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中庸之道(2/2)
男子肯定了他的话语,吴燳心中一怒,停了脚步拉个凳子坐了下来,故意清清嗓子说道:“你们谁呀,是观赏猴子表演来的吗?”
男子注视吴燳淡淡一笑,慈善的打个稽首,语气平缓的说道:“我们是北燕学府璨阳宫、琼花宫的贤才冠首,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一定是吴师弟!”
微微一愣,吴燳连忙对赫连云正招招手问道:“北燕学府离清水学府很近吗?他们可以随便出入这里吗?”
不待赫连云正说话,那女子一扒拉他冲吴燳一阵娇笑,刚想开口罗解衣悄然而到朱唇轻启说道:“仅一墙之隔,多有交集,可有些人就是爱往这里钻想拦也拦不住,那就只好由他们去喽!”
“哈哈,罗解衣,用的着这么酸吗?我看你是颠倒黑白说反了吧!”那女子也不客气同样出口反击。
这可有意思的劲,吴燳岂能放过这种趣闻八卦,马上虚情假意的对女子说道:“听你话意思我们近若咫尺,那岂不是不分彼此,亲密无间?”
吴燳话一落,两女均朝对方冷哼一声,一转身体,如似仇敌,互不理睬,正在纳闷的时候赫连云正低身对着他耳语了起来。
史证几十年前,大周只有“北燕学府”却无“清水学府”,是朝廷把“北燕学府”一分为二筹建“清水学府”意在多出良材,为国效力,殊不知“清水学府”传承了“北燕学府”的卑劣恶习,比之更甚,日趋强大后越发目中无人,肆意妄为,常常对同宗同源的“北燕学府”颐指气使,恶语相向,如此行径恼的“北燕学府”与它多生芥蒂,长此以往双方尔虞我诈斗的你死我活。
彼此一代传一代,虽为毗邻但谁都想压谁一头,有点屁大事情立刻就会闹的轰轰烈烈,满城风雨。
赫连窃窃私语,吴燳听的不住点头,那女子脾气暴躁的一拍桌子,脸色下沉的对李道生呼喝说道:“我说这位师弟,清水学府那里有我们北燕学府出色?只要你愿意来我们北燕学府,保你香车美女,垂手可得!”
“这位师姐,有饭吃吗?”
“山野海味,珍馐美馔应有尽有,想吃什么随便挑!”
估计李道生脑子里又浮现出了精彩画面,嘴角哈喇子都流了一地,蓦然间好像记起什么弱弱追问说道:“用拿银子买吗?”
“那肯定呀!”
“不去!”李道生话语坚定无比的一口回绝。
“哈哈哈”罗解衣听了得意的仰头狂笑说道:“不自量力!”
“为什么?”那女子忍不住问了一句。
“穷,给不起饭钱!”李道生实话实说,把“北燕学府”两人惊嘴角抽搐,一时无语。
“这点小事儿不是问题,就一顿饭的问题我们两宫完全负担的起!”那男子非常自信说道。
“不去,小道不食嗟来之食!”
这一句出口,把在场所有人雷的外焦里嫩,如果不食嗟来之食那你刚刚吃的是什么?不都是送你吃的吗?
吴燳轻咳一声,对李道生都变的不忍细看,大大方方的一抖长袖,用手摸索几下掏出一沓“便换”,斜视望着赫连云正说道:“要是和尚请这里的所有人用膳这些够不够?”
赫连云正不知吴燳何意,磕磕绊绊的说道:“用不了这么多,几张就够!”
吴燳无所谓的一把塞给他说道:“赫连师兄,这些钱都是和尚物品,我只是替他保管,还请师兄帮忙把这里所有人的饭钱结了,剩下的就保存这里,以供和尚日后不备之需!”
“和尚,刚才他不是称自己为道士吗?”那女堵手遮小嘴诧异说道。
“和尚就不能是道士吗?”李道生骄傲的抬头挺胸,一本正经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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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星眸迷离,用手扰扰头顶秀发,迷糊起来,那男子耸肩一笑说道:“这话没毛病,水无常形,人无定势,果然是玉京山高徒,令人敬佩!”
吴燳嘴里唾液都没有来及咽下,闻声呛的一阵猛烈咳嗽,揶揄着问道:“这位师兄你才是高人,什么东西都瞒不过你呀!”
他的话一落,周围几人都是偷笑几声,虽然接触短暂,然李道生那疯疯癫癫的德行却是常态,稍有了解就知道他完全没有说谎,本来就是那副模样。
不懂还要装懂,可不就引的他人哑然失笑,那男人观几人面相就知道其中必有蹊跷,但也不以为然,一扬眉角自嘲的嘻嘻一笑说道:“看来这里面有我们好多不明白的东西,还望师妹师弟不要怪我口不择言为好!”
“杨师兄,唐师妹我们可没有怪你,我认同你的说法”罗解衣柳眉一挑忍强憋笑说道。
“算了唐师妹,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我们看也看到了,请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我们有的是时间!”那杨姓男子抱拳拱了拱手,以似亲近拍了拍吴燳肩膀,随即拉着师妹一个闪身人没了,像吹过的风,了无痕迹!
走出膳房,与罗解衣、赫连云正他们客套散别,让李道生跟着慢步踟躇。
长空寥廓下的学府宽广宽绰,府內古木参天,绿树成荫,尽呈眼眸里的一个个亭台楼阁让池塘流水环绕,水波潋滟,岸边垂柳依依,拱桥小榭,廊腰缦回,徜徉过茂林深篁,玉砌朱阑,踏步上行显露一片辽阔广场,尽头座座壮观宫殿首尾相连,白墙黑瓦,朱门红窗,大繁至简,极境至臻。
不亏是大周的最高学府,气派格局果然非同凡响,怪不得那么多悠悠学子对此地魂牵梦绕,念念不忘。
悠扬浩瀚的钟声响起,一些人流由远至近纷纷赶来,恰碰罗解衣通过了解方知这是要学习功课,不想观个景色都正巧来到学习之地,暗自窃喜也就顺着人群进了大殿。
大殿白洁古朴,内柱红漆包裹,顶盖黛瓦,下铺磨砖成镜巨石,泛光地面辉映流光,倒影绰绰,虚幻缥缈。
稍息片刻,一个中年男人身穿白衣,宛似画中来,五官俊朗且双目闪烁精芒,神态卓越中尽显熠熠风采,雅人深致又难掩气度非凡。
“我是你们的学士陆放歌!”但见他淡淡言道:“今日初见,还望日后多有商量,一起共勉!”
不卑不亢,言语有度,使的那些女学子目明眸善睐、心思荡漾,,一脸盎然春意久久不能自拔。
吴燳打个哈气,伸手袖口之处摸出一个小小纸团,斜睨半响方才把纸团慢慢摊开;六个娟秀小字跃然纸上:牛吃草,瑶塘逢。
“今天我只教中庸不言他教!”陆放歌转首
垂眸说道:“很多人理解的中庸都是老好人、和稀泥,其实离中庸的本义差了何止万里。”
“致广大而尽精微,极高明而道中庸。我们所追求的中庸,本是一个弥纶天地人生、无所不包的最高修养和境界;古有云中庸之德,便是极致。”
有些沉闷,吴燳听的昏昏欲睡,首次见面还是要给人几分薄面,用手指强撩眼皮,勉励自己切莫对人失了礼数。
“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陆放歌舔舔嘴唇,继续言道:“中就是中和,庸就是用,中庸便是中和之用。无论如何,中庸都关乎天地人的大本大源,且有大用。”
吴燳斜目观觑,瞥见李道生盘膝打坐,仿佛进入一种佛家无我状态,顿有所感,马上也盘膝而坐,似老僧入定将谷幽兰所传秘法再次使将出来。
睡意全无,四肢舒畅,就连陆放歌讲的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的传进耳膜。
“致中和,天地立焉,万物育焉。而这些,正是雅量。雅量的本义,正是宽宏的气量,举止姿态旷达而潇洒,喜怒不形于色,只是宽容、平和、若无其事,做得到见喜不喜、临危不惧、处变不惊、遇事不改常态。”
这些中庸之道好像与神功秘法有些遥相呼应,听的越多反而越是心脑通透,就连身边事物轻微动响都能听辩出方位。
“达到中庸的修养和境界才能拥有真正的雅量,努力向中庸基准看齐,则正是通往雅量的路上。所以说做人做事,尽量不偏不倚;看待事情,尽量整体全面;内心之中,尽量淡定。”
“独自和天地、精神相往来,而不傲视万物
不谴责是非!”脑中冥冥之音陡然而起,似一根银针在他脑海镌刻。
“武学之道形如中庸之道,太贪婪到老一场空,坦然自若说不定能收获意想不到效果!”陆放歌说的口干舌燥,擦一擦额角溢出细汗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如有需要尽可寻我探讨。”
“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陆放歌什么时候走的他都不知,脑中传来缥缈之音以此话而终。和尚拿手指探索鼻息时候他才清醒过来,一见李道生那光秃秃脑袋凑的很近,就气不打一处的拍了他光头一巴掌说道:“和尚,我再讲一次,不要离我这么近可明白!”
“我以为你死了呢?”李道生委屈巴巴的辩解说道:“探过还有气息才知道你没死,刚好你就醒了,不是我要挨你那么近的好不好!”
“就当我误会你了,你看人都走光我们还呆在这里傻不傻?”
“可我的等你呀!”
“其实有你这样一个伙伴也挺不错,要是不犯傻岂不更好!”
“什么意思?”
“没有别的意思!”
“没有别的意思是什么意思?”
“就是那意思!”
夏逝去,秋已至。
一抹浅浅微凉,抚过淡淡初秋,惊醒一帘幽梦。红衰翠减,散落一地哀愁,暗殇悲凉悄然袭据,百花凋零尽是寂寞颜色。
两个少年,衣袂飘飘,昔日回忆如沙,流走容颜还有无奈!人心,越走越近;感情,越来越浓。
鲜衣怒马少年时,一日看尽天下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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