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人生（1/2）

“买好了没有。”

一处贩卖炮仗的商铺前，王兀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拍了拍正在挑选炮仗的吴飞。

“啊？”

吴飞一愣，回头一看是王兀，顿时回过神来，笑道：“差不多了，已经买了不少了，你看还有没有要买的。”

王兀看了看吴飞手中拿着的一个硕大的袋子，里面装满了炮仗，有大有小，其中一个几乎有成人小腿粗细的尤为引人注目，上面印着“海底龙 王全部水族升天炮”的字样。

“买这么多。”王兀有些疑惑，以往从没见过吴飞买这么多炮仗。

“以前没钱嘛。”

吴飞笑了笑，拨弄几下自觉已经可以便提着到收钱的柜台付款了。不多时就提着整整一袋的炮仗回来了。

“接下来怎么样，还要再买些什么吗？”

吴飞问道，以往年关之前逛集市从不见王兀买什么，而他自己本就没有什么钱，即使想要买些什么送给王兀也是有心无力，奇怪的是每次春节到他家总是见到摆了许多东西，吃喝用度应有尽有，还有很多诸如昨天吃的不知名水果一般叫不上名字的东西。

“不买了。”

王兀环顾了一下四周，对着吴飞道：“走吧，回家。”

“好。”

又挤了半天，两人终于从人潮中冲了出来，王兀倒是没什么异样，吴飞已经是满头大汗，提着那硕大的袋子不住的喘着粗气。

快步走了一段距离，停放的摩托车已经遥遥在望。

王兀放缓了脚步，结果吴飞手中的袋子，原本压的吴飞几乎要弯下腰的袋子到了王兀手里却仿佛空无一物。

“刚刚那个东西要好好保存。”

“你说华方吗？”

吴飞从兜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小盒子，小心翼翼的打开，一个黑色的小方块静静的躺在里面，边上是一个同样颜色的小链子。

“这个东西有些贵重，戴起来吧。”

“好。”

吴飞轻轻的将链子拿起，找到一个扣子，蹑手蹑脚的打开，这时王兀突然伸出另一只空着的手，用拇指和食指捻其盒子里的华方，衣袖里的手臂上肌肉突然虬结鼓起，两个指尖逐渐发白，持续了片刻，见华方依旧纹丝不动，便放回了盒子里。

不错，应该就是超级金属无疑，若是换做普通钢铁被王兀这么一捏不说碎裂，一个显眼的痕迹至少能留下的。

吴飞拿起华方，用链子穿过，戴到脖子上，手指一掐扣子，这凝聚了无数人心血的结晶便如一条普通项链一般戴在了他的脖子上。

“刚刚的事情你怎么看。”

见他把盒子重新装回口袋里，王兀才开口发问。

“什么事情？”

吴飞问道，一时间不知道王兀问的是哪件事。

“就是那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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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人？”

吴飞愣了愣，王兀说的应该是那群围观的人吧。

“不错。”

王兀的眼神闪了闪，觉得有的东西还是有必要提点一二，有的事情人一生总会有明白的时候，但是早是晚就难说，一个浅显的道理，有的人瞬息就能明白，而有的人心念执拗思虑迟钝，或者一生也不会明白。但这一个很浅显的道理在某些时刻或者就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他知道吴飞天生聪颖，只是碍于年龄的限制，有些东西可能需要岁月的积累，可自己转眼说不得就要走了，又不知道还能否回来，在为自己这手足兄弟留下些“余荫”的同时，还是想多提点几句。

这就像给人教导，满口道理满心焦急，受教的人不管情绪如何始终会有抵触，这或者就是人的一个至大缺陷。

“你看那些人，有的人或者不知道，但肯定有人知道那十元的人参鹿茸酒是有问题的，但还是忍不住跟着去抢购，你觉得他们缺的是什么？”

“是因为过于有侥幸的想法吗？”

吴飞想了想，如是说道。只是侥幸这一说法总感觉不是很全面。

“不止是侥幸。”

王兀抬头看向远处山，轻声说道：“还有知识，你觉得知识是什么？”

“知识…”

吴飞喃喃念了几遍，摇了摇头。他对知识的并没有很深刻的认识，他初中毕业就辍学打工了，原因是家里穷，但细想来勉强也应该能念完书，而这个地方的很多年轻人大多也是这种情况。

真的是因为穷吗？

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