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通隐古寺（中）（2/2）

“觉明，你的谜底到底是什么？”

千年的时间转瞬即逝，观澜君感知上一次与觉明大师长谈似乎就在前夜，本想第二日原是自己决心赴死先走，与觉明大师阴阳两隔。想不到今时今日，自己尚有重还日，而觉明却不回再回来了。世上何曾再寻得如此挚友，观澜未免感伤万千，又想来这觉明已先自己入极乐，又何尝不为他高兴？

窦辛忽而听见声音，心里一惊，连忙转头回看，但身后并没有人，才发觉是观澜君的声音。“替我给他上一炷香。”

窦辛起身，从香案上拾了三炷香，点燃了插在炉上，又连拜了三次。“你是谁？”观澜君的声音清晰了许多。“窦辛，苦禅山人弟子。与阁下的剑定了契约，此生为君傀儡。”

“我不需要傀儡。”观澜君道。

“可你的魂魄已经在我的身上，除非找到你的肉身，否则谁能真正放了我？”窦辛苦笑。

未等观澜君回应，窦辛身后的大门被推开。

“何人作怪！”了一本静坐在经楼里，却在余光中看见佛堂里有火光，赶忙跑来看个究竟。

窦辛见有人前来，慌不择路，躲藏之际撞倒了香案。肉身佛的莲花底座受到了香案的扰动，肉身佛从莲花台上跌到了后面。了一怒火大燃，冲上前去揪住了窦辛，拖着窦辛绕过香案查看肉身佛。

幸而后面的地上有新换下来的厚厚一摞蒲团，肉身佛并无大碍。

佛堂突然明亮了许多。莲花台底座竟是光滑的黄铜，此刻反了烛火的光，照得满堂金光异彩。窦辛挣脱间，猛一抬头，被眼前景象惊得忘记逃跑，惊呼:“看上面!”

了一下意识顺着窦辛手指的方向看去。黄铜反射的光芒并非直上，而是偏向了墙壁，光线从墙壁反射到房梁。房梁上悬着九个小铜镜，平时没有人绕到过房梁的这一侧，竟然从未有人注意到过。九个铜镜上都有字迹，在光的反射下照到了肉身佛后面的墙壁上，从右至左竟是九句话。

“故人非故人，彼身非此身。

伊原从巫去，何必堕凡尘。

觉明空觉慧，了了原为真。

僧且隐旧世，来去自无痕。

君心本怀民，孰能空留印。

邪正非人道，怎断连理根。

自有棂棂者，留得恋恋心。

手足何能断，金兰何能分。

旧过勿新念，还得千载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