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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变故人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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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晚上方夜明才看见夏红叶的身影。忙了一天的工作的夏红叶舒展一下了曼妙的腰身,旁边几个人眼睛都瞪直了。方夜明快步走上前去,“红叶姐一天辛苦了,去休息一下吧。”说着不动声色的挡住那腰间一抹旖旎春光。看出身前少年的意图,夏红叶也不以为意,银铃般娇笑道:“小家伙今天姐姐带你出去玩玩。”说完不等方夜明反应,立即拉着他离开。

在连江生活十几年,方夜明没有怎么去过这些繁华地段。天色早已经暗了下来,路边便亮起璀璨的灯光,把夜晚照亮如同白昼。一排排高楼拔地而起,闪耀着的光芒仿佛黄金城。若是在那所偏僻的孤儿院,此时只能靠着一些劣质的蜡烛勉强照明,同样是在连江,人与人的生活差距犹如天堑。

夏红叶心情很不错,高跟鞋轻快的踩在地面上像是弹奏的舞曲。顺着人流,两人一起走进一座广场,到处是情侣手牵着手,也有拖家带口来的,很是热闹。走到一家咖啡店门口,夏红叶突然停住脚步,问方夜明道:“小家伙,喝杯咖啡吗?”方夜明也没尝过咖啡,此刻也想一试。推开门,店里零落坐着几个人,服务员赶忙凑上来询问需求。“两杯土耳其咖啡,免糖。”夏红叶对着殷勤的服务生说道,服务生看着夏红叶愣了愣,重复一遍夏红叶的需求,直到被肯定后才慌忙下去。

等待期间,旁边一个男生似乎总是想往这里瞟几眼,却被自己的女友生气的拧着耳多拖了出去,夏红叶看见后不由得莞尔一笑。不一会服务生端着咖啡走上来,尊敬的说道:“您请慢用。”

呈上来的是镶着金丝纹路的白瓷杯装着褐色液体,不过上面还飘着一些浮渣,旁边还放着一盏清水。夏红叶轻轻抿一口清水,然后品起咖啡。方夜明有样学样,端起那杯冷水润了一口,第一次做这么有仪式感的事情也挺有意思。但刚喝一口咖啡,浓郁的苦涩便爬上味蕾,只是在这里也不敢直接吐出来,方夜明忍着苦涩吞进肚子里,看着面前眉头都不皱的夏红叶,方夜明真的觉得她异于常人,一般人哪能喝的下这么苦的东西。过一会,夏红叶杯中的咖啡便只剩下残渣,只见她把咖啡盘盖在杯子上,小心翼翼倒扣过来,而方夜明却还对着几乎没变化的咖啡发呆,而那杯冷水已经喝完。

“苦的话没必要勉强自己。”夏红叶温声开口。

方夜明没这个觉悟,他只知道如果不喝就会浪费,浪费这种奢侈的字可从来不会出现在自己字典里。端起瓷杯,强行酌几口,熟悉的苦涩感很快填充口腔,但随后是一股浅淡的醇香馥郁开来。

夏红叶没有制止少年的逞强,她小心翼翼的打开瓷杯,望着杯盘上的残渣发呆,随后又将盘子垂直,死死盯着杯盘,却没有一滴水珠流动。

夏红叶瞬间全身没了力气,沮丧的起身就要离开。方夜明也不管咖啡苦涩难喝,一口饮尽后快步追上去。

夜晚的路依旧明亮,不过往来的人影稀疏了许多,夜色渐深,夏红叶也带着他在这里转了两圈,起码那个路牌已经连续看见两次,就喝了两杯水的肚子此刻也咕咕叫唤,但面前女人心情并不好,方夜明也不好说出口。

夏红叶带着方夜明走进一个小巷里,路边支起的小贩正卖着一些特色的小吃,有眼尖的看见夏红叶连声招揽,却得不到对方任何回应。终于走到里面一家小面馆,老板生意冷清,看上去就要收摊。

“老板,来两碗面。”夏红叶挑个位置坐下,对正要收摊的中年男子说道。

“好咧,您坐着稍等啊,一会就好。”男人热切的招呼道。

“这是您弟弟吧,看上去一表人才啊。”男人双手忙碌,嘴巴也不闲着。

“是的吧,一个远房弟弟。”夏红叶无精打采回着。

“姑娘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您这看起来很失落啊。”

“也没什么事。”

看着女人不愿说,男人倒也没继续问,自顾自的叙着:“哎,曾经我这也有一个老顾客,天天晚上都到我这里吃面。她也和你一样是个年轻漂亮的姑娘,有一天,她跟我说她喜欢上一个人,她把那个人夸得像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我在旁边听她说也替她高兴。后来,女孩跟着男人走了,很久都没在我这吃过面。那天晚上她又突然回来了,伤心的哭成个泪人。我问她怎么回事,她也不说,第二天听说她就寻了短见。”说着,男人声音也变得低落,顿了顿后又恢复刚才的乐观:“其实人一生会遇到很多人,总有一个是命中注定的良人。如果对方变了心,那就等真正爱的人。没必要吊在一棵树上,耽误自己一辈子,有不舒服,也发泄出来,憋在心里多难受。嗨,你看我着碎嘴,说着说着就说多了,客人您别介意哈。”男人不好意思的笑着。

夏红叶听着入了神,看着面馆老板,一脸认真的问道:“如果一个人性格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那他还是他吗?”

老板认真想了想:“我也不懂那么多大道理,我觉得吧,他还是那个他,可人不再是从前那个人了。人总会要变化的,我当年毛头小子的时候也是不务正业,四处沾花惹草跟个祸害一样,现在也是安安分分守着自己的摊子卖碗面。我还是我,却不是从前那个我了。”

“看来老板也是有故事的人啊。”

“哪里,不过是年少轻狂罢了,人老了,心也收了。”

“那如果喜欢的人不再是从前那个人了,还要去喜欢吗?”夏红叶追问道。

“这俺可不清楚了,他是变成十恶不赦的混蛋,四处风流快活也好,还是被岁月磨平志气,庸碌无为也罢,哪怕是彻底转了心性,丝毫没有以前那个人的任何影子了,你要喜欢他就还是喜欢他,你要忘不掉他就还是忘不掉他,直到你能放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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