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丁一箭（1/2）

“荩臣。”过了许久，康允之终于开口了。

“学生在。”

“你几次三番劝我说东京一旦有事，地方也不太平，要早作准备。现在看来，还是你有先见之明啊。”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吓人？李昂心头一沉，问道：“相公，难道……真来了？”

康允之无奈地点了点头：“年前我派员到蒙城公干，今天一早回来，说是有匪首自号‘丁一箭’引众犯境。”

蒙城？

寿春府北面是毫州，蒙城便是其治下最南端一县，距离寿春府城下蔡不过一百多里！便是步行，也要不了两天！

抑制住心头的惊慌，李昂略整思绪，问道：“相公，犯境是指犯毫州境，还是犯蒙县境？那丁一箭什么来路？有多少人马？”

“据说正攻打州城谯县，至于来历和人马，暂时还不清楚。”

听到这话李昂稍稍松口气，如果还在谯县，那就不是三五天能南下的。只是不知道来历和人马真真让人有些抓瞎。自己虽然是学历史的，可两宋交替之际的流寇集团和农民武装大大小小有两百多个，这个“丁一箭”还真没什么印象……

“不知相公打算如何应对？”

康允之叹一声：“还没来得及召集佐吏商议，这不是想先问问你的看法么？”

李昂差点没跳起来！合着打从去年县考那天向你建议早作准备，到现在将近半年时间，你什么都没干？现在来问我？问得着吗！你把我当卧龙凤雏还是铁口直断？我又不懂军事！

不对啊，每次我提醒，你都说自有主张，现在……主张呢？

康允之估计也是猜到他心头想法，问道：“府城西墙已经修缮完毕，除非是金人打过来，否则，应该没有大碍吧？”

事态紧急，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况且自己也没有那个资格。李昂闻言沉吟道：“不怕乱民，就怕军贼。”

如果是农民武装还好办，他们一般缺乏训练和装备。可万一是战场上溃退下来的士兵，那就不好说了……

康允之一听就变了脸色：“若真是军贼，如之奈何？”

事关寿春生死存亡，李昂不敢大意，绞尽脑汁，思绪穿越古今未来地想辙。

康允之见他不言语，也不出声打扰，便耐着性子等。短短半年时间，面前这个年轻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那是扶摇直上，以至于一遇上这等难事，首先想到的就是他。

半晌过去，李昂未语先叹：“知府相公，事到如今别无他法，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守城作战学生不懂，但以学生愚见，现在最要紧的便是三件事。”

“哪三件？”

“情报、兵力、物资。”

康允之动了动身子，招手道：“你再说细致些。”

“情报，主要是指这伙贼寇的动向、来历、人数，知己知彼，才不至于措手不及；兵力，学生不知相公权限，但肯定是多多益善，实在不行壮丁也上；物资，学生窃以为是重中之重。府城墙高沟深，贼寇急切间难以攻克肯定是要围困的，若粮食不够充足，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