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花市灯如昼（1/2）

天已经完全黑了，但灯火将街市照得如白昼一般，街上密密麻麻全是出来赏灯的游人，齐龙好不容易才挤出一条路来，信步走上小桥，却看到上面许多人成双入对在一起放飞灯，顺着桥头往下看，小孩们在父母带领下将一盏盏花灯放入水中，看着花灯顺流而下欢呼雀跃。

节日氛围十分浓厚，齐龙不自觉放慢了脚步，面具在进街道之前就戴上了，所以那些与家人好友一起出来玩的士兵也没有认出他来，看着热闹的街与一盏盏画着各种图案的灯笼，一股暖流在齐龙心中流淌。

“这就是乱世之前最后的平静吗。”虽然嘴里这么说着，齐龙面具下的嘴角还是微微翘起。

温暖的灯火照得人暖洋洋，就连带着鬼面的士兵仿佛也在灯光中变得柔和，齐龙走过热闹的人群，心也变得温暖，来到秦府门前，将面具拉开到一边刷了一下脸之后很顺利进入了府中。

入府见只有一些仆人在走来走去，齐龙拉住一人询问才得知秦战让有家回去的仆人都回去和家人团聚了，只留下从小长在秦府的仆人，而他在与其余族人对饮后与从江家过来的友人在后方庭院对酌。

穿过几道门，来到庭院墙外，听得里面传出欢声笑语。

“哈哈哈，再喝一杯！”

这是秦战的声音。

“秦大哥好酒量！”

温婉的女声，好像是秦战的未婚妻徐莲。

“喂喂，他才喝了两杯吧。”

江寒也在啊。

“两杯还不多吗？阿莲给他也倒一杯！”

“哥哥冷静啊！”

这声音.......江执也来了？

“江执你别劝我，今日我要证明我们江家男儿也是善饮之士！”

“噗！这酒好烈！”

“哥你脸红了。”

“胡说！”

“哈哈哈哈哈。”

秦战豪迈大笑，身旁徐莲温婉，江寒醉眼朦胧，江执一脸无奈，这就是齐龙来到庭院中第一眼看到的情况。

“哈哈哈哈，两位兄长带着江执在此对饮，为何不叫上我。”

齐龙心情变得极好，满脸笑容推门走了进去。

“咦！”

江寒见到齐龙的模样眼睛好似放光一般，惊叫：“好一个美男子！”

齐龙脸上笑意瞬间凝固，呃？这是在夸我吗。

秦战听得有趣，再仔细看此刻狐面半戴的齐龙，在庭院灯火照耀下竟真有一种如梦如幻之感。

“对了！纸，画纸带了吗？”

面对自家兄长的目光，江执无奈的摊手：“我可没带。”

江寒下意识伸手向怀中却发现自己也未曾带上，懊恼时秦战安抚道不急，徐莲会意去书房取纸笔，江执取竹筷乘机沾了一些江寒杯中酒水，放入口中辣的直吐舌。

齐龙来到石桌前，徐莲也取来了砚台纸笔，江寒在一旁木桌上摊开画纸，笔尖沾墨，抬头看两眼齐龙便在纸上急急绘制，秦战看得有趣，抚酒小口浅饮，不时与身旁徐莲小声说着什么，引得徐莲娇笑连连。

江执吃了几口菜缓解了口中辛辣之味，对于自家哥哥的行为不以为然，反是看齐龙的模样赞叹道：“难怪哥哥会忍不住想画下来，此景此人，简直美得不似人间所有。”

齐龙无奈道：“虽然被夸，为什么我却高兴不起来呢，话说，你们为什么在这里对饮，外面很是热闹，一起去去看看也不错啊。”

“弟弟啊，”秦战晃晃杯中酒，眯起眼睛道：“外面很美吧，方才我们看到洛桥那边升起了很多飞灯呢。”

“是啊，”说起这些齐龙来了兴致：“河边还有小孩在父母陪同下放水灯呢。可漂亮了，街上还有胸口碎大石，喷火，踩高跷呢。”

“那么，你觉得这是盛世之景吗？”秦战举起手中酒杯，明月倒影在杯中，举杯一口饮尽，好似将月影连酒一起吞入腹中。

徐莲温柔的替他将酒杯倒满，秦战满足的叹息，齐龙江执皆因秦战的话语想到了什么，心情变得有些沉重，这样的良辰美景，在乱世中又能保留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