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2）

顾老八脸上原本挂着的笑容逐渐消失，换上了一脸落寞，沉吟许久才开口道：“自从我老母亲去世之后，这个家里喘气的除了那条老狗就剩下我了。年轻的时候我并不觉得独身有什么不好，反倒觉得好不逍遥自在。可是，随着年龄越来越大，我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卧病在床的时候想喝口水都没有人倒，更别说一口热乎的饭了。连着几天夜里，我都被窗外的猫叫声惊醒。那猫叫声凄厉哀怨、让人毛骨悚然。接着我就感觉特别冷，然后胸闷呼吸不畅，身体好像被人丢进了冰水之中。慢慢地我害怕了，突然觉得……”说到这里顾老八似乎更咽了一下，接着长吁了一口气接着说，“觉得如果有一天我一觉不起，是不是······是不是就算化做一堆白骨也不会有人发现。所以，所以我想······”

“所以您想天天过来跟我打招呼，如果有一天不来的话就是······”妫心不再说下去看着他，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样。

“嗯”，顾老八耷拉着眼皮答道，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变化。

还未等妫心开口，明眠不解的问道：“既然如此，顾八叔您为什么不找一间恤养院住？”

“明眠！”妫心微皱眉头叫住了明眠。

顾老八朝妫心摆摆手表示不介意，然后说：“之前我娘见背和我生病花费了一些，再加上······”他似乎有话要说，但是欲言又止。顾老八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起身离开了。

妫心满眼疑惑地看向了明眠，明眠也是一脸茫然。回到屋里，明眠对妫心说：“小姐，顾老八说的那只猫会不会是明幻？”

妫心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对明眠说：“去把明幻找来吧。”

不一会明幻出现在了妫心眼前，他低着头单膝跪地道：“小姐。”

“明幻，你是不是去……去过顾老八的住处？”明眠替妫心开口问明幻。明眠垂着的双手紧紧地握着，眼睛盯着明幻一瞬不瞬。

明幻低着头紧抿双唇不吱声。

妫心看了一眼明眠，对明幻说：“起来说话吧。”

明幻站了起来，但是依旧低着头。

“明幻，你是不是去过顾老八的住处？”妫心知道明幻不会回答明眠的问题便又重新问了一次。

“是的，小姐。”明幻面无表情地答道。

“为什么？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还是······”明幻肯定是察觉到了什么才会在夜里去顾老八的窗外诵呪。也许在常人听来明幻的诵呪只是平常的猫叫，但对于内心“有想法”的人，这“猫叫”便是引诱，是魔鬼之音

“顾老八的内心是有怨气的，非常大的怨气。”明幻如实回答。

站在妫心身旁的明眠似有神伤地看着明幻。而明幻并不看他。

妫心看了一下明眠又看了看明幻，心里嘀咕：这两个幼稚的小冤家。

“好了，明幻，说说顾老八吧。他有什么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