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真相（下）（2/2）

碧云被我说得心中一凛，说道：“是，奴婢知道了。”

我为着这些事情，没有留意到别的事情，待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到了十月份了，我看着外头的树渐渐得变得金黄，对碧云说道：“这时候过得也太快了，转眼秋天就快要没了。”

碧云笑了笑，对我说道：“小主要出去走走吗？听说御花园里面的红叶可漂亮了，小主要不要去看看？”

我点点头，随着碧云去了御花园，御花园里面的红叶确实是漂亮，红得像血似的，刺眼得很，我看着那些红叶对着碧云说道：“你看这红叶，像不像是血染的？”

“小主怎么说出这样的话？”碧云瑟缩了一下，“奴婢听小主曾经念诗，说‘霜叶红于二月花’，那样的话才好，说红叶比二月的花还要红，小主现在倒说起血了，真是瘆人。”

我笑了笑，也不知自己怎么忽然就变得那样了，我摸着那红叶，说道：“自古到了秋天人便有些容易忧愁，看着那些凋零的花和叶子，难免不舍，我说这些话倒也是情理之中了。”

碧云在一边说道：“哪里？小主不是说过了吗？菊花才是‘此花开尽更无花’，这秋天哪会有那么忧愁？还不是有菊花在吗？”

我笑了笑，说道：“倒是你这丫头的记性好，我以往随口说的话竟都被你记住了。”

碧云被我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说道：“伺候小主这么些年了，总会知道些的吧？小主从小在府里面就学这些，我们做奴婢的，听听也至少能学会一些。”

“只是你有心，青岚便不会记住这些句子。”我想起青岚以前在府里的时候，每次我在一边念诗的时候，她都躲得远远的，说听见那些东西头疼。

“青岚的心思都放在了吃的上面了。”碧云说道，“小主忘记了吗？青岚做的点心是最好吃的。”

“这个我自然是知道。”我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趣事一般，对着碧云笑出了声，“以前青岚在府里面的时候，只要得罪了什么人，只要送一碟点心过去，立马就没事了，不得不赞叹青岚这丫头点心做得好。”

碧云看着我，似是有什么心结化开了似的，舒了一口气说道：“小主可算是笑了。”

我听得她这一句话有些愣神。不明白她的意思，只是直直地看着她。

碧云说道：“自从小主知道了怡上嫔的那件事之后，就一直打不起精神来，奴婢着急也没有用，这种事情总得要小主自己想通了才行。”

我看着碧云的脸，忽然觉得眼眶一阵的温热，摸了摸眼角，却并没有流下眼泪，我看着碧云，语气极为诚恳：“碧云，有你在我的身边，便是冬天，也能如春天般温暖了。”

“那是自然。”碧云说道，“奴婢自当为小主取暖。”

“不，不是你帮我取暖。”我握着碧云的手，说道，“是你我互相取暖，只有你我在一起抱着，那才是真正的取暖。”

碧云的眼眶也有些红红的，她点头道：“是，是小主与奴婢互相抱着取暖。”

我忽然发现，笼罩了一个多月的阴霾就这样渐渐地散去了，如同暴雨之后的天空中忽然射下了第一缕阳光，然后紧接着便是更多的光线一起射了下来，乌云便慢慢地散尽了。

碧云拉着我说道：“外头起风了，小主还是回去吧，免得着凉了。”

我点点头，紧了紧自己的衣襟，随着碧云往缘梦居的方向走去，在转眼看着那红叶的时候，便不觉得有什么刺眼的地方，反而觉得那红叶红得那样鲜艳是极为好看的。

“小主你看，那是不是凌飞少爷？”我还在看着那红叶的时候，碧云说道。

我随着她所指的地方看去，确实是莫凌飞，他正在河里面捞着什么，那齐腰的河水在他的身边荡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我说道：“他怎么在河里面？这样凉得河水他在里头泡着，可不是要生病吗？”说着便随同碧云走了过去。

我站在莫凌飞的身后，轻轻唤了一声：“凌飞哥哥。”

忽然的，他的身形就一顿，再也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