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南阴公社厉鬼梦月(1/2)
我把梦里见到的告诉了姬爷,姬爷皱着眉头。
他叹了一声说:“作孽啊!作孽!”我想问清楚,但是姬爷却背着双手出了门。
中午,姬爷抱着一只白公鸡走了进来。
吃完饭,刚躺在炕上眯了一会儿,听到隐隐的哭声传来。我出门一听,哭声是从村西头传来的。
猫胡子拿着一个苹果边走边啃,我急忙问猫胡子村头咋啦?猫胡子吸着鼻涕说:麻叔家婆娘吊死在了废井边上,麻叔和豆豆正在哭呢!
听到废井我心里一寒,红色的戏服,冰冷的绳圈,白衣女子,以及井底的哭泣,不由的打了一个激灵。
阳光从树叶间漏了下来,点点的碎光分外的冰冷。
我去了村口,井边的老柳树上一个绳圈晃着。
女人的尸体平放在井边,脖子上一条暗紫色的淤痕,布满青筋的手死死抓着自己的头发,嘴巴大张着,瞳孔扩散,似乎死前受到了极大地刺激。
王麻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女儿豆豆也叫着妈。
邻居们静静地站着,聋叔安慰着:“麻子啊!人死不能复生,这就是命,还是先抬回家,过几天下葬,让她入土为安。”
王麻子抽泣着,几个人抬着尸体往村里走去。
“麻叔,你是不是和大娘吵架了?”我看着王麻子问道。
王麻子用袖子擦了一下眼泪,捏着鼻子揩了鼻涕,在鞋帮子上抹了两下说:哪有吵架嘛!包的饺子,人家吃了两碗说出去走走,稳稳食,豆豆吃完去找她娘,一会哭着跑回家……
浓云密布,天渐渐暗了下来,河边的红柳拂动,碧绿的河水跳动着。
我看了一眼废井,觉得随时有什么东西从里面钻出来,匆忙离开了。
“张瘸子,不要脸,一顿吃了八大碗。吃不饱,抓蚂蚱,蚂蚱跳到河里了。瘸子追着捞去了,捞了一根蔫萝卜,回到家里做晌午,晌午吃了胀住了,婆娘跟人浪去了,女儿吃上胀死了……”
猫胡子和几个小孩子唱着童谣骂张瘸子,将小石子丢进了张瘸子家的院子。
我过去骂了一声,折了一根柳枝抽了猫胡子一下,一群小孩子吓得跑掉了。
张瘸子家住在一个小土坡上,孤零零的三间土坯房,格子窗上的破纸晃动着。半人高的院墙上挂满了爬山虎,几株黄色的菊花在风里微微的摇曳。
黑漆漆的门缝里一只眼睛窥视着,我浑身一阵鸡皮疙瘩,转身往家里走,对这张瘸子更加猜不透了。
上次给猫胡子解梦,姬爷说外来户不安好心,必定说的就是张瘸子。我虽然同情他,但心底了却产生的一种怨恨,说不定豆豆她娘就是被张瘸子害死的。
刚走到猫胡子家的院墙外,歪脖子树上的老鸹嘎嘎的乱叫,扑楞着翅膀飞走了。树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响着,一个鞋后跟一闪。
我以为是猫胡子躲着怕我打他,悄悄走到树后一看,只见地上几滴血,哪有什么鞋子。
突然觉的眼睛一凉,血滴上淡淡冒着的白气,墙角的落叶被风吹得旋着,柳树上飘着一个个白色的影子。
我吓得一个趔趄,被半截老树桩绊了一个狗啃泥,手心也被碎玻璃扎破了,爬起来就往家里跑家。
跑进门,我啪的一下关上了大门,弯着腰气喘着粗气。
院子里冒着淡淡是黑气,每根树枝上都挂着一个幽灵。我关上房门,倒了半盆水洗手,水中一个淡淡的影子朝我咧嘴笑着。
我啊的叫了一声,脸盆哐当一下打翻了,水洒了一地。
“杂怂娃干啥呢!叮叮当当地,我以为屋里进土匪了!”姬爷披着汗衫,踏着布鞋啪嗒啪嗒的从里屋走了出来。
“姬爷,豆豆她娘殁了。我回家时,在聋叔家的院子外见到了血,结果就看到许多的幽灵飘来飘去,……”我害怕的说着,姬爷吃惊的大张着口。
“别胡说,豆豆她娘才三十多,咋能殁了?”
“真的,在村西口的废井旁上吊了。”
姬爷沉默了一阵子,额头的皱纹挤成了一团。他点上烟锅吧嗒吧嗒的吸着,火光忽明忽暗,屋子里烟雾缭绕,呛的我憋着气。
我扯了一下电灯线,昏黄的电灯光被烟遮的朦胧,姬爷一句话也不说,就那样静静地在炕沿上坐着。
“姬爷,到底怎么了?”
“唉!造孽啊造孽,都是命!”姬爷说着揭起了炕上的竹席,拿出了一本发黄的杂志递给了我。
我看到封面上是不孕不育,尿频尿急等等,是协和医院的宣传杂志。
我打开杂志胡乱翻着,发现了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一个穿着黑色戏服女子,掐着兰花指,精致的小脸分外迷人,竟然是我梦魇时看到的那个白衣女子。照片的背面写着一九五六年於南阴公社。
红色在黑白照片中就是黑色,女子所穿的应当是红色的戏服。想起昨夜的白衣女子,咿咿呀呀的唱戏声,血红的戏服,我的手开始发抖。
姬爷回忆着,絮絮叨叨的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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