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苟思春困惑寻妙计(1/2)
范廷簇和郁金香之间的关系越是亲密,苟思君越是嫉妒郁金香:“就算是买东西吗,也该讲个先来后到嘛,何况是耍朋友,谈恋爱。你郁金香算哪根葱,你无非就是年龄比我小几岁嘛,你凭什么要跟我抢男朋友。哦,卢护士长安排他带你上了一年班,难道他就该是你的啦?简直是异想天开!”她一边心里抱怨着郁金香,一边暗自向范廷簇加强了攻势。一天傍晚,她看到文护士的丈夫彭医生在病房里值班,便特意买了一些糖果之类的礼品,悄悄走进与她关系一向很好的文护士家里。文护士见是苟思君进来,就连忙招呼道,“来来来,快坐下,你这个死鬼呀,好久没有串我家的门了,不晓得你在忙些啥子?”苟思君见文护士很热情,便趁热打铁地请教道,“文姐,你看我怎么办,这个可恶的半瓶醋,自从带了郁金香上班以后,他几乎就不理我了,整天就跟郁金香缠在一起。如果他在抛弃我,那我可就彻底完了。”
“慢慢来嘛,不要着急。”文护士一面给苟思君倒开水,一边假腥腥地劝道,“思春呐,煽‘合合儿’(这里读儿话音)这种事情(即谈恋爱),你得冷水泡茶慢慢来,急是急不得的”。
“文姐,年龄不饶人呐,你看我都好多岁了,你还叫我慢慢来。医院外边的男人虽然多,可我没有机会接触他们,在多也枉然。在不抓紧,我就只有当一辈子的单身女人了。”苟思君着急地说。
“你既然认准了他,你就要跟他明砍嘇!”文护士压低了声音说,“你不跟他喊醒了,就这么粘粘糊糊腻腻歪歪的,那怎么行。别的单位是几个男人抢一个女人,把女人抬的比天还高,硬是金贵的不得了。我们这儿是几个女人抢一个男人,女人成了赔钱货。在我们这里呀,玩拉郎配根本不得行,必须得玩抢郎配!你得把脸皮装的厚厚的死死缠住他,他没辙了,自然就成。”
“我是这样想的呀,文姐,可是人家的心思就不在我身上。”苟思君双手在膝盖上使劲拍了一下,无可奈何地说,“我已经到了死乞百赖的地步了,他就是不来气,你说怄人不怄人?”
“来来来,文姐告诉你。”文护士把嘴凑近苟思君的耳朵:如何如何,怎样怎样地面授了一番机宜,才笑着说道,“只要你功夫到了,在弯的牛角都掰得伸(即拉得直的意思)。”
“这样啊,文姐,有这么干的么?”苟思君睁大了眼睛惊讶道。
“怎么没有,你不下这样的套给他钻,成得了吗?等到生米煮成了熟饭,他就是想赖也赖不脱。”文护士十分坚信地鼓励说,“当年我就是这么干的。要不这么干,说不定我还是一个单身女人呢!你看我现在,多好,娃儿都两三个了。”
苟思君离开文护士家时,文护士又叮嘱道,“刚才我说的你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是明白了,只是有点过于那个。”苟思君回答说,“我试试看吧。”
“什么试试看呐,你得来真的。”文护士补充说,“他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正是肝筋火旺的时候,我不信他就不上套。”苟思君走出文护士家好远了,心里还在“咚咚咚”地跳得厉害。
苟思君回到自己的宿舍,心里总是平静不下来。她把文护士给她出的主意反反复复地掂量了一番,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这样一来,自己成了什么人啦,岂不是自己作践自己,自己糟蹋自己,还有什么人格可言!转而她又一想,自己处在一个女人多男人少的特殊环境,不这样又能怎么样呢?这都是环境所逼迫的。自己不这样,别的女人也会这样。更何况自己已经被两三个恶棍抛弃了,还咽得下这口气么!再说自己也不是第一个,文护士都承认当年她就是这么干的,这儿又是好多年了,说不定赵护士、钱护士、孙护士、李护士都是这么过来的,只是没听她们说起过而已。采用这种手段能够得到一个称心如意的男人,也不失为一个上策。苟思君想来想去,总觉得这不是一个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过是男女之间的不便明说的事情罢了,只要双方不张扬出去,就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无非是一层没有通破的窗户纸而已。苟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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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想着,突然她又想起了对方——半瓶醋会不会钻她的套?万一事情败露,把对方搞臭不打紧,自己的脸面又往哪儿放?问题是,不来这一手,这桩大事可能就成不了。事情成不了,隐藏在心里的仇就没法报。就算是不为爱情,这刻骨铭心的被别人无情抛弃的深仇大恨也不能不报,决不能让抛弃她的那几个恶棍看她的笑话!苟思君想到这里,她暗暗下定了决心。
时间像日历一样一篇一篇地翻过,转眼又到了第二年夏天。这一年的夏天特别的热,就是到了晚上也不退热。天气一热,心里自然就会烦躁。郁金香与范廷簇之间的亲热程度有增无减,天天在刺痛着苟思君那颗躁动的心。文护士给她出的主意,像春天的竹笋一样,时不时在她的心里萌发着。挂在寝室里的那面令人讨厌的镜子,也居然不怀好意地把她日渐衰微的红颜美貌,毫无掩饰地显现出来。每当她照一回镜子,对着容貌衰微的苟思君,她就要无端地伤感一次。苟思君木然地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突然想起了古人描绘的光阴容易逝,岁月催人老的两句诗:“春风秋月不相待,倏忽朱颜变白头”。她看了看自己的额头,似乎又多了几根细细的萝卜丝,眼角上的鱼尾纹也更加的明显了。“不行,不能在犹豫不决了”。深藏在心底的文护士给她出的主意,一下子又袭上她的心头。她决定无论如何要走这一步棋,她就不信她制服不了那个无动一衷的半瓶醋,她也不信自己斗不过那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郁金香,她不把半瓶醋和郁金香弄个两败俱伤,她就不是苟思君。她拿定了主意,就耐心等待着一个机会。
这个机会终于来了,范廷簇被卢护士长安排跟苟思君同上一周的大夜班,即从晚上十二点上到次日的凌晨八点。只要是上大夜班,病房里基本上没有多少治疗任务,除了少数需要遵医嘱检查血压测量体温的特殊护理病人而外,大部分时间都没有多少事情要做,比上长白班轻松多了。大夜班接班之前,所有的病人已经入睡。上班之后,只需到每间病房检查一下有没有病人的被子没有盖好,给少数病人测量体温和血压。这一切做完了,剩下的事情就是熬时间等待天亮。大约深夜两点左右,苟思君脚步轻盈地走过来,把护士办公室的门轻轻地关了,并从里面反锁了门。接着,她又走到窗户跟前,把窗帘也拉过来把整个窗户都遮得严严实实的。然后又走到电源开关旁边,正想关灯的时候,苟思君突然警觉到绝不能采纳文护士给她出的馊主意,如果不顾一切后果的这样做了,会是怎样的一个结局!这样做是不是太过于低俗,太过于无聊了。为了达到某一种目的,使出如此下流不堪的手段,对方会怎样看待自己?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这张脸往哪儿放,以后自己还怎样做人。苟思君想到这里,直感到背上凉飕飕的,仿佛有人在她的背上塞了一大块冰似的。她想到这里,眼前突然感到一片昏花,两腿直觉得发软,全然没有了往日的力气。于是,她沿着操作台的边缘,“噗哧”一声,顺势坐在了紧靠操作台旁边的一张藤椅上。
范廷簇听到十分熟悉的藤椅响动的声音,便格外敏捷地转过身来,只见苟思君无精打采地气咻咻地坐在操作台边的藤椅上。他不知道苟思君发生了什么事情,便表示关心地问道。“苟护士,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苟思君听了,也不假任何的思考,带着满肚子的怨气,毫不领情地气鼓鼓地回答道,“我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只觉得你心里特别的讨厌我。”
“我没有理由要讨厌你呀!”
“哼!你还说你不讨厌我。”苟思君压低了声音忿恨地说,“你不讨厌我,你为啥整天跟郁金香搅的那么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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