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疯男人（1/2）

这个老小区颇大，一栋栋楼之间形成的走道小巷很多，加之以前的设计根本没有绿化可言，导致到处的环境几乎一样，这就很容易迷路。一开始李枯荣三人也迷过路，但走多了，经常走那些路线，就不会迷路了。

李枯荣往前跑去，跑到十字路口，毫不犹豫往右转，又拐进一条小巷。这里十字路口繁多，若不是熟悉环境的人，确实容易迷路。

此时正是将夜未夜的时候，这里的住户都回家做饭了，若是到了晚一点，吃过饭后他们便会集聚在小巷子里乘凉唠嗑了。

李枯荣又跑过两条小巷子，实在累得不行，在一个十字路口停了下来，扶着斑驳的墙壁，大口喘息起来，还不时回头观察梁明那伙人是否追上来了。

喘息了十几秒，也不敢停留太久，只能一边大喘气一边慢慢往前走去，李枯荣提心吊胆，担心别人在不经意间追上来，便回头看了一眼，等再回过头时，突然看见前面站了一个人，李枯荣吓了一跳，连忙停下脚步，连喘气声也放缓了一些。

前面那个人，头发长到了肩膀，已经打结变成了一团团，穿着破烂污秽的衣服，浑身上下找不到一块干净的地方，手里拿着一条木棍，眼睛直勾勾正盯着李枯荣。

那是一个男人，准确来说是个疯男人。两个月前李枯荣也在巷子里遇到过他，但那时周魄和叶武柔在身边，心里还比较淡定，疯男人当时也是从十字路口路过，没那么害怕。那次以后就没见过了，路过这里时也听居民猜测被抓去精神病院或者死了，没想到两个月不见，现在又遇到了他。

现在他一双死鱼眼睛直勾勾盯着李枯荣，没有要路过的意思，李枯荣有些心慌了，因为也曾看到过疯子无故暴起伤人的新闻，担心这个疯男人就是冲他而来，所以只能站着，随机应变。

两人对峙了十几秒，那个疯男人开始动了，慢慢往李枯荣方向走来。

李枯荣心头猛跳一下，暗中叫苦不已，心里盘算是该冲过去，还是掉头往回走，冲过去的话有可能被打一棍子，便跑过去了，也可能惹怒了他，被他抓着打死，毕竟疯子的力气是比常人大的，而且没有理智，打死人也是有可能的。

看着他那凶神恶煞的眼神，李枯荣还是决定暂避其锋芒，掉头往回走。

一边慢慢走一边时不时侧着脑袋回头用眼角偷瞄他，有没有突然冲上来，李枯荣也不敢跑，怕有任何一个动作在疯子看来都是过激的，刺激到他跑上来行凶。

来到刚刚喘息的十字路口，往右走是回头路，怕遇到梁明那伙人，往前走是直线，一直在疯男人的视线里，心里怵得很，只能往左走。

左边是李枯荣没来过的区域，毕竟他熟悉的也就是经常走的路线，突然走进来也怕迷路，但此时疯子在后面，只能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拐进了左侧小巷子，不敢逗留，继续往前走，又来到一个十字路口，再往左拐，贴着墙壁喘息，在这里静静等待疯男人走开，再返回到熟悉的巷子。

歇息了半分钟左右，李枯荣没有听到任何追来的声息，心想那个疯男人应该是走远了，便从转角处探出脑袋查看，谁知那个疯男人就静待在转角处，露出两排黑牙，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盯着李枯荣，两人的脸距离不过十公分，恐怖之极。

李枯荣被吓得魂飞魄散，“啊”叫了出来，那疯男人抬起棍子打向李枯荣脑袋，李枯荣一缩脖子，棍子便打到转角的砖头，李枯荣扭头，不要命的跑。背后那疯男人则一边大笑，一边狂追。

旁边一个楼梯口有一个住户抱着小孩刚走出来，看到这幅场面，马上往回跑，蹭蹭跑上了楼。

李枯荣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现在遇上这个疯男人，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祸不单行、刚脱狼群又入虎口，他能想到的倒霉词语都用上了。

一边想，一边慌不择路，拐来拐去，已经不知道走进了多少条小巷，背后的笑声听不见了，甩掉疯男人了，他也迷路了。

这里的房子和李枯荣熟悉的区域的房子一样，斑驳的墙体，脱落的腻子，长方形的楼梯口，每个楼梯口都有一盏小黄灯，此时已经亮了。

李枯荣现在已经筋疲力尽，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歇息，走到一个十字路口，往左拐，靠在墙上喘息，停下来后他的眼睛开始发昏，估计是太劳累和太紧张导致，已经看不太清东西，用力地皱了一下眼皮，并没有得到缓解。

对于劳累带来的肉体折磨还算小事，疯男人的精神折磨才是痛苦，那就像阴影笼罩着李枯荣，他不敢多停，扶着墙壁，慢慢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