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2/2）

“他叫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可以强化人体，让人类不再畏惧一切辐射。”男人笑得得意。“你甚至不需要服用或者注射，只要从空气中呼吸或者沾上一点--他就可以迅速占领你的所有细胞，他扩散的要比癌细胞快多了。”

听到男人的形容，安妮居然觉得有些无措和茫然：这并不像是什么药剂，更像是一种新型的可怕病毒。

“教授……这是病毒么？”安妮怔忪着询问。

“病毒？好吧，是的，但是这是可以拯救全人类的一种病毒。”男人转过头来，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让安妮情不自禁后退了一步。

“你说得对，所以我感谢病毒的神奇特性。”男人眼里闪烁着诡异而疯狂的光芒。“病毒的繁殖速度堪称可怕。”

“……繁殖？”

“没错！只要寄居在人类的细胞上就可以分裂--然后通过血液、体液、甚至空气来传播出去，人类就是最好的药剂制造器，我们不需要担心任何的原料问题，这难道不是极美好的么？”

“听起来……很不错……”安妮很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来。

“我可以拯救所有的人类……人类不会灭亡！”男人仿佛陷进了一种极为不安定的情绪里，安妮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问题提了出来：“教授……这已经经过试验了么？”

她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悄悄偷走这份病毒去化验一次。

如果是什么可怕的东西……安妮毫不怀疑，男人做得出任何疯狂的举动。

“实验？哦……是的，”男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转头盯着安妮，原本俊美的面孔此刻看来竟让她觉得可怕，“我们来看看我的成果……”

安妮倒退了一步，却看到了男人伸出来的手，他像个绅士一样礼貌的询问：“小姐，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参观么？足以拯救人类的伟大成果。”

男人的手很漂亮，手指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可偏偏就是这样一只手，让安妮害怕到忍不住战栗，却依旧只能握上去。

冰凉的触感一直寒冷到心扉，男人的反常让她只想逃跑，可她只能跟随着男人的脚步，走向那间用来豢养大型实验用动物的饲养室。

“吼--”

巨大的嘶吼声让她忍不住倒退了两步，挣脱了男人的手，男人毫不在意地拉开饲养室的大门，安妮猛地瞪大了双眼--

这不是人类！

饲养室玻璃后挣扎嘶吼着的生物，早已经失去了人类的特征，他佝偻着身躯，拖着脚步行走，五官狰狞，皮肤发青，黄色的涎水顺着獠牙的缝隙淌下，双眼似乎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只能凭借着听觉不停撞击着玻璃罩。

这看上去更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不……不！”

安妮还没来得及尖叫，一根冰凉地手指就按住了她的下唇，男人的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声音悦耳，轻柔缓慢得仿佛在诱哄不肯睡觉的孩子：“别在意，这只是一点轻微的副作用--看，我还是拯救了人类。”

“不……教授……不是这样的……”安妮终于明白了男人的意思，她缓缓瞪大双眼，眼泪在一瞬间决堤。

“我是正确的。”男人仰起头里宣布地宣布。

安妮转身飞快地想逃离这早已疯狂畸形的一切，可男人眸中的颜色却渐渐浑浊起来。

“你要逃……你会把我的成果出卖是么……”男人自言自语着，声音越来越大。“不……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没有任何人能盗窃我的成果！一切的荣誉都将是属于我的！”

安妮似乎猛地想起了什么，转头想去阻止男人，却已经迟了。

她眼睁睁地看着男人按下了操控器的按钮，整个实验基地启动了永久封闭系统，她已经能想象那罐蓝色液体正通过蒸汽机变成了浅蓝色的薄雾，蔓延了整个实验室，沿着通风口缓缓上升，笼罩了整个城市。

很快，这个城市就会成为地狱，甚至整个世界都会成为真正的人间炼狱。

“我拯救了人类，安妮。”男人愉悦地眯起了眼睛，情不自禁地放声大笑起来。“没错，我拯救了人类！“

笑声中，安妮感觉自己的视线渐渐模糊起来，她慌乱的低下头，却只看到了自己的皮肤正在一点一点的变色，她捂住了自己的口鼻想阻止那蓝色薄雾的入侵，却抵挡不住自己的异变。

“不……不……唔……”她的声音都已经变了调，喉咙渐渐发不出正常的声音来。

蓝色的薄雾彻底占据了整个实验室，她已经看不到任何的东西，只有耳边还能听到那狂乱的笑声，也在一点一点变化成野兽般的嘶吼。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