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纯偶遇 师从韩龙学剑(1/2)
于臬见礼毕,于圭道:“向日不知何故,太守试你三道题目,从此以一全无音讯,按照礼制,满二十五个月,你可以除服了。”
于臬道:“阿爹可曾派人去过问?”于圭道:“恰逢年底,各路太守正向刺史报一年工作,督邮和三老,皆不在郡中。”
于臬有些失落:“既然如此,小子还是听天由命吧。”于圭道:“我儿莫急,待明年,我亲到郡中一问。”于臬道:“阿爹,小子还是自去洛阳,找下祖父故旧,先谋个出身,再图寸进吧。”于圭道:“且待商议。”
过了一月,于臬除服,仍住在庐里,他知道,在明年,也就是224年四月,曹丕将在太学实行五经课试之法,既然羊太守试三道题目之后再无音讯,其中必有缘固,不如自己到洛阳太学去学习,凭本事谋取功名为妙。主意已定,于臬不再悬望,仍在庐里专心读书。
此时正是十二月天气,小寒之后,天上竟然下起雪来,初时飘飘洒洒,后来纷纷扬扬,好一场大雪。于臬既已除服,便也可以喝点热酒,家仆将酒烫了,又生起炭炎,在庐中品酒观书。那雪从早下到晚上子时方歇。整个山河大地,成一片白色世界。
于臬见仆人已睡,思绪万千。自己穿越到三国,既没有金手指,又没有开挂,更不用说武艺高强,用兵如神,只会一点骑马射箭的基本功夫,又不是穿越到门弟高贵的世家子弟之中,可以一飞登天。指望靠羊家太守引荐,不想再无音讯。“难道是我答题有误,不合太守口味,或是更有才气之人占用指标,自己无法寸进?”一时之间,于臬思前想后,不由披衣起床,信步走出庐来。
此时雪已停下,山下皆白,于臬一边信马由缰行走,一边思索,忽然脚下一绊,好像有个人在地上,他这才回过神来,正欲爬起,一柄冰冷的长剑,已经架在自己脖子之上!
事出仓促,于臬不由大惊。仔细看那地上之人,那人全身黑衣装束,以布蒙面,只露出两道比冰还冷的目光。
于臬想到,泰山曾有四大寇:孙观、吴敦、尹礼、昌豨。莫非此人是个贼寇?想念及时,于臬头皮发麻,但见那人长剑始终没动,于臬道:“你是何人,为何如此?”那人不语,突然之间把剑收回,说出冰冷一句话来:“你在此何干?”于臬见此人不杀自己,心中稍安,道:“某乃是本地人氏,因祖父过世,特在此庐墓守孝,因见大雪,信步走到此处,不想惊扰了壮士。”那人语气稍缓,道:“既然如此,扶我起来。”于臬站起来,正欲用手去扶,忽见青光一闪,那人右手持剑朝自己咽喉刺来,然后抵住肉皮停住,再不前进,力道拿捏之准,当真世之罕有。于臬不由得停了下来,那人道:“扶我起来。”于臬不得已,喉咙抵着剑尖,近身向前,挽往那人左臂,向上一抬,那人右手剑尖,始终不离于臬咽喉半寸,于臬知道,自己遇到一个使剑高手了。
他一挽那人左臂,觉得很是温热,异于常人,“难道他是世外高人,有浑厚内力?”于臬想起武侠小说的情节,暗暗想到。那人坐在地上,吐出一口浊气,脸上黑布,仍没有揭下。他将剑忽地收回,反手持剑,剑尖仍对着于臬,道:“某姓韩,乃是游侠之人,不想经过贵地,风寒发作,恰逢天晚,病倒在此,还请公子行个方便。”于臬道:“在下姓于,既然韩壮士受寒,某见义不为,是为无勇,此处离家尚远,庐中有炭火热酒和熟食,还有姜汤,不知壮士敢去否?”
那人脸蒙黑布,于臬在雪下看不清表情,那人道:“公子好意,在下心领,若讨得一碗姜汤,在下心愿已足。公子可否送至此处?”于臬道:“如此使得,某现在就去取来。”那人双手一抱拳:“如此有劳。”于臬向那人施了一礼,往庐墓中走来。开了门,家仆已睡,于臬用个壶,将姜汤在炭火上烫热了,又提个食盒,将一盘猪肉和姜汤放在一处,拿了酒,提出来,趁着雪色,径向原处走来。
到了原地,那人竟然不见了,于臬四处望了一下,不见踪影,轻喊几声,不见动静,一股不祥预感在心底油然而生:“祖父曾平泰山寇,莫非此人是祖父仇家?”想到这里,不由头皮发麻。
正担心间,路边一内传出声音:“某在此处。”于臬走近声音之前,发现那姓韩黑衣人正倒在凹坑之内,若不细看,极难发觉。于臬将他扶了,他不再用剑抵于臬。于臬等他坐正了,将食盒提来,道:“请壮士慢用。”那人望着于臬,道:“你先吃一点。”于臬知道,对方担心在酒食姜汤之内下毒,道:“壮士放心,此食全是自用。”那人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于臬见了,不由有些愤怒,见此人如此机警,但高烧不退,气息有些急,便道:“好吧。”拿出姜汤、热酒和猪肉,各吃了一点。过了一会,那人道:“恕在下多心了。”于臬将食盒递了过去,那人拿起姜汤先喝了,又就着热酒,一口一口吃肉。一会食尽。那人道:“大恩不言谢,就此别过。”便站了起来。于臬见此人身高至少一米八以上,形体魁梧,一手握剑,转身就走。于臬正想说话,那人却仆地倒了下去。
于臬忙向前扶住,只觉此人,全身热烘,显是高烧不退。全身重量全压在自己身上,自己站立不住,差点摔倒,好在那人用力一撑,于臬才将那人扶住:“壮士高烧不退,不妨在某处庐中将宿一晚,明日或去或留,绝不勉强。”那人浑身无力,通体火热,点了点头。
于臬一手将他手臂挽住,一手扶住他腰,往庐内走来。家仆醒了,见于臬带个人来,有些吃惊,于臬道:“此人路过,偶感风寒,倒在路上,你去准备点热水来。”那家仆不敢多问,准备去了。
于臬将此人放到床上,那人道:“多谢公子搭救,切不可去我蒙面。”于臬道:“不敢。”
少时,家仆将热水送到,家仆要给那人泡脚,于臬道:“我自己来。”家仆将那人靴子脱下,将脚泡入木盆之中,那人得热水温脚,无力感渐渐消失。于臬见他仰躺在床上,一身肌肉发达,又不敢多看。叫家仆再去弄些热水来,那人拿着,掀开脸布下围喝了。于臬见那人露出头发,听其声音,约莫40多岁。于臬吩咐家仆将那人移到床上,那人手持宝剑,和衣而卧,于臬命家仆将被盖了,自己拔了拔灯芯,也不和那人说话,自个观起书来。家仆侍立一侧,不敢离开。于臬道:“你先出去睡会,我无事。”家仆看看床上那人,已微微起了鼻息之声,家仆道个诺字,退了出去。于臬观了一会书,觉得昏沉,加了一些炭,伏在桌上睡了。
一夜无话。不觉已至天明。于臬正睡言,家仆将他叫醒,于臬看那人时,原来已经起来,他此时摘下面布,但见轻颌有数须,方鼻阔口,脸上有风霜之色,顾盼之间,极是雄毅。于臬推开门一看,那雪又下了起来。于臬道:“壮士昨夜睡得如何?”那人握剑向于臬一礼:“多劳公子费心,现在没有发寒了。”于臬道:“如此甚好。”那人不再言语,于臬也不好多问,回头问家仆:“今日酒食,何时送来?”家仆道,此时是辰时初刻,想在未刻就会到来。要不,我去催一下。”于臬道:“如此最好。”那家仆披个毡笠儿,正欲出门,那姓韩之人道:“切不可向人言某在此处。”于臬道:“但依壮士。”转身道:“去吧,不可言壮士在此。就是阿爹问起,也不能说。”那家仆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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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了。
那姓韩的人道:“公子是为何人庐墓?”于臬道:“是某祖父。”那人道:“公子真有孝心。”于臬道:“实是份内事。”那人不再言语,于臬也不再说话,拿着书看了起来,只不过他一边看,内心又在一边琢磨:“此人剑术如此了解,若不是生病,恐怕二三十人也近不得此人之身。不知道此人是谁。”当下背诵起庄子的名篇《说剑》来:“太子乃与见王,王脱白刃待之。庄子入殿门不趋,见王不拜。王曰:“子欲何以教寡人,使太子先。”曰:“臣闻大王喜剑,故以剑见王。”王曰:“子之剑何能禁制?”曰:“臣之剑,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王大悦之,曰:“天下无敌矣!””
于臬大声朗诵,那人静静听着,当听到“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时,说道:“十步杀一人,犹不达剑之真境也。”于臬见他说话,便不再读书,道:“那剑之真境是何境?”那人道:“心之所欲,剑之所在。一步一念,皆可杀人。”于臬见如此说,又想到他姓韩,心中再不怀疑,道:“若如此说,某已知壮士名字。”那人露出惊讶之色:“某出道近二十年,惟吾师知某名字,公子尚未弱冠,某昨晚以剑试之,汝又不习剑道,未免大话。”
于臬叹了口气,道:“既然壮士不信,那不说也罢。”便不再言语,那人道:“既然如此,你试说看。”于臬卖个关子,道:“你是并州童渊。”那人道:“童老前辈早年成名,却不愿入仕,教出的弟子天下闻名,在下很是仰慕。”于臬道:“你是南阳邓展。”那人道:“邓乡候武艺超群,可空手入白刃,确有独到之处。”于臬幽幽叹了口气:“在下只知这两人,剑术高明,其他嘛,就真的不知道了。”那人见于臬有些失望,便道:“在下确实不是邓乡侯,虽然不以真实姓名示人,但是坐不改姓的。”于臬此时有八九分把握,道:“在下才疏学浅,实在不知,就算知道了,说出来也无趣。还是算了。”
那人见于臬如此说,道:“既然是试说,但说无妨。”于臬道:“我从小听祖父说,当今世上,剑术超人的,共有五人,除刚才两人外,还有当今皇帝陛下,另外就是西蜀刘玄德,要不就是王越王师傅,但已和童老前辈一样,已经故去。所以当今世上,还有一位剑术通神就是韩壮士你。”那人见于臬仍不说出自己姓名,便道:“那便如何?”于臬道:“当年我向先祖父言要习剑术,先祖父虽然弓马娴熟,但对剑术一道,却并不擅长。他要我向一位壮士习剑术,不想志愿未遂,却先逝去了。”那人道:“敢问贵先祖是谁?”于臬道:“祖父姓于,讳禁,字文则。”那人道:“原来是左将军。”于臬道:“祖父早年英雄,没想三十年雄心,樊城一战,俱成画饼。”那人道:“不以成败论英雄,你说,我叫什么?”
于臬道:“先祖父虽然要我向这位剑士学习剑术,但我一直未出乡里,以致祖父饮恨九泉时,也不能满足此愿,现在想来,更觉惭愧。”那人道:“你祖父说的那人是谁?”于臬望着那人道:“祖父说此人叫韩龙,乃是当今最厉害的剑客。”于臬说完,那人将剑一指,于臬但觉青光一闪,尚未看清如何行动,剑尖已至眉心。于臬闭上双眼,道:“不管我说的对不对,壮士既然想杀我,那你杀吧。”那人哈哈一笑,忽然之间,已收了剑回,道:“于将军果然见识非凡,不错,我正是韩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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