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你曾路过我心上（12）（1/2）

“我去叫医生！”唐转身就要离开，小暖一把拉住她。

“不用叫医生的，我身上的痛你就可以治愈。”

“我？”唐一头雾水认真地问：“我要怎么治？”

小暖一直坏笑着看着她，同时也心疼她的单纯，他指指自己的唇：“只需用力香一下这里，我全身就哪里都不会痛了。”

唐恍然大悟，竖起柳眉，抬起小小的巴掌，嘴里娇喝：“小暖！你再拿我开心信不信我打你！”

小暖吃定了她舍不得下手，笑嘻嘻地说：“我怎敢拿女票仙仙开玩笑嘛。本来就有人说过带着爱意绵绵的吻是治愈伤痛的良方。”

唐只要与小暖舌战，基本上就没有赢过，现在又被小暖一套歪理逼得理屈词穷，只能干瞪着眼气乎乎地看着他。

外婆先是慈爱地看着他俩，这时忽然叫起胸闷来，唐赶紧扶她坐在一张椅子上，用手抚着她的胸口，帮她顺气，紧张地问：“好点了吗，外婆？”

外婆的脸色越来越差，她紧闭着眼痛苦地对唐摆了摆手，表示现在自己很难受，不想说话。

唐惊慌地叫“小暖！”

小暖挣扎着要起来，夏夜正好走了进来，见状忙阻止：“你快躺下来！”

他飞快地走到外婆面前，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外婆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唐无措地哭着。

夏夜急忙退到门口，冲着医生办公室大叫：‘医生！有人晕倒了！”

马上有医生护士听到呼喊冲了进来。

医生只看了一眼外婆就严肃地问：“谁是病人家属，病人目前症状很象心肌梗塞，要急救！”

旁边的护士一听到急救两个字，马上冲出去，不过五分钟就推来推床把外婆放上去，急急地向急救室推去。

夏夜忙去缴费。

小暖忍着伤痛和唐跟在后面来到急救室外，他把无助的、哭得浑身发软的唐紧紧抱在怀里，不停地安慰：“没事的，外婆一定会没事的。”

其实他的心里也是忐忑不安。他跟外婆朝夕相处，知道外婆年纪大了，心脏特别不好，偏偏今天他意外被狗咬伤。生命垂危，让她担惊受怕、自责不已，自己脱离危险，她又喜不自胜，忽悲忽喜。感情起伏太大了，诱发了心肌梗塞。

虽然他口里说着外婆没事，但他心里隐隐担忧外婆根本挺不过这一关。

果然，当夏夜缴完费气喘吁吁地赶到时，一个医生从急症室里走了出来，脸上是已经尽力、但无能为力的表情。

他看了三个人一眼：“你们赶紧进去跟病人见上一面吧，病人快不行了！”

唐只觉天旋地转，两眼发黑，软软地倒在小暖的怀里。

小暖忙大叫：“医生！唐好像晕倒了！”

医生急忙过来看情况，唐硬撑着挣脱小暖的怀抱。跌跌撞撞地向急救室跑去。

小暖和夏夜慌忙追上来扶住她，她摇摇欲坠的样子似乎随时会一头栽倒在地上似的，两个少年心里充满了担忧。

唐冲进急救室，一眼就看见外婆静静地躺在床上，她紧张地放缓了脚步，惊疑不停地看着外婆。

小暖不动声色地紧紧握住她冰凉的小手，陪着她一步一步向外婆走去。

外婆两只黯淡无光的眼睛一直凄切地看着唐，她这么辛苦地维持着最后一口气不肯断，就是想再见唐一面，她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牵挂、唯一放心不下的人。

唐走到外婆的病床前。握住她枯瘦冰冷的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只勉强叫了声：“外婆！”便泣不成声。

外婆眼里蓄满泪水，满脸悲切。眷念地看了唐一小会儿，视线缓缓移动，落在小暖身上，气若游丝地叫了声：“小暖。”

小暖忙过去，并肩跪在唐的身边，用自己的大手包住老少两个女人握在一起的手。轻声应答：“小暖在。”

外婆吃力地把自己的手从他和唐的手里抽出，又缓缓地拿起唐柔若无骨的小手，交到小暖的手里，满含着殷切地看着小暖：“答应外婆，照顾唐一辈子，好不好？”

小暖哽咽着重重点了点头。

唐更是放声大哭。

外婆直勾勾瞪着他的目光这才移转到了唐身上，她依依不舍地看着她，徐徐闭上了眼睛。

唐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痴痴地看着已去了另一个世界的外婆。

当一名护士走过来用白布床盖住外婆的遗体时，唐如发了疯一样用力地把护士推开，把外婆紧紧抱在怀里，戒备地看着围在身边的人，声嘶力竭地吼叫：“不准你们动我外婆！不准你们带走她！”

所有的医务人员都同情地看着悲恸不已的唐。

小暖看着哭得几欲晕过去的唐，又是心疼又是难过，他走到唐的身边，试探着想把外婆与她分开。

唐抵触地拍飞他的手。

小暖沉痛地说：“唐，我知道你难过，我也难过，但是你得接受一个事实，外婆走了，她真的走了！”

唐哭得更厉害了，她把脸紧紧地贴在渐渐失去温度的外婆的脸上，伤心欲绝喃喃道：“外婆没有死，她只是睡着了，她不会死的，她不会离开我的！”

夏夜担心唐再这么哭下去身体会崩溃，他暗暗对小暖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一左一右强行把她与外婆的遗体分开。

几个护士忙用推床把外婆的遗体往太平间推去。

唐奋力挣脱掉小暖和夏夜，口里大叫着：“外婆——”往前追了两步，忽然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唐——”

两个少年同时撕心裂肺地大叫一声，扑了过去。

小暖将唐抱起，她满脸泪痕，双眼紧闭，已经晕过去了。

夏夜命令道：“快抱到急救室。”

小暖忘了身上的伤，抱着唐冲进了急救室。

刚才给外婆做急救的医生还未走，小暖焦灼地对着他喊：“医生！快救救她！”

医生错愕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怀里的少女。命令道：“放到病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