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多大的运气（1/2）

一句你自由了，一句我明白了，彼此轻描淡写，在这一刻，所有的艰辛是不是都成了不值一提？

——伊如。

伊如转身离开书房的时候差点撞上跟进来的冷灰，冷灰看她脸色有点不对，心中不解，完成了任务，获得了自由，她还有什么不开心的？

伊如却头也不抬的从他身边离开。

“人就是要的太多。”对着伊如的方向，朝晨轻轻地摇了摇头，垂眸：浓黑色的笔墨，渲染了白纸，挥洒自如的形成了一个字：护——

……

孤身一人走在路上的伊如，完全不知道背后一直悄悄的跟着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

轿车里的男人，握着方向盘，空着一只手摸了摸至今还有些晕眩的脑袋，突然笑了笑，看着正前方的伊如，他说：“朝晨啊朝晨，我真的很好奇，你从哪儿捡到那么个小可怜？！你绕了这么一大圈，让我配合你，护她安心离开，你确定，自由以后她不会自生自灭？知道她现在游荡在哪儿吗？像个孤魂一样无家可归、无人可依……”

这番自言自语，终究是被车厢里无人回应的沉寂给吞噬了，像从没响起过。

他敲了敲方向盘，半晌后转了个方向离开了。

眼睛里，染着一点高深莫测的笑，伊如，人一旦成为狐狸，比狐狸更狡猾。而朝晨这个该死的男人……早就是魔了。

可，连鬼也有想保护的人事，凭什么似魔似神的朝晨就会成为例外？！

努力自生吧，别辜负了他。

……

走累了，伊如疲惫地寻了一个公交站的椅子上坐下，她仰头看着空洞的夜空，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觉得，世界那么大，却没有真正属于她的容身之处。

她寻自由，却成了漂流。

自父母走后，好像，不管住在哪儿，都觉得很没有安全感，都觉得是飘，浮萍浮萍，如此么。

……

别苑。

见朝晨终于搁浅了毛笔，冷灰皱着眉说：“伊如空手来，空手走了……”

朝晨冷不丁地想起，那个练舞不行，却恨恨地踩着他脚的女人。

他望向她，她早已没了对他的防备，装模作样的无辜给他看，让他哭笑不得，却乐意配合。

到底，还是个小孩子……

大人会权衡利弊，走也会选择明天一大早走，小孩子却不会，最知道意气用事，让人担心。

“很有个性吧？”朝晨的笑丝毫不暖，“其实就是……蠢。”

冷灰无言。

“以朋友的名义，你去帮她这一晚，从明天开始，让她一个人过活。”朝晨不理冷灰震惊的目光，说自己的，“跟她说清楚，这世上，没有谁该做谁的靠山。”

“我知道了。”冷灰转身之际，张了张口，没忍住问，“朝先生，你为什么对伊如那么好？”

什么五年契约，什么帮忙做事，不过都是朝先生将伊如拉到身边的喙头，为了不让伊如起疑，才不得已这样做。

而那么做的目的特别简单：教她自卫。那么做的理由也很简单：我看上她了。

因为看上她了，所以佛寺救她，因为看上她了，所以狱中赠伞，因为看上她了，所以为她报仇，因为看上她了，所以放她走……

所以，他说，伊如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