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挫折(1/2)
难道说冥冥中自有安排?对,就去她那过夜,离别也已大半年了,断了音讯,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了?趁此机会,正好看看她。
她打了一辆的士,直驱她的住处。
好在路程不远,差不多半小时也就到了。来到她楼下,见她卧室里灯竟然亮着,奇怪,这个时候她应该在会所上班才对呀,怎么屋里会亮着灯呢?哦,明白了,一定是她洗心革面、改邪归正了!就是,那个行当入目不堪,污秽浑浊,极为的不光彩,还是早点划清界限的好。
上得楼来,来到她屋门口,正欲敲门,又一想,口袋里不是有钥匙吗,直接进去,来个突然袭击,给她一个意外与惊喜。她掏出钥匙,往锁槽里一插,轻轻一旋,只听得“咔嚓”一声,门开了。
她蹑手蹑脚进去,轻轻地将门关上,卧室的门虚掩着,一缕灯光正透过门缝映射出来。她悄悄来到卧室门前,然后猛地一推,一声大叫:“小花。”
然而,眼前的一幕不由得使她惊呆了,阮小花与一个男人赤身裸体地正躺在床上。她一阵羞躁,捂着脸转过身匆忙走了出去。
床上的两个人怎么也没有想到半夜三更会有人闯入,吓的脸都白了,尤其是那男的,可以说魂都被吓没了,哆哆嗦嗦拿过衣服连忙穿上。
“不好意思,我朋友来了,今天这个钱你就不要付了。”半晌,阮小花回过神来说。
那男人没有理会,但还是从口袋里掏出数张钞票往她面前一扔,匆匆地走了。
阮小花套了一件单薄的睡衣走了出来。
“哟,好久不见,今天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儿来了。”她说,阴阳怪气。
袁心仪知道她不待见自己,更何况自己的突然造访打断了她的好事,再瞅瞅她那恬不知耻的模样,她心中遐想相逢后的喜悦已完全飘散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厌恶感。她蹙着眉,说:“你怎么在家也干起这种事来了?”
“怎么了?”阮小花耸耸肩,不以为然,“谁规定这种事不能在家干了?”拿过桌子上的一盒烟卷,掏出一支来点燃,悠闲地抽了一口,“家是什么地方,家是睡觉的地方,睡觉是什么,睡觉不就是做/爱吗,在会所干,还要与妈咪分成,在家干,给多少我就赚多少。”
真是不知悔改,看来她是无可救药了。又闻到她那吐出来呛人的烟味,一声咳嗽,忙掩鼻说:“你竟然也学会抽烟了?”大半年不见,她的恶习倒是增长了不少。
“感情寄托呗。”阮小花懒洋洋地说,接连又吸几口,对着空中吐出一连串烟圈,“那些臭男人玩我们的身子,我们花的就是他们的钱。”
本来,袁心仪还想在这儿借宿一宿的,不过,现在看来已经不行了。话不投机半句多,这个充满污秽的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停留,但是作为老乡、作为同学乃至朋友,临别前,她还是要奉劝她几句。
“小花,你就不能换个环境吗?凭你的聪明才智,完全可以去找份正正经经的工作呀。”
“正正经经的工作?唏!”阮小花对她的话似乎很不感兴趣,“怎么,我现在的工作不正经吗?无拘无束、自由自在,还有大把的钱赚,难道不好吗?再说了,我现在的生活非常快乐,干吗要去换工作,难道说还有工作比我现在这个工作更轻松更自在……”
看来,没有羞耻心的人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羞耻。算了,既然忠言逆耳,自己也就没有必要苦口婆心、费这个口舌了,她自甘堕落,那就让她堕落好了。
她掏出那把钥匙,说:“小花,这是你当初留给我的钥匙,我想我以后再也用不着了,还给你。”往桌子上一搁,拿过行囊转身就走。
阮小花不但没有挽留,甚至连一句客套话都没有说,待门关上后,一个人懒洋洋又回到房间,懒洋洋地躺到了床上。
袁心仪找了间小旅馆住下。
夜深沉,寂静无声。躺在床上,有些困,但却无法入眠。当然不是为明天的生活而担忧,一路走来,崎岖与坎坷已磨练出她不屈的意志。明月千里寄相思!面对孤寂,一股思乡之情蓦地涌上心头,转眼间,离家已经大半年了,母亲与弟弟妹妹也不知过的怎么样了,尤其是母亲,她的病情是否比之前有些好转……
说实在的,以她目前的处境,她根本不想在这大城市中呆下去。大城市是美,可美的背后呢?是孤寂无助,是险象环生。背地里,她不知哭了多少回,流了多少泪,她曾想过退缩,可她不能退缩,父亲不在了,她是家中的长女,她必须要挑起这个家庭的重任。
第二天,她寻了间小屋租住下来,落脚点有了,工作可以慢慢去寻。
由于这一带位于城乡僻壤处,租住在这里的大多数都是来自于异地他乡的中低产人员,有做小买卖的,有开杂货铺的,有在工地搬砖工厂从事重体力劳动的,也有在外面收废品捡破铜烂铁的……总之一句话,这里就是贫下中农的集散地。
与袁心仪对门的租户就是一做小买卖的,两口子带个小孩。男的每天早上去批发市场拿货,午饭过后便开始出摊,女的呢,则在家浆浆洗洗、缝缝补补,顺便带带孩子。别看日子过的清苦,但一家人团聚在一起,无牵无挂、无忧无虑,倒也其乐融融。
袁心仪从中受到了启发,别人能干,自己同样能干。他一家三口全仰仗他一个人,自己孤身一人,难道还不如他吗?给别人打工,好与不好都得看人家脸色,自己干就不一样了,虽然苦点累点,但最起码自由自在,不用看别人眼色,也不用受别人言语。
做生意需要本钱,这个她有,不过没有经验,不能贸然行事。于是,她串门与对门拉起了家常、套起了近乎。三五天后,混的差不多了,表明意图,对门男人朴实无华,很乐意帮忙,并热情为她指点迷津,让她跟在后面看自己是如何出摊的。
出摊需要技巧,要摆对市口,因为市口好的地方人流量大,出单率也就高;其次,货品要多,单一商品很难打开销路,因为不同层次的人需求不一样;最后,就是定价问题,现在人都喜欢还价,要低了,赚不到钱,要高了,人家又不会买你的,大家都知道这个道理,货比三家不吃亏。
实训了几天,袁心仪决定走马上任。她到二手市场淘了一辆三轮车,在对门男人的帮助下进了些针线包、鞋垫、袜子、发卡等之类的东西。
第一次做生意,她既高兴又紧张。来到闹市口,对门男人帮她占了一个好位置,然后自己到另一边去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摆摊的人多了起来,逛街的人也多了起来。
终于,开张了,第一位莅临的是一个小姑娘,她看中了她摊位上的一只发夹。
这只发夹是四元进的,袁心仪要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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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元,虽然她还想要高一点,但良心不允许她这么做,十元已经很高了,一倍都拐弯了。
果然不假,那女子嫌贵,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八元成交。
交易完毕,袁心仪喜滋滋将钱装入口袋,就算是八元,还赚它四元呢。
第一笔生意的成功不由得更增添了她的信心与士气。
但是,还未等到第二笔生意到来,麻烦找到了她。另一个摆摊的摊主来到她面前,吆喝着让她滚开,说这个地盘是他的。
地盘是他的?好笑!地方是公共的,凭什么他说他的就是他的。袁心仪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会。
那人见她不动,生气了,伸手去掀她的摊子。
袁心仪也火了,跳了起来,大声叫道:“你干吗?”
“干吗?让你滚蛋!”那人气势汹汹,“这是老子的地盘,老子说好几遍了,你他/妈耳朵聋了,没听见吗?”出口成脏,句句不离“老子”、“你他/妈”。
“你的地盘?”袁心仪并不惧怕他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冷冷一笑,“你凭什么说这是你的地盘,路是公共的,谁先来就是谁的。”
“你他/妈的一个臭黄毛丫头,竟然敢顶撞老子,你他/妈的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那人见她竟敢顶撞自己,更加怒不可遏,“你也不打听打听老子我是谁,老子我天天在这儿摆摊,从来就没人敢抢老子我的位置,你他/妈的一个臭黄毛丫头,竟然不识好歹,老子让你滚蛋已经是很客气了,你若再不滚,老子连你的摊子全都给掀了……”
换做一般的人,估计早已吓的屁滚尿流,收摊子走人了,但袁心仪不怕,大庭广众,她倒要看看他到底想要耍什么。
那人见她岿然不动,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飞起一脚踢向她的摊子。
袁心仪也真急了,一个健步冲了上去,一把将他推出老远,吼道:“你他/妈的给我滚蛋,马路这么大,你他/妈的不会找地方摆呀,不要以为我一个小姑娘就好欺负,告诉你,姑奶奶我可不是好惹的……”来了个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哗”的一下围过来好多人。
那人众人面前丢了脸,是脸红脖子粗,抡起拳头要打她,但身旁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却使他高高举起的拳头不由得又落了下去。
“一个大老爷们,跟一个小姑娘计较,算什么男人,仗着自己块头大,就想为所欲为,什么东西嘛……”
“就是,都是穷摆摊的,还想欺行霸市,有这能耐,干吗还要出来摆摊……”
“噢,又想好市口,又不想早点出来,天下哪有这么好的好事,他能摆,人家为什么不能摆,还出手想打人家,以为自己脸大呀……”
“对,让他打,打出事情来就好办了,只要他敢动手,保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男人打女人,禽兽一个……”
你说,面对众人这么多的诘责,他一个大老爷们的手还下的去吗?
“大哥,我看还是算了。”旁边,一个人悄悄的将他拉开,“众怒难犯,我们还是到别处去吧,搞不好,把警察招来了,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想想也是,该忍还需得忍,于是,在众人的嘲笑声中,那人灰溜溜的走了。
天色慢慢黯淡下来,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多。行人当中以上班一族居多,他们趁下班这个机会到街市上来转一转、逛一逛,一来可以缓解一下劳累了一天的身体,二来也可以顺便买一些日常生活用品。
说白了,正是有着这么一类消费群体才滋生出路边摊这么一类小商小贩。
这一天,一直忙到午夜才收摊。袁心仪点了点钞票,还不错,刨去成本,赚了将近五十块,揩了揩额上的汗珠,她不由得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这摆摊固然辛苦,但没有思想上的压力,用不着看别人的眼色与脸色,相比之下,后者反而要比前者轻松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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