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家仇(1/2)
入夜
石昂背着机关器具回到陈旧的家中。
刚进屋,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
昏暗的房间内,一位四十有余的干瘦中年男子,横卧在一张木床上,身边倒着一只酒壶。
正是石昂的父亲石风烈。
七年前那一次“无妄之灾”,已经让他一蹶不振了。
“轻烟,再战一次!“
石刚烈冷不防冒出一句不知是酒话还是梦话.
石昂早已习以为常。
七年前的那一幕似是历历在目:
一个中年男子,握着一把铁剑,朝一个冷峻的男子快步冲去。
“叮!叮!叮!”
三声金属脆响,中年男子被打了个狗啃泥,眉心已多了一道血色浅印。
“三秒”
冷脸男子沉声道。
周围爆发出一阵哄笑。
中年男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挣扎着爬起来,又朝冷脸男奔去。
“叮!叮!叮!”
又是三秒,中年男子再次倒地。
周围的看客再次哄笑。
起身、冲刺、倒地……
简单的动作不断重复着,不知是愤怒还是应激反应,中年男子已全身发抖。
……
不知道倒下多少次,直到那中年男子再没力气爬起来,依然还是没有突破那三秒的桎梏。
从此以后,“三秒郎”就成了那中年男子的绰号和笑柄。
更为耻辱的是——冷脸男子之所以只在他眉心留下一道永久的浅印,只是为了让别人知道,这人还不够资格让他杀死。
那中年男子就是石昂的父亲石风烈。
那个冷脸男子,正是叫“轻烟”。
那时,年少的石昂正在现场眼睁睁地看着。
曾经身为十里八乡屈指可数的剑士,石风烈是多么的意气风发。
可如今,眼神都已变得黯淡无光。
对于早已沦为农夫的石家来说,或许打打杀杀已经不合时宜了。
但生活中有时的莫名伤感、空虚麻木,竟都是来源于最简单、最原始的战斗冲突。
只是因为某种因素,被蒙蔽和迂回了。
这一点,在石风烈的身上已经亲身验证了。
除了梦中颇具张力地喊出“轻烟”这个名字,证明他还有心跳之外,其余和死人没什么两样了。
很多人实际上活着,理论上其实已经死了.
或者说:理论上,这个人就像丧失了免疫系统一样,风平浪静的时候,可以活着;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就能轻易挂掉.
遇到冲突,不等反抗,憋屈的怒火就已把自己先烧死;受灾难打击,不等挽救,就已先悲观瘫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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