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2章 不用商议的商议（1/2）

张鸣九派出的信使到达八角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一路狂飙，来不及休息整顿，马累得不行，人也一样累得不行。张作霖接过信使递过来的那封信，赶忙吩咐人带他去找间屋子休息一下，顺便喊过哨兵，去把巡防队的其他几位主事军官和张鸣九借给他的谋士阚朝玺请到签押房来。

此时正是巡防队晨*的时间，除了事不关己，躲在屋里的阚朝玺之外，几乎所有的主事军官都在训练场上带着底下的士兵进行晨*。听说张作霖传唤，便急急的从训练场跑来了。最后一个到位的，还是优哉游哉，磨蹭的十分惬意的阚朝玺。

不慌不忙的踱着八字步的阚朝玺走进屋中的时候，除了正在看信的张作霖，和因为张鸣九的原因，一向对他态度很不错的张景惠之外，所有人都对他怒目相视。阚朝玺漠然的一笑，无视所有极具杀伤力的不友好的目光，径直走到自己的位置前坦然坐下，一点儿迟到者应有的羞愧都看不出来。

认认真真的把张鸣九写来的书信看了几遍，张作霖终于抬起了头。目光在阚朝玺的身上停顿了几秒，随即便移向了别处。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管带，听说是张鸣九的信？写的什么啊？”见张作霖看完了信，却还半天不吭声儿，坐在靠门处的赵五忍不住嚷嚷道，“若是没什么要紧的事情，我们就不听了吧？大伙儿都忙着练兵呢，哪有那么多闲工夫听他写的那些破玩意儿啊。”

前有夺人之仇，后有空等之恨。赵五对张鸣九的态度一向很不好，巡防队里的人都不是第一天知道了，故而连带着张作霖和张景惠在内，没有谁把他这撒癔症似的胡话放在心上。但只有一个人，算是个例外。

赵五的话音未落，就感觉到两道冷飕飕的目光，直直的射向了自己。即便是赵五这样面对满山的土匪都没有怯过场的汉子，也不禁觉得心中一阵哆嗦。下意识的，就顺着那股子感觉，朝着那目光的主人看去。

自打进了屋子，阚朝玺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默默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喝着张鸣九派人带给张作霖的上等茶叶炮制除来的香茶。感觉到赵五不大友好的眼神朝自己看了过来，他抬起头来，回了一个很是自然的微笑。

明明是他先用目光挑衅，现在反倒像是自己平白无故的欺负他，人家还抱以善意的微笑一样。赵五气得险些拍案而起，但看看站在屋子中间，眉头紧锁正在思考事情的张作霖，他狠狠咬了咬牙，丝毫没有察觉到，身旁桌子上那只无辜的盖碗，已经被他攥得“咔嚓咔嚓”响个不停了。

两人本日的第一次目光交锋，在阚朝玺出众的心理素质和赵五明显不过关的交锋水平的比拼之下，宣告结束。阚朝玺胜出，赵五完败。

假装没看见，实际上却偷偷摸摸的看了好半天热闹的张作霖，见两人已经交锋结束，自己人落败，一时间竟觉得索然无味，“咳咳，好了好了。廷益做事一向妥帖，不是要紧的事情，也不会派专人快马加鞭的从新民赶到八角台来了，人家可是傍午夜的时候来的，一路颠簸啊。好了，都安静一会儿，阚先生，叙五，你们看看吧。”

阚朝玺接过张作霖递过来的书信，看到末尾的落款儿“张鸣九”三个大字，刚刚颇有些敷衍的表情瞬间变得认真了许多，这才是他打定主意要追随的人，起码到现在为止，他的心思还是十分坚定的，不可能因为张作霖对他还算不错，就琢磨着改换门庭。

说起来，也真是难为张鸣九了，明明没读过几天书，为了给张作霖写信的时候那一笔字不至于让人家看不明白，不知道苦练了多久才总算写得像个样子。张鸣九在八角台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写过字，那个时候的字，简直就是蚂蚁排队都要比那好看一些。阚朝玺见过那么一两次，都有一种不忍直视的感觉。如今，相较以前比起来，真的可以说，已经算是写得非常不错了。

信上说的事情，就是石豹带给张鸣九的那份从知府衙门传出来的消息。