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变个身（2/2）

何泗一口气还没下去，又提了起来，只见眸中蛇影忽大忽小，变戏法似的，他揉了揉眼，眼前的场景不但没有消失，小蛇还在不断扭曲翻滚中急速变大，蛇尾抽风似的拍打青苔石壁和圆台，像是何泗从前见过的犬病一样发狂。

......

洞内碎石灰尘翻飞，细灰碎屑飞入眼中，何泗又揉了揉眼。他应该转身逃跑，可不知为何，他的脚却像钉在了地上，只继续盯着眼前。

待蛇身有两个成年男子高大时，终于不再变化，像是药力散去，白蛇也不再发狂，渐渐盘起硕大的身躯，头颅高扬而立，何泗紧盯小蛇，不，如今已是大蛇的双眼。

白蛇睁眼，如铜铃般大，浅褐色与黑瞳交映的眼睛诡谲异常，忽而何泗眼前晃过一阵刺目的白光，使他不得不抬手遮挡，双目酸涩难耐，浸润出些许泪意。

很快白光褪去，何泗掀起眼睑不由一惊，一个踉跄，连忙扶着石墙站稳。圆台上的大蛇不知何时化作些人形，模样与梦中女子相差无几，眉眼末端上挑的弧度平白增添了几分妖冶，可她的眼神分明如小鹿般纯然灵动。

往下，笔挺的鼻梁，薄唇微抿，一头水亮柔顺的黑发，几缕亲昵的贴着脸颊，脐下的白鳞幽幽发着暗芒。

“小、白......?”何泗脑海闪过那晚的梦，心中惊疑，甩了甩头重新看向前方。

白芫芫早就看见他了，瞧着对面那人貌似呆傻的模样，蛇尾破空席卷而出，轻而易举将人带至眼前。

大蛇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何泗闭上眼睛，呼吸一滞。

何泗:别吃我......

半响，空气一片安静，何泗缓缓抬起眼就见大蛇一动不动的看着他，随后，大蛇俯下身，一个前倾挨的极近，沿着他的脸部轮廓轻轻嗅着。

何泗动弹不得，猝不及防脸上一阵拉扯，尖牙摩着皮肤带来些许疼痛，他忍不住吸了一口气，紧接着唇角传来微微尖利的触感。

这零嘴后劲有点大，白芫芫恍惚了，以为自己卷了个点心，啃了几口尝不出什么味道，口感倒是软软弹弹，像...蛾子以前带的糯米团子。

松开那可怜的糯米团子，两脸对望，少女伸出魔爪对着何泗的脸又戳又揉。

何泗闭着眼动也不敢动，面上一副随时赴死大义凛然的模样，但紧抿的唇还是泄露了他的紧张，脸上的痛意让他有些出神:就不能给我个痛快吗?

少女不知他心中所想，举起手，盯上少年那两片像极了山中甜果的唇，捏着少年的下巴，直挺挺的咬了上去。

何泗等候许久，除了脸上一点痛意外，什么都没有发生，下颌突然被攥，他忍不住睁开眼，就见少女凑上前来，紧急之下侧过头，完美的错开了那个啃，感受着脸颊的碰撞，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声比外边的雷声还要大，浑然不知自己早已面色涨红。

白芫芫暗暗瘪了瘪嘴，怎么这“点心”成精了？!一怒之下她暴力将“点心”转过头来，就在此时白芫芫的脑袋清明起来。

两人大眼瞪着小眼，何泗觉得他的脖子要断了。最后还是白芫芫渐渐拉开距离，将何泗放下，彻底化为人形。

一身飘逸长裙，外罩白色纱衣，静立时仿若九天玄女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