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一切都是浮云（1/2）

“没了？”三个死驴，不，三个面试官一脸懵bi，这也太随意了吧？

“是的，没了。”我漠然的回答。

既然一切都是浮云，何必要彼此在装？

“嗯，好的，下一位。”佛陀无奈地转移话题，估计这么随意的面试他是第一次见。

他们会以为我是消极的心态，又怎会想到，我是故意的？

不是公司不要我，是我的心告诉我，不要进这公司。

不是属于同一类的人，如果他们是正常的，我就是变态的；如果我是正常的，他们就是变态的。这，是同一类的么？

答案一目了然。

第二个回答的是阿伟。

阿伟太紧张了，我隐约能瞧见他的眉头出着微汗，拳头握着，而他的脚，轻轻的在抖……

自然，阿伟也阐述得不好，好几次卡住了，要停下来慢慢想一会，这让面试官们眉头皱了皱，他们或许有点失望，毕竟知道阿伟是在客服部实习了一个月的，现在却这副表现，他们怎么能满意？

男人需要给女人一种满足，而面试者更要给面试官满足感，才能获得你想要的职位。这是事实，也是现实！

但我不担心，即使阿伟讲得太差，给不了面试官满足，最终职位还是属于他的。

因为我没有最差，只有更差。接下来，就是展现我真正的技术的时候了！

作为一个真正的演员，必须得会演。

所以，我已经豁出去了。

要么不演，要么演到最狠！

佛陀:“请问你俩对人生目标有什么看法么？”

我:“没有人生目标。”

佛陀:“……”

阿伟:“我的人生目标是……（省略n字）”

女秘书:“你们有什么意见或者建议可以增加我们公司出租车运营的利润么？”

我:“没有。”

我要是有，你就是我的女秘书而不是董事长的女秘书了，妞儿！

女秘书:“……”转头看向了阿伟……

最后，轮到邓经理了。

而我，不打算做小混混了——此时此刻，我就是一个无赖！

一个向命运宣泄的无赖！

邓:“咳咳，你们在这一个月里学到了点什么东西或者——经验呢？”

我口袋里的打火机仿佛在这一刻瞬间啪的一下打响。

三人眼睛盯着我看，我反笑问道:“邓经理，回答问题之前我想问一下，你们教给了我们什么东西或者——经验呢？”

三人哑然，阿伟更是瞪大双眼，四人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上帝保佑，这是他们一生中第一次看到有面试者敢直接问面试这样的问题的！

找茬是吗？

“你什么意思？”邓经理黑着脸，不高兴了问道。

“我什么意思你最清楚，你心里想的就是我的意思。”我毫不胆怯的回答道？

听到这里，秘书和佛陀一脸茫然，齐齐带着疑惑望向邓经理，似乎有故事啊。

邓经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只能假装咳嗽几声，不说话。

我暗中冷笑，理亏了吧？在同级面前丢脸的感觉如何？师父被弟子拆后台的感觉如何？

哼！放我在冷冻库一个月，我只“回馈”这点给你已经算仁慈了。

既然邓经理没有下文，其他两位更加没底气，蛇鼠一窝嘛，我懂的。于是为了让尴尬滚蛋，所以我和阿伟滚蛋了，面试结束。

出会议室时，与梁建陪擦肩而过。我本来想露一个笑容来祝福他的，可硬是笑不出来，心中苦涩、伤悲。

即使失败，也要潇洒！这句话说起来很轻松，天下间又有多少人做得到呢？

至少此时此刻的我，做不到。

三人在同一个起点起跑，虽然都到了终点，可并没有谁快谁慢的矛盾——我在这里，已经算是到了终点，准备着下一站；而梁建陪，他虽然经过了终点站，但他的事业，才刚刚开始，现在了另一个更高的起点。

祝福你，我的好兄弟！

我们谁也没打招呼，可不知道为什么，仿佛一瞬间我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但是什么呢？我又很纠结说不上来，难道是梁建陪脸上的充满绝望和失望的表情么？

我迅速摇摇头，瞎想什么呢你，都要正式签合同拿下国企单位的人了有什么不对劲的，算了算了，自己家的事儿都没搞定，管人家那么多干嘛？

我回去自己的办公桌，把属于我的东西往箱子一塞，搞掂所有事情后继续玩游戏，今天上完班就算结束了……

当我推塔推得天昏地暗时，旁边办公桌的主人梁建陪回来了，我不理会，继续抱团上高地。

可他说话了。

“喂，兄弟，我挺佩服你的，能在上班时间打机打到下班，世界上除了你没谁了！”

轻轻松松的语气令我好奇地停止了推塔。

此时的他，往日那绝望和失望的样子早已焕然一新，一脸轻松阔达的模样，笑吟吟的和我说话。

也是，可以进入到一家国企工作，不愁吃不愁穿的，心情自然好。

我哦了他一句，扭过头准备将对面一波。

“我辞职了，也是今天上完就走。”淡淡的一句话让我的德玛西亚原地闪现……

“啥？”我和我的小朋友们都惊呆了，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

梁建陪哈哈大笑，唾骂道:“顶你个肺，我巴拉半天你没理我，一说我走你就有反应了，怎么？幸灾乐祸是嘛？”

我果断的挂机去了，拉着他的手，认真的问:“是真的？”

他随意的摆手，反问我:“难道我像是个喜欢开玩笑的人？”

“不是像，是一直是。”

“……”

他很无语，似埋怨的道:“交友不慎啊，哪有你这么说好友的。”

“我从来没有朋友，只有敌人！”

“呃，我看看，像你这么弱的人为啥没被消灭了呢？”

“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当然了，打死了我，你上班岂不是很空虚？”

“滚！”

……

下班后，我们相拥而抱，去酒吧喝到天亮，回租房醉醺醺的睡了三天三夜。

呃，别误会！是我自己睡了三天三夜。

梁建陪是自己要走的，公司高层方面很是意外，问原因。

回答是:家人不同意。

他的家乡在东关，家人不想心肝宝贝跑太远工作，必须回去。

即使咣州离东关只有三个小时的路程。

而梁建陪之所以变得轻松，是因为他已经放开了，他不想再同父母吵了，任由摆布算了。

从小到大，他没有自己的思想和心愿，像他喝醉时说的，他就一木偶……

既然连董事长都留不住他，那意味着公司少了新鲜血液，原本他们商议后这一届打算录取梁建陪和阿伟的，两个名额，少了一个人，还差一个。

三天后，他们才打电话给我，刚好在我醉酒睡醒的时候，脑子里特别疼。

他们叫我明天去上班，签合同。

我傻傻的笑，憨憨的笑，笨拙的笑，一切皆是命运在戏弄人……

然而我却拒绝了，第二天坐车过了佛衫顺德。

至于说原因，假如你女朋友当着你的面跟着另外一个男人走了，一段时间后被那个男人甩了，回来对你说要重新回到你身边，一起幸福的生活下去。

你，愿意吗？

我呸！

我特么长的像傻子么？还是长得像专门当替补的？

当初是你out的我，是你out的我！你选了他，而他又拒绝了你，然后你才想起了我。当我是气球么踢来踢去？

老子虽然穷，但是也有骨气的！看到了没？这是手！里面有一道气！在骨头上面！那叫“骨气”！

……

就这样，梁建陪回了东关，而我，提起包袱退掉租房坐上了咣佛列车，踏上了新的征程……

我最喜欢的就是听着音乐坐车。在大巴上身体颠覆，配合上dj音乐，身体不由自主的抖动，超级嗨！超级爽！

嗨够了来首安静悲伤点的，身体斜躺着，一边看着车窗外面的风景，一边回忆着种种坎坷，幻想着美好将来，那样子，呵呵……

真的贼像傻bi……

一路傻bi了两个小时到佛衫车站，出来后茫然的找了好久才找到出口，也算是对不起大学生这个称号了。

打了个滴滴，20块钱到了同学那里，打电话叫他出来接一下。

这个朋友兼同学的人就是梁汉文，来自阳僵，长得猥猥琐琐，不对，是畏畏缩缩，头大腿短，大叔脸，现在社会不是很多少女迷恋韩国大叔的嘛，所以他经常幻想能在街上被一漂亮妹子抱住然后喊上一句“阿鸡兮”，然后报得美人归……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这位“大叔”命犯桃花……厄运，越是想找一美女越是找不到，那个抑郁啊，最后慢慢变成了猥琐大叔，晚上带着子孙万代攻击日本帝国文化影视碟片，由奋战到激战，最后演变成惨战，一个晚上攻击几次，晚晚惨战，幸亏当时排位开车我把他拉上，转移了他的怒火否则分分钟可能子孙后代都要战死沙场……

毕业后猥琐文靠着他高中的同学来了佛山工作，现在刚好一个月了，听说要求不高，工资不错，所以我寻思着也来凑凑热闹，反正自己找也不一定能找到好的。

拨通电话叫他出来后，我就去了明湖大厦，他说在那里会合，顺便上去面试，那里是他工作的总公司地点。

明湖大厦，名字听起来就够霸气！

电话里头听猥琐文说这里是他工作的公司的总部，好像是在顶层10楼。通常公司办公点在大厦顶层的无非是两个原因，一是公司实力强，将办公点放顶层显得高大上，霸气；一是公司他么的没多少经费，租顶层省钱。事实上顶层那个地方阳光足，可也太足，所以即使有空调也会感觉闷热，而且下雨天还霹雷，一不小心来道天王盖地虎，命就保不住了。

当然，这些纯属是本人乱猜的，公司办公点租在顶层的真正原因是……

他么的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老板又没开过公司……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等人嘛无聊，就跟你扯下蛋而已你还认真了sb……

……

（楼主已没有药可救）

等了十多分钟，在楼下偷瞄了不知多少少妇少女，终于我的好机油猥琐文气喘吁吁的跑来了。

上来各自就是一拳，猥琐文笑骂:“妈的，说走就走说来就来，携程旅行啊你？”

“没办法，不想干就撤，勉强是没有幸福的这话你孙子没告诉过你吗？”

我和猥琐文一起把行李带上，“随便你，大学四年我也知道你这头牛的性格，走，上去面试顺便聊聊天，完了带你去公司宿舍。”

我点了点头，跟着猥琐文入电梯上了10层。

年轻就是狂，有人见过带着大包小包去公司面试的吗？

有，那个人就是哥！

一出10层电梯，哥就惊呆了:妈呀，这么热的地方，出来后竟然有一左一右两个公司……

一边是“话梅养生去痘公司”，一边是“童心未老保健药品公司”。

哥，咱们走错地方了吧？

当我看到猥琐文熟练的往右手边的保健品公司走过去的时候，我爆出来一句英文:“****”后紧紧跟上。

我已经猜到这里是做什么的了。

营销公司，还是做保健品的营销！

我有点担心自己的口才了，就怕以后向别人推销保健品时反而自己把保健品买了……

拐弯走了长长的一条道，推开玻璃门进去，没人，而且还有点暗。

尼玛呀，传销啊？要不要这么阴森？

门后依然是一左一右，左边是一个小小的房间，右边也是一个大会议厅，房间的光线勉强让我看得清里面有几张桌子，桌子挡板处露出了半个人头；而右边也是一遍黑，除了黑乎乎的椅子甚至连讲台都看不清。

我也是醉了，一排排的蜂胶、灵芝孢子粉、人参粥……产品杂乱无章的堆放在墙边，就像街边摆摊似的。

尼玛的现在的灵芝、人参都像白菜价那么便宜了么？还是我眼花了？嗯，这些产品的包装倒是挺豪华绚丽的。

“嗨，霞姐，周经理在吗？”猥琐文向办公桌里的头打声招呼，笑嘻嘻的问道。

四个“头”听到声音后几乎同时抬起，打量着我这位新人，有好奇的，有两眼发光的，有欣赏的，他么的我没看错吧居然还有鄙夷的……

坐前头那三十岁左右，母的也回笑道:“哟，文仔啥时候找了个这么个帅哥？经理在他办公室呢，你们跟我来。”职场女豪杰就是厉害，边说边起身带着我们去了右边的会议室，聊着天的同时还给我和猥琐文倒了水。

猥琐文来这里工作有一个月了，看来和同事们混的挺开的，两人唧唧歪歪的聊了几分钟后，霞姐叫呼我俩稍等一会，经理暂时在忙，霞姐就回她办公桌了。

于是我俩就等着，吹着空调喝着凉水，有边没边的聊，期间我瞄了一下，看到他们就是机械性地打电话、接电话、敲键盘……

这是白领们真实的生活！

有时候，白领们不一定活的比蓝领们快乐，因为他们的人生赚到了金钱却丢掉了自由与些许快乐。

但是，他们用金钱买到了蓝领们买不到的稳定生活，有利有弊，有钱没钱，对对错错，世间上有谁说得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