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曾经少年第十三章 玉虚来客（1/1）

八思巴见两人进来，冲两人微微一笑示意他们过去。那三个人也听见人来纷纷停止话头转过身来，张荩冉见其中一人模样不由轻呼一声。那人一席白衣，腰挎长剑，剑眉星眸，英俊无比不是凌寒是谁，三个月不见常安只见他脸色比先前有些苍白，他不知道当日凌寒重伤在八思巴手下，急切之间假装施展“玉石俱焚”居然真的吓退了八思巴，趁机逃出院子，他内伤极深本应立刻在寺中寻一处地方躲起来疗伤，但他料想八思巴必定会先在寺中搜查，那时插翅难逃了，又担忧两个孩子。根本没有觅地疗伤，趁着夜色一口气跑出萨迦寺的势力范围奔向玉虚宫，这也加剧了他的伤势，在玉虚宫前终于支撑不住昏倒，被他师兄发现救了回去，整整静养了三个月伤势才好，他师父苍啸天正在闭关，由大弟子袁浩天掌管宫内事务。凌寒伤一好转不待巩固元气就拉着山上留守的大师兄袁浩天四师姐赵芷凝前来要人。赵芷凝气愤八思巴出手打伤自己小师弟就一口答应下来。袁浩天老成持重怕二人脾气一个暴躁一个桀骜与八思巴起争执，八思巴功力深厚，师弟师妹再吃亏，只好给师父留了书信自己也跟着来了。常安见除了凌寒还有一男一女，那男人却是一个四十余岁的白面书生，青衫纶巾，方面阔耳，相貌堂堂，手持一柄折扇，目光温和看着自己。那个女子刚过双十，身着黄袄，鹅蛋脸，明眸樱唇，却是一个少见的美人，此刻眉宇间隐隐有怒意。凌寒一见二人苍白的脸上露出喜色，长步一迈，就要将常安张荩冉揽在自己怀里，背后八思巴见状冷哼一声，袖袍往后一甩，身子如大鸟一般跃起抓向凌寒肩头喝道：“放下孩子。”凌寒闻声却不闪不避，半空中八思巴眉头一皱，扔抓向凌寒但是手劲见减，眼见就要碰到凌寒肩头，忽然眼前清影一闪，正是赵芷凝拔剑挡在凌寒身后挥剑刺出，常安以为他不过双十年华，事实上因为内功偏阴寒，加上注重修身养性，玉虚宫人都要显得比真实年纪年轻的多，赵芷凝已过三十岁，而那个袁浩天却是货真价实五旬有余。这一招“星辰雨落”乃是她的绝技之一，八思巴只觉身前金光点点仿佛星辰散落无规无矩，又似春风伴雨无缝不入，笼罩自己周身大穴而来，八思巴本无伤凌寒之意，所以手上不含多少真气，此刻不愿硬接，长吸一口气右腿凌空前递轻轻在剑尖上一压身子借力后翻，站定远处。凌寒却已将两个孩子拉在身前。八思巴不再出手反而转向袁浩天沉声道：“袁兄这是何意？你们要看孩子是否无恙，老僧就让人把孩子带来让你们看看，怎么凌寒小友连同令师妹却将孩子抢去？”袁浩天折扇一挥哈哈一笑道：“帝师莫急，我们的确只是看看，帝师有所不知，小师弟拜帝师所赐，三个月间身子一直不怎么好，以致时常有些眼晕头花，远的瞧不清楚，只好拉近点看看，没有其他意思。”八思巴见他这般说虽然明知对方有狡辩之嫌，但也不好再说什么。袁浩天转头微微一笑道：“小师弟，怎么样，孩子没有什么损伤吧。”凌寒嗯了一声算是回答，袁浩天知道小师弟脾气不以为意，接着说道：“既然无恙，那你就像放开两个孩子吧，省得让帝师误会了我们什么就不好了。”凌寒略一犹豫，轻轻松开手将两个孩子放到一边，离自己不过三尺。对于他而言三尺距离一旦有什么变化可谓伸手便来。八思巴自然知晓他的意思，怒气渐增暗道：“我敬你们玉虚宫三分，你们却把我瞧得忒小了。”袁浩天又道：“既然孩子无恙，小师弟你过来先前你不知好歹冒犯帝师，当着你师兄师姐还不快点向帝师赔礼。”袁浩天这话一说赵芷凝八思巴几人都十分惊讶，袁浩天见凌寒兀自犹豫，面笼严霜不悦道：“怎么，连我的话你也不听了？”赵芷凝忍不住道：“师兄，明明是……”袁浩天喝道：“芷凝，你别老是护着他，惯得他这么没大没小，小小年纪居然敢和帝师动手，帝师成名数十年，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呢，不知道自己多少斤两吗！这是要气死你师兄师姐，气死师父他老人家吗？你要是想打回去再练上四五十年吧。”越说越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八思巴心中明白：“好家伙，袁浩天你这是指桑骂槐，明面上指责你师弟，实际上暗讽老僧以大欺小，年长他四五十岁，哼哼。”凌寒不敢违抗，上前两步躬身行礼道：“小子无知，得罪了帝师，特来向帝师赔罪。”八思巴听他声音冰冷至极没有丝毫诚意，同样一摆手不冷不热说道：“凌寒小友多礼了。”袁浩天见凌寒赔了礼却嘿嘿一笑，宛然不见刚才那副声严词疾的模样道：“你再行一个礼，谢过了帝师三个月来替你照顾两个孩子。”凌寒称是，便要再拜，八思巴却听出苗头不对，打断道：“且慢，袁兄这又是做什么？”袁浩天笑容满面道：“多谢帝师不辞辛劳替我小师弟照顾两个孩子，今天我们来领回孩子，以后就不敢麻烦帝师了。”八思巴道：“刚才谈话几位好像没有说要带孩子走吧？”袁浩天笑道：“我们现在说了也不迟啊。”八思巴淡淡说道：“袁兄说来说去还是来带走两个孩子的？”袁浩天笑道：“孩子是我师弟带来的，自然要让他带回去，这叫‘解铃还须系铃人’。帝师佛法高深，想必是会理解的。这两个孩子留着给帝师添乱还不如还给我师弟呢，您说是也不是？”八思巴道：“不行，老僧答应两个孩子要送他们回江陵，堂堂大元国师怎么能食言而肥呢？”袁浩天道：“帝师过忧了，我小师弟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两个孩子，事后也会亲自送两个孩子回江陵。”八思巴摇摇头道：“不行，老僧信不过他。”这话一出凌寒双目寒芒乍现，连袁浩天也不禁面色一僵，赵芷凝叫道：“老家伙不识好歹，大师兄也不用和他讲理了。”八思巴冷笑道：“几位又何曾想要和老僧讲理了。”袁浩天眉头紧锁缓缓道：“帝师怎么才肯交回孩子？”八思巴反问道：“袁兄又怎么才能留下孩子？”袁浩天想了想道：“我们索性就说白了，小师弟技不如人，以致孩子落在贵寺手里。现在我们和帝师再比一次，我们输了扭头就走，如果侥幸得胜还希望帝师高抬贵手让两个孩子和我们离开。”八思巴长眉一抖道：“怎么？三位要联手灭了老僧吗？”袁浩天摇头道：“这样对帝师太不公平，听闻帝师手下高徒芸芸，想来随意选出几个和我们师兄弟比较一翻也是可以的。”这样一来却是说自己三人要和八思巴的徒弟比上一比，看似比八思巴矮了一辈，颜面上有损，但是事实上占了极大地便宜，八思巴知道自己弟子最强的顿珠估计也就和凌寒功力相仿，更何况还有他的两位师兄师姐。对方这是已经立于不败之地。怎能答应，心里骂道：“我说凌寒这小子和谁学得这般狡诈，今天可真见着正主了。玉虚宫门下一个比一个难对付。”轻咳一下道：“袁兄说笑了，老僧伯父与苍啸天老前辈乃是故交，几个小徒怎么敢不分辈分和几位动手。”环视三人道：“听闻袁兄内力深厚，寒灵劲修为不逊于尊师壮年之时，老僧就以鄙寺‘阴阳无极功’领教一下。”转头对着赵芷凝道：“久闻赵女侠剑法非同一般，暗器更是绝妙，今天老僧也想见识一下。”最后看着凌寒道：“凌小友轻功高绝，那日临别偶露惊鸿，果真令我等望尘莫及，今日还望小友指点一二。”赵芷凝听得意动瞅向袁浩天，袁浩天见师妹眼神思量：“自己自幼勤练寒灵劲，又得奇遇，单论内力而言世上真的没有几人可以强过自己。萨迦寺强于内功外功，于暗器一道却不甚涉及，八思巴多半是打算仗着功力深厚，眼尖目明才会打算和师妹一比，他哪知道暗器一道不比其他，功力深厚倒是其次主要还是天赋使然，师妹的暗器功夫，连师父都有夸赞。倒是小师弟，他轻功不错，那日也的确是从八思巴眼前逃走了，比轻功应该没什么事，只不过他新伤未愈，元气不足倒是有点变数。”袁浩天哪里知道凌寒那日能够逃出去全是用计谋骗了八思巴，凌寒事后怕师兄担心只是说趁其不备才得机逃出。袁浩天觉得怎么算都是自己这边胜算大，虽然见凌寒面色难看，几次欲言又止，还以为他是担心自己几人比不过八思巴，冲他微微一笑以示安慰鼓励。向八思巴道：“既然帝师有命，我等师兄妹只好舍命陪帝师赌一次了。”现在凌寒真的是有苦说不出，站在一旁剑眉紧蹙。八思巴见他三人答应，喜上眉梢道：“好！不知道哪一位先来指教。”袁浩天见他这么高兴，暗道：“难不成这老喇嘛自觉必胜？哼，他也太小瞧我玉虚宫了。”向赵芷凝一点头，赵芷凝会意上前道：“我先来。我们就比比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