。
居于阵法中间的,是谷主所居的院子,红砖青瓦,一宇二内,院子里是三三两两的桃树,典型的古式建筑,便是南齐都少见。
桃花谷的谷主大多喜欢下棋在江湖上早是个众人皆知的事情了,曾有传说:千金不抵玉棋。而此时在谷主的卧房中正进行着这样一场厮杀。
靠着窗户坐北朝南的,是上任不久的谷主苏芪,一个二十来岁的白衣男子,衣衫上的鎏金条纹正印证着他不凡的身份。剑眉星目,衬得他极其威严,明明年纪不大,却十分有上位者的姿态。
苏芪盯着棋盘,皱了皱眉头,眼中满是无奈:“苏晔,怎么回事,前两天是棋品不行,走一步悔三步。怎么今儿个竟连下棋都不会了?十年的棋你白学了?”
听了这话,本来还在想下一步怎么走的苏晔,索性将手中的棋子一丢,开始收拾起棋盘来。一双潋滟的桃花眼中满是委屈,看着自家师兄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叹了一口气道:“师兄啊,根据师父所说,天下之主可是快要诞生了,你怎么还能下得去棋啊?你怎么可以不为所动啊?”
苏芪笑了笑,有些不以为然:“天下之主又如何,你我乃是江湖中人,桃花谷亦是江湖势力,何必同那朝廷牵上关系?更何况,现在咱们能做的,师父不是已经做过了吗,咱们只需耐心等待便是。”
桃花谷是江湖势力不错,但若说是他苏晔和苏芪是江湖人士,便是天下人都如此认为,他苏晔也不敢这么想啊!但想到自家师父明明是江湖上极难请到的天象大师,却偏要跑到洛阳去当什么说书先生,苏晔便知道自己的身上的担子一点都不轻松。
师父去洛阳前交代了很多事,又将谷主之位传给了师兄,临走时说三月便回,还留下一个锦囊,交代他们三个月后再打开,但自打自家师父去了洛阳便从未回来过。他与师兄虽然早在师父交代谷里的事情时就已料到结局,却始终不愿相信。直到三月之期过了一年,他同师兄才打开那个锦囊,锦囊中只有一封帛书并九个字:永安七年腊月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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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七年腊月二十三晚北越皇宫婉居
一盆又一盆的血水从寝殿中端出,宫女的呼唤声和起伏的呻吟声充斥了整个婉居。在呻吟声中,一阵啼哭声响彻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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