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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乞瞠目结舌,就好像在看烟花,也不知她是傻了还是愣了,一颗火球迎面砸来,她竟然不逃不躲。
柳后卿急了,大喝一声:“小心”,紧接着就把她拉到怀里,一手掐诀,设起护城金刚墙。
火球如疾雨,纷纷落下,砸在金刚墙上碎成烟花。城中百姓先恐后惊再是喜,他们立在街上,看头顶炸出一朵又一朵的花,不由拍手叫好。
柳后卿的灵力变弱了,他感觉到灵气不断流逝,几乎撑不住金刚阵,最后不得不咬牙耗起内丹死撑下去。
约过半盏茶的功夫,一场天降烟花雨终于在众人笑声中越来越小,此时,柳后卿已是虚脱,面如死灰,瘫软在地。
小乞从来没见过他这般模样,不由吓愣了,缓过神后,她急忙挽扶起他,再背他上背,然后一路狂奔回柳府,可到了柳府门前,小乞又傻了眼,天上火石落下,正好击中此处,柳府成了一堆废墟,而柳二品生死不明。
柳后卿曾说过“各人有各人的命数”,若硬是要改命数,自会引起大乱。小乞活了下来,柳二品却惨遭不测,府中十几余人皆成焦骨。
柳后卿醒来已是七天之后,在这七天里他迷迷糊糊,时常做着荒诞无稽的梦,一会儿他梦见小乞死了,一会儿他又梦到自己消散成烟,前后碎片都拼不出个完整模样。
半梦半醒之时,他见到了太上老君,只见他老人家眉头紧锁,不停叹息道:“后卿,你犯下大错了,如今我也帮不了你,一切只能看你造化了……”
话音刚落,柳后卿蓦然清醒,睁开双眼就看到小乞趴在身边,两手紧握住他的掌。
柳后卿也不明白这是怎么了,他仿佛做了个冗长的梦,梦里她死了,此时此刻,见她活得好好的,他不由动了心弦,只觉得有股暖意从她的手心递到心里,一切冰冷皆被化成水,他情不自禁反握住她的手,喃喃念了声:“小乞……”
小乞被这细微动静惊醒了,抖擞了一下弹起身,她都来不及揉开惺松双眼,就急于摸摸他的手,觉得有点凉就将它塞进被里,然后趴在榻沿上继续睡。
柳后卿轻笑出声,他伸出手,小心翼翼摸起她的头心,小乞睡得熟,不一会儿就打起呼,这一瞬间真是有前世今生的错觉。
清晨,鸟啼声脆,小乞被叽叽喳喳的吵闹声扰醒了,她坐起身活络酸疼的肩,再猫个懒腰打起哈欠,眼角余光一扫,床上的人儿竟然没了。
小乞一吓,急忙弹起身冲了去出,一边跑一边风急火燎地叫道:“阿奎,阿奎,公子他不见……”
话说一半,她的声音就像被剪子剪了,抬头一看,柳后卿好端端地立在院子里,抬了手逗鸟玩,只见一只小雀落到其掌心上轻啄,他扬起唇角,笑容和煦,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小乞觉得自己还在做梦,转了个身准备回房继续睡,刚走半步阿奎就冲了出来,嘴一咧亮出两颗虎牙,朝她笑着道:“小乞你也醒了呀,快,我抓了两只鸡,咱们煮鸡粥吃。”
“什么?鸡粥?这么难吃的东西,你也好意思拿出手。”
不知何时,九太子探出脑袋,拧了眉抱怨起来。见他俩吵闹,小乞知道自己没有做梦,又转回身去。无意之中,四目交错,原本她以为他会冷冰冰地扭过头去,没想他弯起眉眼,笑得比绚阳更加刺目。
他丫脑子又不正常了吧?小乞战栗,戒备地扫他两眼,之后她突然想起下火雨时,他抱她抱得那般紧,一下子又面红耳赤,急急地旋身躲回房中,连早食都没有露面。
柳后卿真的变了,这番变化虽说奇怪,但令小乞心花怒放,她看出来他似乎有那么点喜欢她,心想:与其猜来猜去,还不如把话说开。小乞又往自己脸皮上涮了几层硬泥,准备趁柳后卿负伤之际,来个了断。
好不容易夜不降临,小乞忐忑地提着药盅入了他的房。这药是凝香千里托人送来,说是专门恢复元气,小乞正好借花献佛,好与柳后卿套近乎。
入门之时,柳后卿正在看古藉,天降火风乃大凶之兆,他正在找寻原因,更何况柳二品的过世令他动容,面色与早晨相比更是苍白几分。
小乞站在门边看了会儿,然后深吸口气替自己鼓劲,接着她就一步一挪地靠了过去,笑咪咪地说:“公子,该服药了。”
柳后卿闻声抬头,一看见她的脸,脑袋就钻心疼,他不由闭眸缓神,可是却见一幕血淋淋的惨景,小乞侧卧在一张石榻上,身子被掏空了。
柳后卿忙不迭地睁开眼,边揉额穴边说道:“放在那儿吧,我自己来。”
他的语气比以往温柔,小乞暗自欢喜,开始实行下一步计划。她先放好药盅,然后再靠近他,小心翼翼将外衫盖到他肩头,故意扑扇起大眼,娇声问:“你可冷?”
柳后卿抬头,略微莫名,根据其恋爱零经验,他很煞风景地问了句:“你眼睛进沙子了吗?要不要我帮你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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