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载体（1/2）

“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带着愤怒与惊讶的女声。

李思玦捏着玉佩左右看看，没人。然后他看到吸饱血的玉中慢慢呈现出一个女人的影子。他挑高眉头，拎着玉佩的绳子想看个仔细。

“怎么回事？快放我出来。”

……

李思玦迟疑了一下，开口：“出来……”

一个影子在他面前慢慢凝聚，逐渐清晰起来。曾经，他无数次为这个女孩不值，为她叹息，而现在，她以这个方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心底有欢喜在流淌，他一瞬间甚至想大笑出声。她真的出现了！若不是家人在休息，若不是怕把她吓走，他真怕抑不住这陡起的欢喜。

“方晓真。”李思玦的声音如同叹息一般。

“你认识我？”影子的声音带着疑惑。

李思玦微微一笑，声音低沉悦耳。“怎么可能不认识。”是啊，怎么可能不认识。

“既然认识，你怎么可以坑我？”方晓真大怒，如果不是没有形体她大约要扑上去挠他。

……

“我怎么坑到你了？”李思玦被这无厘头弄得有点无奈，看着眼前愤怒的女子，不明白怎么回事。他和她怎么好像不在一个次元内？

“这块玉我看上了，你怎么能让你的血洒在上面？你怎么能？”方晓真差不多要哭出来了，“……你怎么可以把血流在上面？”

……

“真是抱歉了，我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玉被你看上。又是什么时候成为了你的。以至于连血流在上面都不行。”就算是喜欢的女鬼，他也不能由着她胡搅蛮缠。

“讨厌，讨厌！”

……

“你怎么不说话？”她的声音怯怯的，带着心虚。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色厉内荏起来。“这玉我看上了，你就不能再往上面流血！”

“好吧，我错了。”无理取闹的女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哪怕现在她只是个魂体。李思玦决定不再讨论玉的归属。“我的血又怎么着你了？”

“你……”方晓真说不出，只是气恨。她怎么可能说给他听。

看她不说话，想起她出来时的情形。李思玦笑了，“进去吧”。

然后他看到她恼怒的脸和不情愿的身影被玉佩给吸了进去。而被吸进玉里面的女人则瞬间抓狂。

“出来吧。”他道。红光闪过，一个人影朝他扑过来。他只觉一阵寒意掠过。回过身看到愤怒的女人身影好像淡了一些。“你没事吧？”

方晓真大哭，他这句问候让她心头火大起，这讨厌的男人居然在关心她！他居然在关心她！还是真正的关心，他脸上还带着担忧。可这种被他坑了一把之后的关心简直比讽刺还讨厌。他居然还敢关心她！她越想就越伤心。作为一个鬼是没有泪的，但她哭着的模样看上去还是有些伤心欲绝。

“好了，别哭了。”李思玦头疼，也有几分不忍。“我不捉弄你就是。”

“真的？”方晓真瞪着他，抽噎着。却不敢动作。

“真的。”他一脸认真。伸出手想摸摸她的头，被她飞快闪开。

“你身上阳气重，我会消散的。”她不会散也不能让讨厌的人摸。

怪不得她在扑过他之后身影都黯淡了。

“你好像对我很熟。”方晓真的身影似乎有些维持不住，散成了一团。“我是鬼，你为什么不怕？”

这么傻的鬼我怎么会怕？他想，但这个理由要真说出来她估计要跟他决斗。

“我对你的确很熟，我是你的死亡目击者。你死之后我每夜都梦到你被车辗轧，所以在现实中我也调查过你。”李思玦轻轻吁了口气。“五年了，我都没有被你弄得精神崩溃，又怎么可能怕你现在连身形都聚不拢的影子。”

“你每夜都梦到我死亡时的情景？”方晓真努力想给自己弄得清晰些，结果影子却有点扭曲。刚刚冲动的损失有点大。

李思玦抽抽嘴角，垂下眼，不忍直视。“你什么时候进到我的玉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