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商船上（1/2）

余显等人兴高采烈的上船，却只是被分配清洗甲板，干些杂活。毕竟船上从上到下所有德国人都没指望这些“东亚病夫”的苦力兼临时水手能干成什么事，如果不是合同日期赶的紧，中途没有时间停留太久招募水手，不然也轮不到余显这些人上船。

余显等人上船后才知道，这艘德国商船满载着德国卖给北洋的毛瑟步枪和克虏伯炮。可惜这些都和苦力玩家没关系。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了吧。

苦力玩家上船的人中，余显有几个认识的。徐浩被分配到厨房打下手，隔壁老刘最惨，分去擦甲板，余显很幸运的分了个轻松活——打扫卫生。

枯燥的海上生活开始了，玩家们渐渐的习惯了，最受不了的是德国佬瞧不起的眼神和言语刺激。但玩家来船上也是想收获点东西，所以只能一直忍着。有一天余显跑去余显那聊天，看到一个德国水手喝醉酒在餐厅骂徐浩“东亚病夫”等难听言语，徐浩也不生气，却在旁边发笑。“余哥来了，尝尝我偷偷做的牛排吧，就在后厨。”余显皱眉：“你怎么忍的住，还发笑！”徐浩边擦桌子边笑：“我把自动翻译给关了，现在感觉就在看卓别林。”

“好了，不提这了，给我找份英国式下午茶，我给那个德国工程师送去”

“不用，我可以现做份”徐浩放下手中抹布，走去后厨。

“你现在都能做下午茶甜点了，快出师。恭喜了！”徐浩上船后就找到后厨工作，目的就是为了偷学西餐，据他说他现实中在一家西餐厅打工，现在就想在游戏中开家西餐厅，原因是西餐厅在庚子年间物以稀为贵。

“噔，噔，噔”余显轻轻的敲了敲这间比水手舱大几倍的门。“进来吧。”一个苍老的声音道。余显打开门，一股酒气当场让余显掩鼻，一个龌龊中年德国人撑着床刚刚睡醒，几个啤酒瓶倒在床上，一些啤酒还洒在被子上。这就是余显的偷师对象——克虏伯派到我鞑清的工程师路德维希。

余显把餐盘放在小茶几上。只见路德维希首先享用美味点心，通常三层塔的第一层是放置咸味的各式三明治，如火腿、芝士等口味，第二层和第三层则摆着甜点，一般而言，第二层多放有草莓塔，这是英式下午茶必备的，其他如泡芙、饼干或巧克力，第三层的甜点也没有固定放什么，而是主厨选放适合的点心，一般为蛋糕及水果塔。

然后路德维希按照正宗英式下午茶步骤开始品赏精致的茶器（约瑟夫自称是在福州时买的景德镇瓷器，可在江西福建跑了近一年的余显还是一眼认出是假冒伪劣产品），虽然喝茶得时间与吃得东西(指纯英式点心)是正统英式下午茶最重要得一环，但是少了好得茶品、瓷器、音乐、甚至好心情，则喝下午茶就显得美中不足了。

再然后路德维希直接冲泡茶叶，再用茶漏过滤掉茶渣才能倒入杯中饮用。透明的玻璃茶壶，当热水倾注而下，可以看到在水中慢慢蕴开的茶叶尖。

直到路德维希将茶匙放进杯中以示到此为止，整个下午茶持续了近两个小时，当然相当多的时间是约瑟夫望着茶发呆，尽管余显心腹诽一个中年德国颓废系大叔学英国贵妇人喝英式下午茶，画风之诡异至极。但目的不纯的余显可不敢说句话，一直在路德维希身边站好。拿出《送东阳马生序》中宋濂：“余立侍左右，援疑质理，俯身倾耳以请；或遇其叱咄，色愈恭，礼愈至，不敢出一言以复；俟其欣悦，则又请焉。故余虽愚，卒获有所闻。”的心态偷师，毕竟1900年的中国是农业国，在农业国最贵的肯定是工业产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