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交换（1/2）

那些画面仍在不断地闪现，像是魔法师借水晶球表演的某段幻影，又像是自己亲历的已经年代久远的往事，石头和阿建俩几乎分不清那到底是梦境还是记忆。

还是石头心智坚定，意志力过人，只一会儿功夫，便只见他大叫一声，吐出一大口血，而神智也在刹那间清醒过来。

然而，他却有些绝望地发现，自己仍然一动也不能动，因为细尾蛇的毒液已经完全侵入了他的血液，并麻痹他的全身。

难道兄弟俩这次真的要命丧于此吗？那家里的弟妹们怎么办？怎么办？

他拼命转动眼珠看看阿建，可看样子阿建的情况似乎更加严重，似乎至今仍沉陷在幻境中。

此时，阿建意识中的两种念头正在激烈的交锋，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他意识中的幻像比石头意识中的更加真实，几乎能让他错以为就是本身的记忆了。但是，当那种念头想要彻底掌控他的身体时，便立即会触发他心底本能的强烈的反抗，最后又不得不重新退出。

就这样，他在强烈的恍惚中时而清醒，时而迷糊，两种念头反反复复不知交锋了多少回合，最终却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了，蛇毒正一点点地侵蚀着他们的身体，可不管是清醒着的石头，还是迷糊中的阿建，都毫无办法。

“小伙子，要不我们来交换吧！”

忽然，一个声音在阿建的意识中突兀响起，吓了他一大跳，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神智终于彻底地清醒了。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我的脑袋里说话？”

“我不是什么人！用你们的话说，我就是阴神，一个死去多年却缠绵不散的阴神；而用我们科学的语言讲，我是量子信息，是不会与肉体一起消失的永恒的记忆。现在，我直接进入了你的意识，并与你交流。”

“啊！？你……是阴神？你……想干嘛？”

所谓阴神，就是死人的鬼魂！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哪个不对鬼魂有着莫名的恐惧？很自然，阿建是满怀的惊惶不安。

“小伙子，不要害怕，我不会害你，相反我会救你们，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去做。”

那阴神的声音和缓而温润，仿佛就是隔壁那个和颜悦色的老爷爷，可不知怎的阿建心底却生出莫名其妙的寒意。

“你……想让我做什么？”

“小伙子，不要这么紧张，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去做，对你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会成为这个世界上知识最渊博的人，会成为人们眼中的神……”

那个阴神继续蛊惑着，可阿建心底的警惕却越来越强烈。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小伙子，只需放开你的心灵，让你拥有我的记忆！这样，我的能力就变成了你的能力，你会变得无所不能的。不信？你看着……小畜牲们，还不快滚！”

随着阴神的一声断喝，原先攻击他们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动物，果然如奉神旨，一下子逃个精光，连回头看看的勇气都没有。

“怎么样？小伙子，如果你放开心灵，你的能力将远不止如此，你甚至可以命令任何人做任何事！你还会拥有这世界上所有书籍的总和还要多的知识，你会拥有整个文明的知识宝库，你甚至可以让人们称你为神……”

“够了！要是我放开心灵任你进入，我还是我吗？你的这些能力，还是我的能力吗？别把我当傻瓜，我不会上当的！”

也许是愤怒冲淡了害怕，这时候的阿建已经顾不得什么了。

“这……哎，小兄弟，你不要这么想嘛！事情没有这么糟，我可没有把你当傻瓜！要不，你看这样好不好，你让我进入你的身体，只需将一半时间给我掌控，另一半时间就还给你，好不好？作为交换，你随时可以呼唤我，随时可以动用我的能力的。”

唯恐阿建不答应，那阴神又急忙补充了一句：“要不，你把晚上时间给我就行，反正那时你已经睡着了。再不行，晚上我也不要了，我就呆在你身体内，只有你呼唤我的时候，我再出来，行吗？”

“哼，还当我傻不是？《圣典》中有句名言，“请神容易送神难”，要是真让你住进我的身体，你还会将身体还我？你别骗我了，我就是死也不会当这个行尸走肉的。”

“你……啊呀，你们的《圣典》中怎么会有这样的话？小伙子，你告诉我，这《圣典》又是什么？”

“哈哈，傻了吧你？居然连《圣典》都不知道，还说什么知识最渊博呢？”

这段时间的交流，阿建对那阴神的害怕已渐渐地淡了，说话也开始随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