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风波（下）（1/2）

我转头看着烨华，烨华的脸上全是震惊，直愣愣地看着披头散发的淑妃。而淑妃，似乎也是完全傻眼了，只直直地看着烨华什么话也不说。

倒是德妃走了过去，对着淑妃说道：“皇上来了，淑妃也不行礼吗？”

这一句话将淑妃说得如梦初醒，她跪在烨华的面前，怯生生道：“拜见皇上，皇上圣安。”

“圣安？”烨华笑了下，走到屋子里面找了个凳子坐下，看着淑妃道：“你将这静德宫弄得天翻地覆，还想让朕圣安？淑妃，你是不是太虚伪了点？”

淑妃听了这句话，眼中全是惧色，她膝行到烨华身边，对着烨华说道：“臣妾德行有失，还望皇上恕罪。”

德妃低眉看着淑妃，眼中望不出她现在的心境，我只听她淡淡地说道：“淑妃，你不仅德行有失，更是犯了扰乱宫闱的大罪。”

淑妃抬头看着德妃，但是我在她的眼中并没有看见一丝一毫的愤恨，反倒全是无以名状的忧伤：“本宫是扰乱宫闱，但是本宫也是逼不得已啊。”

“怎么？你将这房间里面弄成这个样子，还有苦衷不成？”烨华看着淑妃，“莫不成是有人逼你这样做的？”

淑妃苦笑了一声，看着烨华：“不是有人逼着臣妾这样做，而是臣妾实在是忍不住了。”淑妃说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皇上，你又多久没有来过臣妾的静德宫了？又为何在今日赶来了？”

我望着烨华，烨华的脸波澜不惊，这让我有些微微松了口气，烨华来静德宫还是我与德妃的主意，不然烨华也是想不到静德宫的。

烨华平静的脸上最后还是微微蹙了眉头，说道：“朕来这里，还不是德妃说你在宫中胡闹，让朕来看看？：起先朕还是不相信的，认为你的性子虽然有时蛮横了些，但是到底懂得些分寸，谁料到你这样让朕失望。”

“皇上失望了？”淑妃的眼角挂着眼泪，脸上花了的妆更增添了她的狼狈，也显得她更加地凄楚，“皇上是何时对臣妾失望的？是在上次因为德妃受伤削了臣妾封号的时候，还是今天？看着臣妾这样疯癫无状的时候？”

淑妃的声音凄凉，纵使是一贯与她多有交锋的我也觉得心里面难受，更别说烨华了。

烨华听了淑妃的话，嘴角抿了抿，似是要说什么话，但是终究没有说出来，只是依旧看着淑妃。

德妃见烨华不说话，德妃便说道：“淑妃，你可别依仗着自己的身份在皇上面前失礼，皇上的圣意岂是你能过问的？”

“是啊，本宫不配过问。”淑妃看着德妃，眼中含了些我熟悉的嘲讽，“那又是你德妃娘娘可以过问揣测的？你怎知皇上不会回答我？”

淑妃的那声“德妃娘娘”听在我的耳中是极为讽刺，更别说德妃了，德妃的脸被淑妃说得铁青，她冲着德妃喝道：“淑妃，你别欺人太甚，本宫今日不想与你计较什么，但是你也别以为本宫今日怕了你。”

德妃刚刚说完话，烨华便浅浅咳嗽了一声，德妃听得那咳嗽声，方知自己刚刚说的话已经属于对淑妃的威胁了，忙低下头对着烨华说道：“臣妾失言，请皇上恕罪。”

烨华点点头，但并没有理会德妃，而淑妃见着德妃这个样子，更是笑了一声，只是那样子却已经与疯子并无多少差别。

烨华走到淑妃的身边，将淑妃扶了起来，顺手理了理淑妃盖在额头上杂乱的头发，眼中的温柔显而易见：“这个样子，就不怕别人笑话吗？你好歹是我亲自册封的淑妃，日后让人留下话柄可怎么是好？”

我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扭头看着德妃，德妃的眼中似乎并没有多大的惊讶，只是眼中饱含了一种心酸，似乎淑妃只是一个得到别人同情的乞丐一般。

我走到德妃的身边，德妃在我的耳边小声道：“皇上这是在安抚淑妃，毕竟淑妃的位分极高，这件事有不是什么大错，自然不能责罚淑妃，但若是不好好安抚一番，传了出去也是会损了皇家颜面的。”

我点头，再看着淑妃的时候，我便觉得她极为可怜，将自己的一片痴心托付给了一个注定不会专心的男子，注定是会被伤到体无完肤。

但是转念又想到了自己，自己何尝不是淑妃这样的？一心一意地爱慕着烨华，烨华现在虽然对我是宠爱有加，但是以后呢？是否会继续这样地宠爱我？

想到自己以后或许会想今天的淑妃这样绝望，我便对淑妃再也提不起恨，只觉得她可怜。

德妃拽了拽我的袖子，对我说道：“纵使你可怜淑妃，但是你也要想一想，在这宫里面哪个不是身不由己的？淑妃可怜，那别人难道就不可怜了吗？君滟，你要记着，当所有人都一样的时候，那么便也找不出一个最字了。”

德妃的话将我说得一惊，只有怔怔地点了点头，再看着烨华和淑妃的时候，淑妃已经进了里间，而烨华站在原来的地方，手中望着那支和合如意簪。

德妃走到烨华的身边，对着烨华说道：“皇上手中的簪子可是当年淑妃封妃的时候皇上赏赐的赤金和合如意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