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福祸相依（1/2）

两个少年摸着黑走出大门，门柱旁立着两柄披着淡淡白霜的直刀，这入冬的时节就是这样，昨夜还算明朗，今儿的势头怕是又要大雪飞旋。

行至城关几个士兵虽是疑惑，但打过招呼再未多做耳语，走过几里土路没入山中，扯下包在眼上的白巾，早间山中湿气本就很重，拨开枯枝杂草扫过衣袖的冰霜久久不散，配着朦胧与雾气染上一片静谧。

这半月间过的倒也宁静，就在前几日，杨浩那破锣嗓子可算是恢复，头等大事便是去南宫书院惨上一本，书院找上当天护卫求证，白落恰好去办差事，其余几个人更是眼观鼻鼻观心。

但在打人一事上还是找到了人证，毕竟当时动静本就不小，三百遍的礼记还是轩赫帮着一起写完。

但此事过后，许多人看杨浩与顾凡尘的眼神都微妙起来，实是想不明白这实力如此悬殊，杨浩怎样落败，但那些自称才子雅士的书生，大多还是瞧不上这一群成天打架的莽夫。

事后杨浩本想放几句狠话，但见少年腰间闪过一抹寒芒，登时脸色一变转身就跑。

约莫半个时辰不到，两人已是来到山顶，拿出藏在斗篷之中的长弓，轩赫还是开口“就算寻得那草药也实属无用，同我并无多少影响。”

顾凡尘只是一笑，“我今日本就要上山采药，无非是顺便寻一株罢了。”轩赫叹了口气不再多说，从顾凡尘身后的竹筐子里取出一捆箭矢，轻轻一招手身形便如同幻影般，消失在淡雾之中。

少年也不耽搁，向着山林深处奔去，约莫三个时辰少年喘着粗气定下了脚步，瞧着已经冻住的何水，少年小心翼翼地踩了上去，反复试探那冰面度没有要裂开的趋势，这才走上了冰面。

这河本名落龙河，相传当年大楚的那位太高皇帝御驾亲征，将三洲之地阔入徐姓江山，战后皇帝班师回朝，过河之时腰间龙纹御剑落入河中，太高皇帝命人去寻，可数月下来无果，城里一些老者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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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那宝剑化作金龙，乘云而去，自那以后这河就有了落龙河的叫法。

年岁一久便也无从考证，但这里乃是牧州与扬州交汇之地，按官话来讲此河理应叫做过州河。

左右望去尽是迷蒙，除开风声也只有极远，隐没在雾中那寥寥几点发黄的翠色，顾凡尘似有所感，向着阴霾望去一点零星被风刮来。

少年眉头微皱，往日落雪之初仅是片片白素飞旋，可今日落下的却是一颗极小的冰粒，被风席卷并没有罢手的意思，黑云低压翻腾不止。

沉思片刻，少年的眼神越发透亮：“哼哼，还好今日穿的多…”

淮老瞧着天气正欲开口，但听到这番话又闭上了嘴巴，他实属想不通少年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小子…加油老夫看好你。〗怜悯中又掺着幸灾乐祸，可惜天真的少年并没有听出其中别样的韵味。

不再多想，脚下用力便滑出老远，将遮风的斗帽往下压了压，顶着寒风向山中隐去…

风雪越大，阿婆同几位貌似古稀的老者，自牧城本家祖庙高堂缓步走出，木杖轻点在灰白之上，混浊的眸子扫过天野，面上流露出些许凝重。

“预祀大人，可还有何不妥？”从身后走来，一位面容枯槁须发皆白的老者询问道。

阿婆微微一笑，“不过是这次的变动有些突兀，我这个老婆子又要协办陆，陈两家的事宜，着实有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