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春秋城（1/2）

“小鱼儿，你还会回来吗？”花老板担心地说道。

“老板娘。”江小鱼眼神中藏着坏笑。

“嗯。”花老板应声，还以为他有什么事要交代。

“我太小了。”坏坏的笑意，在他嘴角深深地荡漾开来。这是一个浪子的微笑，一个去意已定的微笑。

每一个浪子要继续远行的时侯，他就会微笑，拒绝一切挽留的微笑。

“.......”

“给老娘滚！”花老板恨恨地骂道，但眼里的不舍依旧没有消减。

路不平带着虎姐离开后的第二天清晨，是一个离别的清晨，空气中浓郁的花草清香是在送别，还是在挽留？

在万家集停留了一个多月后，江小鱼这个浪子又上路了，去做自己必须要做的事情。他嘻嘻哈哈的和花老板、小狗子道了别，便头也不转地骑上天马，跟着镜无暇等人踏风而去，迎向一个新的未来。

“你应该跟他们好好道个别才是，这样的人，在我们那里你绝不会再碰到一次了。”在万里高空上，镜无暇淡淡地道。

“告别？为什么要告别，终究会再见的。”仰躺在天马背上的江小鱼，随手抚了抚自己的小马尾，闭着眼睛，微笑着说道。

“你还会回来？”镜无暇微微一笑。

“自然会回来。”江小鱼很肯定。

他知道自己是个闲不住，也待不久的浪子，但浪子也总归要回家的，不是吗？若是没家，又哪来的浪子？

没家的人，那不叫浪子，那叫孤魂野鬼。

“记住，你还有最后一个条件。在到达春秋城，你就好好想清楚，这最后一个条件，你要用在什么地方？”似乎看不了江小鱼那副故意用炸裂的幸福样子来气人模样，镜无暇转移话题道。

“是啊，真该好好想想。第一个条件，摆平了路不平。第二个条件，给花老板留下了最好的保护符。这两个都实在有用得很，可省了我不小的麻烦。唉，白面团子，我第一次发现你有这么可爱的地方，简直太有用了。”江小鱼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地感叹道。

对他这样一个实实在在的懒人而言，身旁一直有镜无暇这样一个万事都可解决的人，确实是一件最幸福不过的事情了。

只可惜，他现在手里只剩下最后一个条件了。

“其实，你可以不用掉第二个条件了。就你布下的所有布置来说，她的安全实在已经十拿九稳，我给的那道保护符有些多余了。”江小鱼那镜无暇当万能宝具般的无理态度，让他身后的一众的师弟师妹都心生不满，只有镜无暇还保持着淡然。

“十拿九稳，那就证明还有一分的不安。我跟你，不同。”江小鱼依旧没睁眼。

他知道自己的布置看似万无一失，但实则还有一个不小的漏洞。

单纯追求女人漂亮的男人，就跟孩子一样单纯，得不到后做的事，也往往非常单纯。得不到，那便毁了她。

这只是一种可能性，但江小鱼却不得不防备。

“哦，有什么不同？”镜无暇颇为感兴趣地问道。

“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或者说，我是一条有感情的小鱼儿。”说着，他突然睁开了自己大又明亮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镜无暇，似乎想从对方脸上看出些什么，或者是，想将对方看得透彻。

虽然他只说了自己，一个字也没提镜无暇，但话的意思已经跃然纸上。

但镜无暇只是淡淡笑着，转过了头，没有再说话。

他是在躲避，还是在不以为然？

江小鱼不清楚。

这样的相互试探，他跟镜无暇这段时间已经发生了无数次，但他却什么也看出来，什么也没得到。

镜无暇就像是一条清澈的溪流，明明清澈见底，但却不见一条鱼儿，就连小虾米也没有一只。你会怀疑，这究竟是一条已死的溪流，还是仅仅自己看的地点不对。

但若是，你探头仔仔细细去看，你又发现这条溪流不仅看不见鱼虾，甚至就连你自己的倒影都看不见。

是人，就总会有相同之处，相互之间总能在对方身上看得到自己的一点影子才对。

可是，你看镜无暇呢，却什么都没有。

如此完美的镜无暇，难道不是人？

这其实是一个很明显的假命题，江小鱼自己对此也一清二楚。

但他却越来越怀疑。

说起来，若非如此的话，他早就抢了就在镜无暇身上藏着的那件东西，如今又何必要冒险去那不知深浅的春秋城，闯上那么一闯呢。

这实在是因为，他看不透镜无暇，实在是没有丝毫把握。

眼瞅着离春秋城越来越近，江小鱼觉得自己只怕真的要进春秋城，去闯上一闯了。

这实在是一个很让人头疼的情形。

懒人一般都怕疼，懒得不一般的江小鱼，自然就更怕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