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哺育(2/2)
钱小英有时候会来,但于悦跟她没有多余的话,两人没有相似的生活环境,差了四五岁,她又是农村中学读书的,十五六岁就出门打工,后来又经历那些事,这是于悦永远无法感同身受的生活状态。出于礼貌,于悦从来不说自己读高中上大学的青春时代,更不会去拉扯单位里的人情世故。既然话题产生不了共鸣,于悦最多只是倾听,就像是认识一种人生。钱小英最多的还是闲扯过去,诸多怨愤。她说,“世元对我非常苛刻,那时候我生活困难跟妈借了三千块,妈妈都没有逼我还,世元居然就来讨债,哼,就怕做女儿的会把他的财产带走呢!这种事世翟就比他大气,他从来不去计较钱。”于悦听了这些,先不是忙着反感她对世元的意见,她马上条理很清晰的列出了几点,首先,对于钱小英,既然是借,本该是要还的,这点毋庸置疑;其次,为什么是世元去讨债,他在这个家扮演的角色是什么?最后,可以肯定的是,钱小英显然跟世翟是一路的,而世元在三个人中间应该是异类。于悦对此没有过多的评论,等到钱小英走后,于悦问了世元,世元毫不在乎的说道,“我妈天天在我耳边唠唠叨叨,说小英借钱不还,借就是借,如果是支持她就另外一回事了,我叫她有话自己去说,啰嗦有什么用?我妈说怎么好去要?等下她说我这个做妈的重男轻女。反正整天唠叨,说没人去提醒她,万一她不是不还钱是忘记了呢?哎呀,我就去提醒小英,说妈惦记你借的三千块啊,有钱了要赶紧还啊。她记恨我干嘛?本来就是借的要还。”于悦听完唏嘘一阵,真是个草包老公!人与人之间,多得是这种说不清楚的微妙关系,世元实在不善于处理家庭关系,他只会把所有矛头往自己身上引,成为全家的矛盾焦点,而他又自以为强势对局势能完全掌握,殊不知,哪里有人是愿意被把控的呢?就像刚结婚那阵子,有一次过节聚餐,饭后大家坐在沙发上喝茶,世元突然板着一张脸开始教训起芳芳来,说她不能对妈这么凶,他妈很怕事的一个人,声音大点都会害怕,有什么事好好说。芳芳一句话不说,就坐在那里听,世元看她不说话,以为是自己的话把人镇住了,给亲娘争气了,越说越离谱。于悦听得不对劲,不停着使眼色眨眼睛,世元还是自顾自说没半点留情的意思,世翟也在一边不说话,两夫妻面无表情。出来以后于悦提醒他不要去管别人家的事情,这世元居然不识好人心,呵斥于悦,“什么别人家的事情!我父母跟我们都是一家人,他们受欺负了我不要帮他们出头?你这个什么思想?现在就要跟我父母撇清楚关系,你不要用你那个单元化思维来改造我的家庭,我才不想像城里人的亲戚关系一样冷漠,我们家是很团结的。”于悦不服气:“我们不冷漠,我们只是保持距离,生活中很少拉拉扯扯,遇到事了才团结。现在大家各自成家了,大的来说你父母跟我们全部人都还是一个大家庭,但实际上他们只是上一辈了,用时髦点话说叫做原生家庭,我们才是新的家庭,再说,你妈跟你弟妹的关系,你个做大伯子的管什么管?两个女人的事情谁对谁错你说得清楚吗?她老公都不敢帮你妈出头,你去骂人家老婆,到时候两个人连你一起恨。”世元一拗,“恨就恨,我怕什么!”于悦看说不通,也就住嘴不再争执,“反正自己以后跟他们家人捋清楚点就可以了,省的到时候拎不清道不明“,于悦心里想。可是后来才知道,他们是一家人都有糊里糊涂扯不清楚的毛病,譬如家公,他常常到处去炫耀自己有钱,人家来借一万他要给两万,时间长了人家不还钱都不好意思去要,而对家里人却相当苛刻,算计清楚。有时候家娘忍不住叫他去催钱,他还火冒三丈的骂人,说女人很小气!家娘哭哭啼啼说,”借了多少钱,借给谁了,从来不跟我说,我们自己要做点事情束手束脚,买房也不多拿点出来,要不就可以买一栋的不用买一套的,他居然还偷偷借别人用,怎么这么傻哦!“世元直肠子,”哼,他哪里是傻,他是好冲,好面子,好虚荣!“还有钱小英,有一天她拎了一大包补品,什么红参红枣……堆在桌面上展示给她妈看,一边话中有话的说,”妈,你要多补补身子,带孩子很辛苦的,别到时候自己身体跨了,还要连累家里人照顾你。“于悦正在一边吃饭,越听越不舒服,对她那种“又土又糙”的表达方式实在无法适应。钱小英说完后,突然兜里拿出一张医保卡来,”哦,这个是世元的卡。”于悦突然就懵了,这家子!原来啊,他们各自心里头的算盘都很清楚,因为世元跟亲娘吵了架,就该他出钱买补品补偿。于悦对这种行为实在无语,这世上真是怎么样相处的人都有。这钱小英似乎是来替她妈出头的,红枣一斤一斤买很正常,她连红参都是一斤一斤买的,那感觉就像没刷到本就吃亏了似的。其实家娘那天也并非病发,她躺在地上也纯属吓人,为的是让世元害怕内疚,这点于悦母女和世元包括她自己都心里清楚。给老人尽孝是本分,但这种先置人于死地而后狮子大开口的方式就实在拙劣了。最重要的是她自己要尽孝就刷自己卡得了,还拿着别人的卡尽孝,且当着于悦的面说这些话,这是示威吗?好吧,说多无益,于悦直接把卡拿回来,什么也别说。这对母子太精了,最好的方式就是沉默,省得不自觉又被绕进去。
钱小英偶尔会带着她女儿晓晓来看榕榕,于悦最怕看她们母女倆凑在一起东拉西扯,天上地下,无所不谈,有时候于悦觉得那些事简直是扯淡,但母女倆就老是把道听途说的那些网络谣言当成大新闻来讲,乐在其中不可自拔,一副“口水三国”的大场面啊。于悦怕自己被口水淹死,一般只是听,偶尔问,然后就关注自己的孩子自己的事。于悦是那种宁愿坐在那里看偶像剧都懒得跟人闲话的性格,她常自勉,“坐而论道这种事,一定要是合适的对象,要不然宁愿闭嘴”。但最烦的是他们那种到哪儿都像自己家一样的态度,钱小英很喜欢乱翻别人的东西,连着女儿也有这个坏习惯,一来家里就先往床上跳,当是蹦床,接着就翻箱倒柜,家娘和大姑子嘻嘻哈哈不去制止还要鼓励,看着老老小小全在自己床上,于悦实在是不高兴,刚开始忍了不敢说,到后来发现不说不行,他们根本意识不到这样的坏习惯是不文明的。于悦尽可能把提意见带来的反面效果降到最低,她是等大姑子带着女儿走了以后跟家娘说的,家娘一边不以为然一边也很不情愿的接受。可是很多事情说了还是没用,因为家娘不可能认同于悦的观点,她会很偏激的认定于悦姿态清高,嫌弃自己也嫌弃家里亲戚。所以于悦提意见的结果是招怨恨,且于事无补。从自于悦便不知道什么是隐私,什么是独立的空间,什么是自由的氛围。譬如,家娘进自己的房间从来就是横冲直闯,从不敲门,因为她的概念里面没有尊重隐私的习惯,所以做起来就是那么自然而然的,弄得你想提意见都不懂该从何说起,提了也没用,她还是我行我素。要么总拿榕榕做挡箭牌,于悦陪孩子睡觉,她也在旁边躺下,没玩没了说自己的事,她太没有存在感了,总想拉着一个人就讲往事,有时候于悦不想应她,她一闭嘴就能直接睡着,那张嘴巴又合不住,只见两颗大牙又长又疏,有时候还免不了流口水,真是太难为于悦了。一次两次之后于悦也学会了赶人,差不多了就叫她回房间。她抱孩子不利索,常常是孩子的头不小心就撞上她的两颗大门牙,孩子磕得头上好几个血印子,痛的哇哇叫,哭得昏天黑地,直叫于悦心疼半天。可她还偏偏喜欢到外面去逢人就说,“哎,我们哪里放心年青人带孩子,都是很要睡的年龄,孩子翻身踢被子都不知道,哪里能跟我们一样醒目,我们要是带孩子睡觉都清醒着呢,就怕孩子盖不到被子着凉。”于悦很无奈,她总不能逢人去解释,只好由着她表现,反正孩子就是不给她就对了。记得有一次于悦去打针,两个月了恶露还是没尽,医生开了药水交代要每天去,临走时交代家娘要看好孩子,结果于悦妈来,开进门,到了房间找不到孩子,然后看到孩子被抱到家娘自己床上,她自己就这么仰天睡着,嘴巴张在那儿跟僵尸似的,口角流涎,那情状实在惨不忍睹。
就为着她洗了孩子大部分的衣服尿布,于悦对她一直很尊敬。但就是这个洗衣服又实在是件头痛的习惯,她洗衣服很仔细,揉揉搓搓,洗的很干净,但荡得很浑浊,她总是拿个小脸盆,一堆衣服在里面荡,水龙头在上面不停地冲,到后面的结果就是,水去掉了,厚衣服还是残留着洗衣液,于悦很久以后才发现她这个习惯,之前只是发现晒干了的衣服拿进来肥皂味道还非常重。于悦不喜欢盯着人做事情,好像不放心人似的,不太尊重的感觉。但有一次,她刚好站在阳台上看到一堆衣服就想去洗,结果呢,手一抓就滑掉了,原来啊,家娘喜欢用肥皂在衣服上抹了一遍又一遍,接着就放半天,等什么时候有空了再冲。“那怪肥皂消得那么快!”于悦恍然大悟,“一块肥皂最多一周就没了”。于悦不敢说,怕家娘误会于悦嫌弃她多用了肥皂和水,实际上于悦在乎的是这么多的肥皂泡泡根本荡不干净。
比起这个来,家公的强势又是于悦不可理喻的了。他在家的时间不多,就是年前年后两三个月,他几乎对什么都看不顺眼,而且有很多不可思议的态度,比如,在饭桌上讲他那些社会见闻,讲到全国各地的农村人为了生孩子背井离乡多到矿山上,大家都要人,谁想断子绝孙?谁不想传宗接代?谁愿意连个墓头草都没人料理?于悦只吸取他的社会见闻部分,对他津津乐道的社会评论则直接忽略,出于她的职业习惯,她总是对社会问题多一份关注,关于计划生育她一直觉得那已经深入人心了,一说到逃避计划生育的首先想到的是那些标语,什么“越穷越生,越生越穷”;“晚婚晚育,少生优生”;“生男生女一个样,女儿也是传后人”,而家公带来的信息是关于社会的黑暗面,也就是说,这个社会还又多少能见度是于悦从未知晓的?她开始关注起那些违反政策的人群来,发现他们除了短暂的辗转流离之外,现在大部分生活还是不错的,尤其是很多逼上梁山的,不少还暴富了,生活是件磨人的事,逆境生存者更需要智慧。政策落实性的失效刺激更多人铤而走险,他们的理论是”有人才有一切”,“指望谁也不如指望自己人”!“关于”人“这个话题,真是几千年都说不完。于悦在了解这些事情的过程里她看到了《大国空巢》,其中列举的数据还是很让自己吃惊的,她从未想过养老问题,那是因为年轻不会怕,而家公家娘正是这尴尬的当下,他们什么政策保障都没有,唯有三个孩子。
家公来自底层第一线的社会见闻录是于悦乐于倾听的,但那些理论就实在……,这些都无所谓。但最恐怖的是他总是要留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给榕榕吃,这让于悦绝对无法接受。有一次于悦看见他往龙龙嘴里塞“鸡梁子”,她叫了一声,“你给他吃什么?”话还没说完就不及了,榕榕咬了一口,于悦不顾形象赶紧把它挖出来,“以后不要给他吃这些,吃了没有好处!”于悦涨红了脸,什么尊卑态度都顾不上了。家公很不快,“你懂什么,这些都是最精华的。要吃了才又大,才有用!不给他补,以后来不及补,别人都是这样吃过来……”,于悦已经气急败坏,“别人是别人,我的儿子不能吃这些。”家娘听到声音,赶紧出来看,一看桌上的情况马上心领神会,“这么小给他吃这个干什么,牙都没长全,哪里会吃?”“这不是还小的问题,以后也不能吃!脏死了!”家公看她意志坚决,只好作罢,嘴上还是不服气嘀嘀咕咕的。关于杂碎,于悦不是完全反对。毕竟很多内脏都是入药的,像鸡内金。但于悦主张有选择性的吃,诸如“鸡梁子”,“鸭梁子”“牛鞭”之流都是动物的性器官,激素的集中区,孩子吃多了肯定不好,再比如鱼肠子,猪肠子,总是怕寄生虫多。像猪肝,猪心,猪肚,鸡胗鸭胗类的都还不错,处理好了还是很有营养的。
榕榕是三四个月的时候开始冒牙尖的,于悦的****开始备受折磨,越是叫就越是咬得开心,正因为如此,于悦犯了一个错误,她把钙剂补充给停了。刚从医院回来的时候,她看大家在给孩子喂钙剂有点疑惑,她说,”书上说只要母乳够吃是不用额外补充的,食补最好”。世元应她,”那医生开了这么多总要先吃掉“。就这样有一天没一天的吃了几个月,直到牙齿萌出来把于悦吓了一跳,她固执的认为是钙剂补充太多,执意把药停了。五个多月的时候榕榕连冒三颗牙,直接发起烧来,第一天碰上孩子生病的于悦吓得直奔医院,一晚上没松过手,紧紧地抱着孩子。医生交代要多用温水给孩子擦身,配了点药便让他们走了。于悦自此之后又多了一份职业—“保健医生”,可怜天下父母心,其实做母亲的,都是为孩子变得很强大。
出月子以后于悦的奶水才多起来,随着恶露渐渐消失和孩子吸力的进步,于悦的奶水如喷泉汹涌而来,孩子变得什么都不爱吃,每天就腻着母亲那一对乳房,喝到激动处,两只手一起握紧乳房,像捂着奶瓶似的,那样子太享受啦。连看的人都情不自禁的羡慕起这种口感来。榕榕长得快,三个多月体检的时候就有18斤,体长68厘米,真是大个子。
五六个月的时候于悦妈又让她断奶去市里检查,那个肿块真是大得太快了,妈妈一直担心,心里放不下,她总说,”孩子在我这里你还不放心啊”。于悦很犹豫,才吃这么几个月的奶水,况且这几个月于悦的奶水太足了,有时候榕榕一松开就喷的他一脸,真是很舍不得。于悦妈怕她家娘啰嗦,便时常的来做工作,家娘在这点上一点不犯糊涂,“我也说要去检查下比较放心,但是我们这里农历三四月不能断奶啊,说是禾苗青黄不接的时候,孩子断奶会没吃食,对母亲不好,说是容易滋生妇科病,滴滴答答的难收回去,以后于悦要是身体上不舒服了可是很难补过来的,毕竟才生一个孩子,又没政策了。”于悦妈哪里是家娘的对手,最重要的是她亦怕做“人民的罪人”,别到时候真的害了女儿。这是又作罢,只好等端午了。
榕榕七个多月的时候会喊“爸爸”,可能只是单纯的发声而已,于悦激动不已,女人的成就感都来自她的孩子,这句真是一点都没错。七八个月正是学爬的时候,刚开始孩子只会肚皮贴着地板四肢乱舞一阵,慢慢的会坐,会坐得很好,会转身趴下,会爬,会爬的很好,能爬得很远……榕榕的每一步都在母亲眼里,一切都那么有意义。人为什么要生育后代呢?这个问题于悦一直等龙应台那句才算停止思考,”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告诉你:不必追。”陪着一个生命长大,不是为了传宗接代,更不是为了养儿防老。微博里广而转发的一个答案说:“为了参与一个生命的成长,参与意味着付出与欣赏”。孩子不求完美,不用替我争门面,不用为我传宗接代,更不用帮我养老。我只要这个生命存在,在这个美丽的世界走一遭,让我有机会和他同行“!这是生儿育女的全部意义,于悦发自内心的认同和坚守。
七八个月的宝宝是自我意识觉醒的时候,就想苏格拉底说的“认识你自己”。他开始有脾气了,有想法了,有欲望了,懂得反抗,懂得表达,懂得采取主动。更有意思的是,这个时候宝宝记忆力好强,他会拿起手枪,自己嘴里发出“蹦吧”的声音,我们拿起电吹风,他会害怕,当大人拿起照相机,他会扭头。这个时候宝宝的模仿能力也很强,他会一手按住鼠标,一手在键盘上乱敲,说明他看多了大人怎么用,也懂得两手分工了。从宝宝身上于悦看到很多人的本能,人的本真。活得像自己,只能是童年以前的自己。可是,当他们开始接触社会,接触人群,就慢慢失去了。
闺蜜林美美也回城定居了,她父母帮她弄进文体局,榕榕七个月的时候她跟自己的邻居周小千结婚了。这个月过后于悦也要回学校上课,从去年八月份到今年四月底,于悦觉得教师这个职业真是太棒了!如果说时间就是金钱,那么于悦真算得上是最有钱的人啦,对于学校每周四节课的安排,于悦就像是在做业余工作,好在什么都是轻车熟路的,既不会耽误学生又不会给自己太多压力。比起其他有些职业妇女不得不隐婚,不得不因为生娃离职,不得不仰止于丈夫婆家鼻息昨日自的生活来说,于悦真是太知足了。正是在这些日子里,于悦强烈的感受到一个女人要是整天没事干闷在家里,简直是灾难,打起精神来跟社会接轨吧,自由的空气多么昂贵啊!
好不容易等到了端午,第二天于悦把孩子送到了母亲那里,家娘说她不会帮宝宝断奶,觉得很不忍心。那几天宝宝很苦,于悦也很苦,生理上的断奶实在是可怜,这还是第一道关口呢。宝宝半夜里醒来找奶,啼哭不止,准备的奶粉又不喝,醒来就哭,到处找,累了就睡。第四天于悦奶涨得流了一条裙子都湿,痛得不行后让世元帮忙吸掉,世元吸了半天都吸不出来,腮帮子都鼓累了,刚开始是方式不太对劲,到后面找到方法了还是吸得力不从心,这时候于悦夫妻才知道,原来宝宝吸奶真是要好大的力气,难怪人家说,”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连续十几天于悦还是挤得出奶水,检查的事情又一拖再拖,8号那天是于悦的生日,世元照旧,他的名言是:”什么都要平常心“。观念时尚,但对于他这种把金钱看得很重的人来说,这个理念是被利用了,这种无心的冷漠在于悦看来就是逃避责任。还好于悦是个懂得取悦自己的人,她给自己放了半天假,在咖啡馆喝了一杯下午茶,美美的回味了一下自由空气的味道,拿起相机”咔咔咔“,给自己一套美好的自拍,纪念29周岁生日,这是自己做母亲后的第一个生日,双重身份了,终于知道做个母亲又多不容易了。
断奶断了二十多天,于悦两人又再次去了县医院,医生还是开了彩超单子,检查结果还是炎性包块,两人咨询医生,医生不以为然的说,“没问题,要又事情早出事了,你不是说怀孕四五个月的时候摸到绿豆大的结块?”两人再问,“要不要去市里做个钼靶?”医生不假思索,“没必要吧,这么年轻。应该是良性的,但是要考虑手术。”这次两人都没再听医生的,县城里所有的妇科医生都问过了,既然解决不了便不可一拖再拖。
预约了下周市一医院的门诊,准备好一切出发吧,愿一切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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