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回忆（1/2）

漆黑的江边，三三两两的人群，一对对情侣你侬我侬，一个个带着心事的众生在这波光粼粼的江边徘徊，品味着自己的过往，展望着对未来的期盼。

人群中，也有叶常在一个。

“呼——”叶常在吐出一口烟，袅袅的烟气慢慢升腾，最终散于这天地，也让叶常在陷入了往事的回忆里。

……………………………

“哥哥，哥哥，你、你慢点。”两名衣衫褴褛的孩童飞奔在城市阴暗的小巷里，跑在前面的，是一个灰头土脸的男孩子，他的手里紧紧抓着一个塑料袋，在他后面则是一个瘦小的女孩子，女孩子身上的衣服不合身的套在身上，不大的小脸上布满了汗水和污泥。

跑在前面的小男孩听见了女孩的呼喊，急忙停下脚步，三步并作两步走，赶紧跑到女孩身边扶着她，气喘吁吁的道：“怎么了，修儿。“

“常在哥，我不行了，我跑不动了，没、没力气。”修儿一手扶着墙壁，一手扶着膝盖，气喘吁吁的道。

叶常在咬紧嘴唇，四下张望，此时他们正处于一条小巷之中，左右是两栋老旧的建筑物，只有一条防火楼梯蜒蜒的贴着老旧的墙体，铁质的楼梯布满铁锈，也不知道多少年没用过。

而此时巷子的外面传来了几声呼和，“他奶奶的跑快点，这两个小崽子，还偷上瘾了，今天老子不打断他俩的腿老子就不姓王！快点！”

听到这句话，叶常在更慌了，拼命的四处张望。

突然他看见了小巷拐角处的墙角下本应是砖体的地方竟然有一块小玻璃窗。

地下室！

叶常在一阵大喜，转手从地下捡起一块砖头，一砖将玻璃打碎，然后指着玻璃窗被砸开的缺口说道：“快，快！“边说着边抓着小修儿的手将其放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之后，叶常在却来不及了。巷子外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和三三两两的影子。

糟了！

叶常在暗叫不好，没时间让自己下去了，刚才为了不摔到修儿慢慢的将她放下去果然来不及。

叶常在一把将塑料袋扔进地下室，趴在地上对着里面的修儿小声说道：“等我，别出声。“说完转身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喊：”老王，你——这——个——大——王——八，你——媳——妇——又——去——隔——壁——啦！“

而此时小巷的另一边，出现三个气喘吁吁的男人，为首的胖子更是气的满脸的横肉乱颤，满嘴的大黄牙咬得咯咯作响，大吼道：”你这个小崽子，老子今天打折你的狗腿，你别跑。”说罢率先冲了过去。

叶常在向那男人比了个鬼脸，然后向着那男人“呵——呸！“一口浓痰不偏不倚的落在男人的鞋面上。

“哇呀呀呀呀呀”

男人要气疯了。

叶常在眼见那老王发了疯的向他冲来，也不敢废话，提起一口气疯也似得跑了。

叶常在死命的跑，跑出几百米之后一个急转，拐入一条无人的小街，他左右望了望，眼角的余光中看到路边的一个腥臭的垃圾桶，顿时眼睛一亮，也管不得垃圾桶的味道，捏起鼻子，掀起盖子一下子钻了进去。

几秒钟后，三个男人风风火火的从垃圾桶前跑过去，不是那三人还是谁。

叶常在又等了一会，听着外面确实没有了声音，才小心的抬起垃圾桶的盖子露出一条缝向外看了看。

待确认了三人已经走远之后，叶常在长出一口气，赶忙从垃圾桶里跳了出来。

叶常在不敢耽搁，生怕那三人再折返回来，于是随手捡起地上不知谁喝剩下的半瓶水，咕嘟嘟的喝了一大口，然后边走边用剩下的水冲着身体上的秽物，向着小修儿藏身的地下室快步走去。

叶常在脚步飞快，生怕修儿出什么岔子，不一会儿便跑了回来。

“修儿，修儿，是我。“叶常在透过破碎的窗户望着修儿藏身的地下室，只看到一片黑暗，于是着急的向里面喊着：”你摔了没有，有没有事。“

叶常在说完，地下室的黑影中忽然走出一人，正是先前的小修儿，她的手里还抓着他扔进来的塑料袋。

修儿抬头看见了叶常在，非常的高兴，脏兮兮的小手向上挥舞着，喊道：“常在哥，修儿没事。”说着举起手中的塑料袋晃了晃，道：“面包也没事，嘻嘻，快拉我上去”

“好嘞！”叶常在见修儿无事，也是眉开眼笑，笑着把双手伸下去说道：“来，先把面包给我。我拉你上来。”

修儿伸出手，将塑料袋递给叶常在，叶常在随手把塑料袋咬在嘴里叼着，接着向修儿伸出双手。

修儿看了看，后退几步，一阵助跑之后奋力向上跳去，想要抓住叶常在的手。

“啪！”两双手紧紧的抓在一起。

突然，也不知道是修儿太重，还是叶常在跑了这么长时间没有多少力气，两双手抓住的瞬间，叶常在一个控制不住，“呜呜”着被修儿拉了下去。

“扑通！”“哎呀！”

二人都掉进了地下室！

“常在哥哥”修儿摔了满脸灰，此时正死命推着叠在她身上的叶常在“你太沉啦，快点起来啦。”

叶常在本来想要拉起修儿的，可是不知怎么的竟后劲不足，想来可能是跑了太久，没力了，这才掉了下啦。

叶常在这一摔摔得头昏脑涨满眼金星，赶忙晃了晃脑袋，一手扶头一手支撑着抬起身。

“咦？手中是什么？软软的。”叶常在用力一捏“怎么又有点硌手？像是？排骨？”

叶常在晃了晃头，向手中看去。

“哎呀！”叶常在的手正按在了修儿的胸上，虽然修儿因为营养不良，胸部显得小小的，但是蟑螂再小也是肉，馒头再小也是馒头呀。

叶常在登时觉得脸上火烧火燎的，慌乱中向后死命仰去，却不想用力过度而仰了过去，撞在一旁的架子上，撞得架子上的抹布、铁桶和小破烂一股脑的扣了下来，乒乒乓乓的砸在叶常在身上。

叶常在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修儿原本也是面脸通红，叶常在从身上挪开之后立刻揪着本就不合身的领口挪到了一边。红着脸，低着头，也不敢向叶常在那里看一眼。

直到铁桶砸在叶常在的头上“哐！”的一声，以及一声痛呼：“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