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危险无处不在(1)(2/2)
看到出了工伤事故,阿旺急忙跑过来。“得把血止住。”说着就从地上揪起把金毛狮子狗要给李刚敷上。
“别!别!”李刚赶快挡住他的手说道,“这么脏的泥土,我会得败血症的。”
看到止不住的血从他俩手指缝中涌出,龙小鹰赶快拉起身上的破背心,撕下半截帮李刚紧紧扎上,边包扎边打趣地问,“这是不是你说的小草报复?”
“不是了,这次是血光之灾。”
“别废话!”阿旺对龙小鹰和王辰盛说道,“你俩背他下去缝针,赶快走。”
背起李刚,一路滴血跑到医务室,小兰打开渗透鲜血的破布。
“啊——”立刻吓得尖叫起来。
皮肉翻开,小腿上张开一张血淋淋的大口,她当卫生员时间不长,还没有见过这么恐怖的伤口。
龙小鹰马上把这张“嘴”捏拢,对小兰说,“快拿针来缝上。”
“没有麻醉药啊,再说他也受不了,只能先包起,赶快送到场部卫生所。”
小兰找来两包消炎粉,撕开纸包,将里面的白色粉末全部抖到伤口上堆起。趁血液还未渗出,赶快用沙布将伤口裹紧,这期间,痛得李刚哇哇大叫。
一段时间下来,进山的队伍已是伤痕累累,各班工伤和病假不断增多。
韩红伟被甩飞的斧头砸到脚背,肿得像馒头,走路都困难,山也上不去了。
阿旺也着了道,上班遇到一棵小树,一斧头下去冒出黑色汁液,抬头一看,糟糕!砍到漆树了。他对漆树过敏,发现漆树老远就绕道走,没想一不留神碰上了。带着知青不好退缩,只好硬着头皮两斧头把漆树放倒。
不一会效果就来了,全身发痒,抓哪儿,小疙瘩就爬到哪儿。
到了下班的时候,皮肤鼓起成串大包,浑身痒痛红肿,两只眼睛肿得只剩下一条缝,走路都看不清楚。没办法,只好把工作重担交给龙小鹰,自己去歇工伤。
阿旺来递假条时罗震江感到很为难,龙小鹰自身都难保,由他带领知青去砍坝安全吗?
想了一下,罗震江找到个办法,让龙小鹰带领一班去砍山后面那片少数民族耕种一年就抛弃的“二荒地”。他心里想,砍二荒地不会有危险,对一班来说也算是个休整。
第二天清晨,龙小鹰带着队伍出发了。
知青们第一次离开生产队独立行动,听说很轻松,就是砍几棵小草,大家都很开心,像一群放飞的鸟儿,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按照罗震江告诉的路线找到山谷,转进谷口一看,龙小鹰傻了眼。队长说山谷里是一片干田坝,穿过田坝走三公里就可以看见山坡上的二荒地。但现在干田坝没有了,山谷里全是泡满水的水田。
傣族群众正在水田里栽秧,男人们用砍刀把田埂上的杂草砍干净,用锄头把田埂上带着草根的泥块挖下,再从水中捞起带泥水的草饼,将青草朝下敷到田埂上。
敷了稀泥巴的田埂显然是不能走的,傣族的水田布满山谷,一直连到生长着茂盛林木和藤条的山脚,根本就没有路可走。
遇到困难就退缩是不可能的,再怎么艰难也要走到工地,跟来的知青都知道这个道理,都在出主意想办法。
人们发现一侧山脚有条被植物覆盖的小溪,用刀砍一砍免强能通过,看来只能吃点苦头了。
龙小鹰带着队伍钻进林木密布的小溪,有的地方植被稀砍一砍能通过,有的地方植被密砍不开只好脱下鞋走进小溪。龙小鹰在前面砍,其余人跟在后面。
清晨时分,山脚阴冷见不到太阳,小溪边杂草旺盛露水很大。闻到生人味,那些个令人胆战心惊的旱蚂蝗爬了出来,站一下蚂蝗就爬到身上。前有灌木拦路,脚下有蚂蝗进攻,想跑都跑不脱,一个个被蚂蝗叮得冷汗直流,都忙着去捉爬到身上的蚂蝗。
龙小鹰鼓励身后的人,“同志们!艰苦的工作就象担子,摆在我们的面前,看我们敢不敢承担?遇到困难,只能勇往直前去战胜它。”
花了近一个小时才走完小溪蚂蝗路,爬上小丘,又遇到一片齐胸深的茅草地。茅草上沾满露珠,用手一挡,露水全都跑到身上。皮肤被茅草划伤,伤痕被水一泡,马上一条条红肿起来,又痒又痛还抓不得,抓一把就火辣辣地痛。
被露水打湿的衣服紧贴前胸后背,潮湿的裤管紧裹腿上,不时还抓到几条遗留在身上的蚂蟥。此刻,大家的心情变得像身上的湿衣服一样沉重,只顾着闷头钻草棵,都不讲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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