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宴请(1/2)
从文书李立柱家回来,张有德有点儿头晕,原先准备去完立柱家就去找驻队干部小高的打算,现在也只能作罢,躺在炕上借着酒劲便昏沉沉地睡去……睡醒的时候,是晚上7点多。准确地说有德是被吵醒的,吵醒他的还是李建平放的《铡美案》,但这次和早上不同,他很生气,并且有一种想把挂在村口的那对儿喇叭砸掉的冲动。
从床上起来的时候,张有德感到头疼、感到口渴、感到全身都酸痛,觉得嗓子像有一把火在灼烧一般。他左手揉着太阳穴,试图缓解这种无可奈何的疼痛,右手撑在炕上,慢慢的从炕上下来。站在地上的那一刻,仿佛天地在不停地旋转,双腿不听使唤差点儿跌倒。他拿起热水壶要去倒杯水喝,但打开塞子的时候,发现里面哪里还有热水,连水都没有。他无力地回到了炕沿上坐着,双手不住地揉搓着太阳穴,但疼痛丝毫没有得到缓解。
看着空空的杯子,张有德突然很想已经去世了几年的老伴儿,特别想。那时候,他喜欢喝酒,每当喝醉,老伴儿总是会把他伺候舒服,好让他安心睡觉,她会给他擦身子、洗脚、接倒他的呕吐物,无微不至。第二天睡醒后,床头柜上也会有一杯热水抑或是白粥,她说喝完酒第二天一定要喝杯粥或白开水暖暖胃。
张有德用手重重的擦去了眼角的泪花,重重的吸了一下鼻子,他能清楚地听到鼻涕堵塞鼻腔的声音。他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人呐,就是容易回忆过去。人在的时候感觉不到,一旦离去,心知道你在不在意。老伴儿啊,我想你啊”……
张有德还在发呆,听到门外传来了厚重的脚步声,离着房子越来越近,他赶紧撕了一块儿卫生纸把眼泪擦了,擤了一下鼻涕扔到垃圾篓。揉了揉眼睛,迎着房门走了出去,揭开门帘他看到迎面来的是满仓大叔的儿子来喜。来喜看到他揭开门帘从屋子里走出来了,便提前喊道“有德啊,你睡醒了?刚从立柱家过来,说是你喝得也不少啊,现在好些了哇?”
有德一边迎着来喜往房子里走,边说“好多了,我的量你还不知道吗?咱千杯不醉啊,来来来,快到屋里来。”,有德招呼来喜坐到炕上,开始收拾给来喜拿些吃的东西,来喜挡着没让他弄,说道“有德啊,咱们都是光着屁股一起长起来的,我就不和你拐弯直说了,我是来叫你去我家吃饭陪客人的,这不是乡里有几个精准扶贫的名额嘛,我和我爸商量着请村长他们吃顿饭,看能不能争取争取。我爸说你懂得多,也会说话,让我来请你上家去作陪。我看啊,你一个人也就别做了,直接去我家吃,倒也省事了”。听完这话,张有德心里既喜又惊,喜的是满仓叔夸他、看得起他,惊得是全村人都在想着吃饭送礼争这个名额,那他送出去的两瓶子酒也肯定是起不了什么作用了。
但,他随即就答应了来喜,说道“好啊,难得你和满仓叔看得起咱,我去吃这顿饭,但说好了,我要是帮不上什么忙你们可别怪我啊”,说完招呼来喜先坐,说自己换件衣服就走。来喜笑着答应了,满心欢喜地说“那我就等你一起走,反正请的人都请完了”。有德之所以没有一点儿推辞而且答应得那么痛快,是因为他更想知道关于这几个名额更详细的一些东西,顺便也看看除了村长李建平之外还能有谁帮上忙,到底自己想要给驻队干部小高送的礼还有没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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