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钱塘巨蛟(1/2)
钱塘江内有巨蛟出没,已吞噬过往船只十余艘,听侥幸逃生的人言讲,那蛟通身如同白练一般,蛟头倒犹如灵隐寺那口大钟一般大小,但不知道其长短几何,那蛟倘若遇上那小舟小船,一尾巴就能抽翻。略大些的客船,也只是弓着身子用头一碰,登时倾倒,船客落水之后,那蛟就在水底下尽情享用血食。
船客渔民惊惧不安,上报本部官府,官府下派差役、猎户着了慌,什么下诱饵、布罗网、用陷坑林林总总用尽了浑身解数,不但没摸到巨蛟片鳞半爪,倒是吃了县太爷几顿板子,着实凄惨。县太爷确实无法可想,就下了禁令严禁下江。
这可苦了渔民百姓,大家都指望着这江里的鱼藕、渡船的船资补贴家用,官府禁令一下,算是绝了百姓的生路,于是在禁令之下,有些穷苦之人无法可想,依然冒险下江行船,当此之时,那渡江之人之人除非万不得已,那里肯将这自家性命在江上放赌?因此上,此时渡船船资较平时要高出许多,只要一路无事,倒也颇得资费,这正应了那就“富贵险中求”的话来。
范衡州坐在渡船之上,看着这一江的绿水,心中犹如擂鼓一般咚咚作响,虽然时值初秋正午,日头明艳艳的散下万道碎金,但是范衡州额头上的冷汗就没干过。
船夫也是绷着脸,抿着嘴,压低了斗笠,一声不吭的甚至近乎轻柔的摇着船桨。
“大师,请问您这是要去哪里啊?”范衡州收回了望向那散着碎金般的江水的目光,几乎哀求似的问坐在船尾的老和尚。
那老和尚也真是奇怪,光光的头上烫着九个戒疤,两道白眉弯至眼角,直鼻阔口,长髯飘飘,一身破旧纳衣也看不清本来颜色,缝缝补补的也不知道补了多少补丁,但是浆洗的非常干净,左手上托了一个缺了一角的紫色钵盂,右手单掌竖在胸前。自从上了这小船,老和尚就坐在船尾之上,也不搭理人。钱塘江附近渔民大多虔诚供奉佛教,船夫一见是个老和尚这般模样,也想的积德行善,就任他做了船。
“孤山”,老和尚还是阖着双目,慢慢的从嘴里吐出两个字。
范衡州撇了撇嘴,心想道:“这个和尚着实古怪!假如不是家人传书,家母病重,谁敢在此时乘船?”想到此处又战战兢兢的看向了那一江浮光跃金的江水。
虽然船夫不敢用力弄浆,那小船却随着风顺着水,轻快的像钱塘江心钻去。船夫和范衡州心中暗自庆幸,西山上却慢慢的飘过了一团乌云,悄悄的遮住了太阳。天缓缓的阴了下来。
随着天慢慢的阴暗,那江面却突然翻涌激荡了起来,“哎呀!不好!大家小心!”船夫大喝道,随即扔下船桨,抄起了船舷边的鱼枪。
“啊!”范衡州堂堂男子汉这时候却抱着小船桅杆喊出了昆腔来。只见那黑混翻涌的江水之中,隐隐有白色巨鳞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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