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启第五章(1/2)
第五章
元喜是真睡不着,翻来覆去,坐起来又倒下去寻找最舒服的姿势,就是总觉得哪里都舒服,又都太舒服了。那睡衣真是给妙龄的模特儿准备的,好像不属于她一样,总往下滑。
她干脆穿了两套,起来走走。
这真是一栋豪宅,大得容易迷路。穿过油画的走廊,她轻轻地推开一扇又一扇厚重的大门,那些门足有4米多高,古朴的木纹,精致地雕刻,锃亮的铜把手,真是大户人家呀!两边的油画风格变幻,或荒诞不经、离奇得难心描绘;又或古朴典雅,精致得如同呼吸都经过计算;还有的极度抽象,让人完全不知道在表达什么。
这主人喜好可真广泛!可惜这宋新星刚搬来,也许是从某个主人那里买来的,这应该不是宋的风格。
游走在黑暗、陌生的路上,空气也像变湿变冷了,越走越觉得呼吸困难。她边走边想着回头,或是去敲开一扇门叫个同伴,叫谁合适呢?好像谁也不合适,任谁也会误会,然后还怎么解释也解释不清楚。要不就回房间,她已经很困了,睡神临幸,这个状态轻轻地躺在床上应该能很快睡着。
再开一扇,最后一扇,然后就回去。她跟自己约定。
然后又是一扇、接着一扇。她这才发现,全息通话器在这里已经完全没有信号,除了能当个手电筒外别无用处。就这手电筒,也是个不合格的手电筒,或许是这个房间很大,周围很黑,墙面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反射不回来可见光。她脚下已经不稳,头越来越重,只有寒冷让她保持着最后的一点清醒。
她照了一圈,光的触及范围有限,这里已经看不到新的门了。她快晕了过去,她应该是晕了过去,她想要顺着来路走回去,迷糊中有人轻柔地给她披上重重的袍子,甚至还戴上了很重的冠,她头支撑不稳,一歪头,耳边还能听到金石珠翠撞击叮当清脆的声音在回荡。她好像靠在一个肩膀上,半边身体也靠在那温暖上,脚下很轻,身上却也不冷了。
那人也不说话,只是半抱半带领着她继续走着。他们应该是沿着弯曲地墙边在走,地面也开始变得凹凸不平,墙上每隔很远才有一个淡淡燃烧的火把。元喜完全不熟悉地形,那人倒是像在自己家一样熟悉每一处转弯。
我们要去哪里,我要回去了,你是谁。你快说,你不说我不走了。
良久,一个声音才缓缓说到:就快到了,听话。
我不去,我要睡觉了,你快放开我。
好啊,我带你去睡觉,你不走我抱你,不过这一段你得自己走。
她的头上越来越重,思维也更迷糊,甚至已经完全无法思考,平时那能言善辩的脑子,这里像是进入了深度睡眠,与其说是她在走,不如说是他裹挟着她在往前。
我抱你睡觉,把另一只手给我。
她很顺从,尽管已经没有力气抬起手,她还是微微伸出了手指。
你是愿意的,你伸出了手。声音极轻,像是在耳边的低喃,又像是无意中说出来的自言自语。
她就这样被抱上了一座宽阔的、极冷硬的石台。石台很高,周围的形状并不规则,朦胧中她只觉得自己半睡半醒,此时有块平坦的地方能躺下就行。
她很自然地侧过身,要睡去。
他却把她翻过来,只是动作极轻柔,你是在翻动一个快要睡着的婴孩:别侧着,这样躺好。然后又把手、腿的位置搬到某个位置,甚至还做点细微的调整,终于满意了。
她任由他摆弄,可以睡觉了,这种感觉真好。不要有人来打扰啦,让她就这样静静地睡着。翻个身也许更舒服,毕竟别人给自己摆的姿势不是很符合自己的习惯。不过她确实没有那力气了。
他好像也在等她睡着:睡吧,你已经很困了。记得我的声音吗?睡着了再醒来还会记得吗?
她想说:你想让我记得吗?她说不出来。
你想记得就记得,记不得也算了,这不重要。他好像能听见她心里的话:好了,快睡吧,听话。
石台上很冷,很硬,她还是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低沉的吟唱从四周一齐响起,吟唱的内容完全听不清,仍然是她熟悉的语言,或是年代极为久远,或是内容极为晦涩,竟然完全无从理解其意。
她试图挣扎着要起来,但是完全无法动弹。她能感觉到他就在旁边,似乎他也穿上了重重的袍子,戴上了沉重的冠,在吟唱中他不时用什么东西拂过她的脸上和身上,甚至他还取出了她的血液,然后又被注入。
他正在举行某种仪式?
难道她就这样结束了?等等。
她还有话要说。停下来。
停不下来了,这是一条无人能阻挡的路,像时间一样,只能向前没有后退。
你让我想想。我的路我自己决定,没有人能强迫。
是吗?你愿意走你自己决定的路?
我愿意。
等等……周围陌生而低沉的群声再次响起,并变得高昂:你再说一遍,你愿意走你自己决定的路。
是的。
不对,你要说你愿意还是不愿意。周围陌生而低沉的群声再次响起,并变得高昂:你再说一遍,你愿意走你自己决定的路。
我愿意。
他终于满意了。仪式结束,他抱起极度虚弱无力的她,向她传递他的体温。
她有种被忽悠的一愣一愣的感觉,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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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又无从说起。
他抱着她再次走在凹凸不平的地面,沿着弯曲的墙面,再走到那条风格炯异的油画走廊。她好像一直都知道走到哪里了。
她睡到第二天十点才醒。正觉得奇怪自己怎么睡得这么沉,那个石台......应该是做梦了。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穿的还是上床前那件睡衣,她扒开衣服对着镜子找自己身上是否有什么针眼儿。
还真是个梦,吓死人了!这可太真实了,那家伙,要真被人抓去抽血,那肯定是外星人,抓了地球人去做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想想都可怕。
无喜赶紧换了套宽松的家居衣服穿上,快速洗漱准备下去看看兄弟们忙成什么样了。她没注意到也许她没穿过那些油画走廊,但是毋庸置疑,睡前她可是穿了两套睡衣,早上起来,头上的冠,外面那身睡衣连同重重的袍子一起消失了。
兄弟们果然已经忙起来了。
哎呀,你可真能睡啊,昨晚上谁还在那说自己可讲究,睡觉认床......我看是人也不认,床也不认,吃饱喝足了哪儿都能睡啊。小鱼儿损起人来也不简单。
元喜无从辩驳,甚觉不好意思,只能说:爷爷,爷爷,您年纪大了起得早,我们年轻人还要睡呀。这不睡好了事半功倍。
睡得好就好,先吃点东西补充点体力再来吧。
元喜冲着小鱼儿一个鬼脸:好好干啊,等我吃完东西再来收拾你。
元喜悄悄地溜到小鱼儿身边:昨晚上你听见什么动静了吗?
啥动静?是不是很有节奏的...律动?
节奏...是有一点,规律倒是不太明显,感觉应该是更像即兴发挥的模式一点儿吧。
听见了听见了,哎呀,我本来不好意思说,你就不能小声一点嘛。
你...不是,我说的是那个声音,你听见开门儿、关门儿的声音了没?
虽然你很小声,但是我还是听见了,你说昨晚上是谁?我排到什么时候?
你...我说认真的,你昨晚上睡得怎么样?
挺舒服的呀。别说你没睡着,我看你睡得比我们都好,我还听到你打呼噜的声音了,那是一会儿像南归的候鸟,一会儿像入海的蛟龙,边打呼噜边说梦话,上下五千年都来一遍。
夸张了啊,爷爷上年纪了,一睡觉就打呼噜。乖孙孙,来让爷爷抱一下!元喜凑到小鱼儿身边,轻轻地把他拉向自己,顺便把手指上的早餐痕迹不留痕迹地擦在他衣服上:这里有密室,我昨晚上发现了。
啥密室?你和我说说呗!
我跟你说啊,我昨晚上睡不着起来,我从走廊上出去,开了好多好多门,看到好多奇怪的画,照说我知道的名作也不少,那些画竟然从未见过,不知道走了多久,然后就发现一间奇怪的密室。
拉倒吧。还奇怪的画,还密室,你咋不说你起来敲开那谁的门,说你一个人害怕睡不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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